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会这般简单的告诉李孝渊便就没事了呢?
“你起来吧!我没有生气,只是告诉了二哥又如何,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担忧的人罢了。”李蝶荌这时倒是把眼睛给睁开了看着她,眼中明显没有怒色。
烟萝见了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在知道她并没有生气后,整个人也不似之前那般拘谨了。
“少夫人你身子还没有好,可不能在这般劳心劳力的了。现下你便就只需要好好的躺下休息。二公子一定会找到少爷的。”烟萝见着她确实是没有生自己的气,便又开始发挥了她整个人啰嗦的本质了。
李蝶荌对此倒也是没有什么反感之情的,她知道她这般也是为了自己好罢了。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她说着:“真是怕了你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
“少夫人倒是不必顾及奴婢的。等少夫人休息了,奴婢自是就出去了。”烟萝一副放赖的模样看着她,见她态度如此强硬,倒也真乖乖的直接闭上了双眼假寐着。
李蝶荌本也没想着会睡着,也许是因着白天耗费的精力太过了,所以现在才会刚刚闭上眼睛,便就沉睡了过去。
“少夫人。”烟萝一大早,端着铜盆推门进来,见着她还躺在床榻上,嘴角含笑的叫着,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轻柔了许多。
“唔。”李蝶荌本就睡的极浅,此时听到声音倒是清醒了过来,一双好看的眼睛还似睁未睁的模样格外的诱惑人,因着刚醒过来,声音还是软糯糯的好听。开口询问着:“现下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少夫人可是要起来了?”烟萝听到询问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的铜盆,急步走了过去,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嘴角含笑的对着她说着。
“已经这么晚了吗?”李蝶荌神情之间似是带着些许的迷糊,却也是一瞬间便就恢复了过来,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倦怠之色。
“服侍我起来吧!”李蝶荌微微低着头,不在去看烟萝。嘴角似是微微上扬,却又看不出丝毫的心情出来。
“少夫人今天想穿哪件衣服?”烟萝微低着头,略挑了挑眉头看着她说着。
“就那件青色的吧!”她最是爱素色。衣柜之中也多是青色,白色的素色罗裙。
“是。”烟萝转过身从雕花柜子里取出了放置在上面的一套青色长衫罗裙。衣裙上面绣着片片竹叶。走动之间似是随风摆动一般。
可见其绣工之精湛,衣袍垂落至裙间,层层叠叠。又起路来,裙摆便就随风而舞动。
“少夫人皮肤白皙,穿着这件青色的罗裙最是好看不过的了。”烟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穿在身上的罗裙,忍不住夸赞的说着。
看着她整日紧邹着的眉头不松,烟萝也是颇为着急的,面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故而现在才会这般故意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想要让她开心一些罢了。
李蝶荌自是知道她的心意的,见她为了自己的事情这般费心费力的样子,也是多有不忍。在她的期盼之下嘴角强硬的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从前她从不知原来一个人的笑容会这般的苦涩,令人难受。
“好了,少夫人不想笑便就不要在笑了。看的奴婢好一阵心疼。”烟萝垂下睫毛,遮挡住眼底微微发红的眼眶,咬了咬嘴唇,强硬的把要溢出来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确定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开口故意转移着话题说着:“少夫人今日着这件罗裙,奴婢便新给少夫人梳个发髻如何?”
现在她还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发髻,这些也只不过是打发一些时间罢了。总好过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下去。便点了点头仍旧没有说什么。
神色之间似是没有焦虑一般,又似是透过铜陵在看着别的什么。
烟萝却是对着她的这副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了,自从刘懿尘带兵出去剿匪之后,她便就这般的模样。
雪白纤细的手指在她乌黑如同绸缎一般丝滑的秀发之间来回穿梭着,转眼之间便就挽好了一个松散的发髻。
发髻松松散散的在头顶却也是用着金黄色簪子固定着,垂下来些许金黄色的流苏来。
耳际垂落下一绺青丝,更加增添了浑身慵懒的气质,圆润晶莹的耳垂上坠着一对圆润洁白的珍珠耳坠。
头上斜插着一支碧绿色的玉簪子,与身上的青色长衫罗裙倒是相得益彰。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日了,二哥还没有消息送来吗?”李蝶荌双手紧紧的攥着,随后便就又松了开来,最后又紧紧攥在了一起,最后又松了开来。一直反复多次,证明着她此刻内心的焦急与无措。
“还没有。”烟萝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就又接着说着:“现在没有消息或许才是最好的消息。况且少爷的功夫也不是那些匪徒可以比拟的。许是现在少爷有什么事情被困在了哪也是说不定的。”烟萝说出来的这番话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的心虚。
“是吗?他真的只是困在哪一时没有办法脱身吗?”李蝶荌双眼含着些许的期盼目光看着她,嘴角也是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她也知道现下没有消息才是真的好消息,可就连她自己也是控制不住的想念和担忧。
担忧他此刻受没受伤,会不会有吃的。毕竟从小这般娇惯着长大,并没有受到一丝的苦,此时也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得住。
“少爷一定会回来的。少爷这般爱少夫人,又怎会舍得独留少夫人一人呢?”烟萝似是在告诉她,也似是在告诉自己一般,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坚定信念,听的李蝶荌一时也是怔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也是狠狠的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话。便也不在提起这件事情了。
李蝶荌还在怔愣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