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这絮儿死的很奇怪吗?”李蝶荌不答反问着她。
“唔~。”烟萝顿了顿歪着头,似是在认真的想着。
“少夫人是说?”烟萝微微睁着眼睛,双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询问着:“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少夫人,那会是谁呢?”毕竟她在这个府里,除了李柔萍之外还有着张氏处处和她做对。
她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这般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于她。
“这个府里都有谁看咱们不顺眼呢?”李蝶荌露出一抹浅笑,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
“是夫人?”毕竟在刘府里也只有张氏才有这个权利。
“应该不是。”李蝶荌摇了摇头,看着她一张不解的小脸,露出一抹浅笑的解释着说着:“絮儿是夫人亲自指给懿尘的通房丫鬟,如今絮儿死了岂不是也是打夫人的脸吗?”
“那会不会是萍姨娘。”毕竟李柔萍和她在李府的时候,便就一直如此。如今若是她陷害于她也是说的过去的。
“不知道。”李蝶荌对于这件事倒是真的不知道。心底里更是一片混乱,对于这个结果,她到是最为不希望的。
若是说这件事是张氏陷害她,她到是可以接受,毕竟自从她嫁入刘府之后,张氏便就一直都不待见于她。
“少夫人,现下我们该如何?”烟萝如今倒是有些没了主意,毕竟之前是临近年关,张氏才一直都没有对付于她。
如今,已经过了年。想来张氏也是要对付于她的了,李蝶荌又怎会坐以待毙的等着张氏过来对付于她。
“入夜了我们去荷花池看看。”若是白天去,让府里的丫鬟和小厮看见了,难免会让有心人用来做文章。
“啊?少夫人。”烟萝一听见她提起要去冻死絮儿的荷花池,后背便升起了一丝寒气。
烟萝看着她一脸的坚定之色,咽了咽口水有些发憷的说着:“那,我们不能白天去吗?晚上那里阴森森的多吓人啊?”心底里发虚,说出来的声音也是小了许多。
哪里还有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模样,李蝶荌知道她这是害怕了,嘴角微抿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声音中带了一丝宠溺的说着:“你又在想一些什么。平日里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
“少夫人,你不怕。可是奴婢害怕。”烟萝瘪了瘪嘴看着她。微微低着头一副受气模样的说着。
“好了,快点去准备准备吧!”李蝶荌说完便也不在管她,只是专注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剪下来的梅花枝条。
嘴角隐隐含着笑意,眼角撇到烟萝略带沉闷的小脸,有些心不甘心情不愿的走了出去。而后才又专心的修剪着梅花枝。扬起的手臂上玫红色的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节雪白如同细藕一般手腕来。
“少夫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刚刚入夜,刘懿尘还在书房当中处理着公务,烟萝却是手中拿着一盏露出浅黄色的光晕的琉璃盏。
“那我们走吧!”李蝶荌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氅,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柔软暖和的大氅里,只露出来了一个小脑袋来。
“少夫人,拿着点手炉,外面风大仔细着着了风寒。”烟萝在一旁拿出一个漆金镂空的手炉,递给了她。
“少夫人。”烟萝手中拿着一盏琉璃盏,紧紧的跟在李蝶荌身旁,一双眼睛却是四处乱转着。
“没事。”李蝶荌撇了她一眼,嘴角好笑的安抚着。却又要时刻注意着脚下。
“这里阴森森好恐怖,少夫人我们还是白天再过来吧!”烟萝平日里虽是胆子大一些,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如今遇到这种事自然是难免害怕的,况且上两日还见到了絮儿死的如此的恐怖,又怎么会不害怕呢!
现在不仅是她害怕,李蝶荌心里也是有些惧意的,只不过碍于旁边还有一个烟萝在,即便是心底在如何害怕,面上却也是依旧保持着一片平静来。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若是细心之下看,依旧可以看到她紧握在一起的拳头隐隐有些发抖。
“现下絮儿早就已经被埋了,这里也只不过是平日里常来的荷花池罢了。那里就有这么恐怖了。”李蝶荌这句话即是说给烟萝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李蝶荌说完便也不在管她,自己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荷花池之内现下早已经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即使人走在上面也是无妨的。池中央地方前几天冰冻着絮儿的地方,现下倒是被小厮弄出来的一个窟窿还醒目的存在那里。
让人看上去倒是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李蝶荌咽了咽口水勉强不让自己去看中央的那个窟窿,仔细的在冰面上寻找着可能存在着的蛛丝马迹。
刺耳的寒风吹过她耳畔的一绺秀发,吓得李蝶荌双目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周围,烟萝也是害怕的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寂静空旷的荷花池内,李蝶荌紧张的伫立在上面,手心之内都是一层薄薄的细汗。“扑腾~”“扑腾~”快速跳动的心脏似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啊!”烟萝只是感觉到自己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吓得抱着脑袋扑进了李蝶荌怀里,手中拿着的灯盏也是顺手给仍在了地上。
灯盏内的烛火,名名灭灭的晃动了几下,橘黄的灯光照在冰面上倒是熏染出了一层诡异的感觉来。
李蝶荌听到她的叫声也是紧张的望了望四周,发现除了无边的黑际之外,却也是什么都没有一般。
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出声安抚着她说着:“只是风声而已,什么都没有,不信你自己看看。”拍着她后背的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得黏腻腻的难受。
烟萝却是被吓到了一般,似是说什么也不肯在抬头,只是伸出手指来有些颤巍巍的指着她之前站着的地方,说着:“方才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