“还请刘少夫人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曹公公见着李蝶荌带着侍女过来,立即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意说着。
李蝶荌现下倒是心中极为慌乱,听着曹公公的话语便也只是慌乱的点了点头,便就直接站在了御书房门口处。
“现下皇上忙完了,还请少夫人进去呢!”曹公公从御书房之内走出来,卑躬屈膝的模样说着。
“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安。”李蝶荌对着曹公公微微颔首之下,走了进去。烟萝只是个小小的侍女,如今倒是只能够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不便进去。
“免礼,赐坐。燕帝见着李蝶荌进来,心情倒是舒畅了一些,嘴角含笑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见她照着往日确实消瘦了许多,脸上更是多了一些憔悴的神色,眉宇之间更是多了一抹让人心疼的哀愁之色。
燕帝原本欣喜的脸色在看到她这副模样之时,佻然变了脸色。
李蝶荌一直低垂着头自是没有见到燕帝的这副模样,谢了恩后这才起了身。
燕帝小心翼翼的收好了自己的表情这才开口询问着:“怎么这般憔悴,可是那刘懿尘欺负了你?”燕帝的话不自觉之间带上了一丝为人父母的语气。
听的李蝶荌倒是微微一愣,她总是觉得会在燕帝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在李向南身上都感觉不到的父亲的感觉。
这一想法刚刚冒出来,倒是吓得李蝶荌浑身冒了一层冷汗来,定了定神后才开口说着:“回皇上的话,臣妇并不曾受什么委屈。”
燕帝显然是不信她的话的,眉心微邹。
他既然能够坐上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怎会是一个轻易便就让人蒙骗的呢!
只是思及李蝶荌不愿说,他也是不好直接把话挑明了的。
“只是,今日臣妇前来确实是有事请求于皇上。”李蝶荌顿了顿后提起裙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重新跪在地上。
“哦。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燕帝微微眯了眯双眸看着她询问着。
“还请皇上做主准许臣妇下堂。”既然这桩婚事当初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那么如今便就要他亲自开口准许才行。
燕帝听了她的所求之事后,黑了黑脸,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快开口询问着:“朕倒是记得当初你与刘懿尘两相情愿的,怎的如今却又要自请下堂了呢?”燕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下来,以免吓坏了她去。
“当初自是因着懿尘许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如今却是家中不仅已有妾室,如今更是就要有了庶出子女。”李蝶荌一时摸不准燕帝的脾气,见着他并没有冷眼相待,心中一阵委屈之下倒是不禁抱怨了起来。
如同和父亲撒娇一般的小女孩似得,李蝶荌自是不知道她的这番变化的,只是这一切却是都落在了一旁伺候着的燕帝心腹和泉所看在眼里。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之事,你万万不可在胡闹下去了。”虽然燕帝喜爱他这个作为私生女的公主,但却也是实乃无法认同她这般的想法。
“臣妇只希望今生能够得到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如今既然是他已毁了承诺,臣妇自是要自请下堂的,还望皇上允许。”李蝶荌心中虽是有些担忧,但却也还是硬着头皮和他说着。
燕帝心下虽是有些恼怒她的胡闹,但看着她这副明显和自己一般模样的倔强,脸上却还是带上了一丝笑意。
嘴角微微上扬着,想起当初自己还是太子时,也是这般跪在御书房之内求父皇,应允自己娶的心爱女子为太子妃。
只是时光荏苒,经年一去不复返。
如今自己已是坐在了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人却也是变得和当初父皇那般冷血冷情,再也没有了当初那般的年少轻狂的模样。
思及此处燕帝微不可见的轻叹了一句。
李蝶荌低着头盯着自己身前的大理石所制成的白玉地砖,见上面久久没有声音传下来,心下倒是一阵慌乱。
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燕帝,见他面上露出的神情似是在回忆些什么,虽是有些疑虑却也并没有多想,便垂下了眼眸耐心的等着。
燕帝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见着她还跪在地上,叹息了一声面上带着些许的无奈说着:“还是莫要胡闹了,这件事朕是不会应允的,既然你现下不想回到刘府,便就在宫中先住一段时间在说。”燕帝看着她沉声吩咐着。
听了他的话后微微惊愕之下抬起头,见着他面上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李蝶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嘴中却也还是没有在说什么。
“下去吧!”燕帝似是没有瞧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一般,对着她挥了挥手,面露疲惫之色。
李蝶荌知道既然燕帝已然这般说了,便就是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
紧蹙着的眉头之下,不知为何心底却也是却是送了一口气。
“臣妇告退。”李蝶荌行了一礼,这才起身。因着长时间跪在坚硬的地面上,刚刚起身之时,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双腿更是酸痛的差点重新跪在地上,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才没有在燕帝的面前失了颜面。
“姑娘。”烟萝在外面等的焦急,见着李蝶荌出来倒是急忙的迎了上去。见着她身体似是有些不稳,伸出手扶住了她,双眉微微蹙起说着:“姑娘这是怎么了?”
“少夫人还是随着奴婢先去迁月宫吧!”和泉吩咐着的宫女对着她神色恭敬的说着。
“有劳姐姐了。”李蝶荌嘴角含笑的微微颔首对着小宫女说着。
能够让和泉开口要好好照顾的人,那必然就是燕帝的意思了。小宫女自然是不敢违背的,当下见着她又是这般的好性子,自然是心底更加高兴了起来。
小宫女带着她来的迁月宫还是她之前住的地方。
殿内的摆设依旧和她上次住的时候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