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萝你快点去找几丫鬟把大姐抬回沁方阁,在派个人前去找府医。”李蝶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最后看了一眼最近新指过来伺候李婉兰的丫鬟说着:“另外,香儿你去通知父亲母亲和柳姨娘。”
“是。”香儿只是低垂着头,乖顺的应了一声,让人看不清表情,只不过此时的李蝶荌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香儿的异常。
“王大夫,你快看看我大姐怎么了。”看着从外面进来的王大夫,李蝶荌有些焦急的侧过身,让开了挡在李婉兰床前的身子,止不住的询问着。
“四姑娘莫急,待老夫仔细为大姑娘把脉。”王大夫对着李蝶荌恭敬的弯腰行了行礼,才不急不缓的答着。
李蝶荌看着王大夫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捋捋胡子只觉得心下万分焦急,却又不得不忍耐住。
“蝶儿,兰儿如何了?”李蝶荌的母亲汪袭月和柳姨娘一同进了来,无不都一脸焦急担忧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只不过她看了看二人的身后,见父亲并没有过来,一颗心便也凉了下去。
汪袭月似是没有瞧见她这般小动作一样,只是盯着此时正在为李婉兰诊脉的王大夫。
王大夫收回手臂,起了身对着汪袭月弯腰行了自己后说着:“大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着了风寒,却又急火攻心之下才昏了过去,待老夫开了两贴药,吃下后便也就并无大碍了。”
柳姨娘不似李婉兰那般冷冰冰的,反而一副柔弱似水的模样,是哪种让一让男人看了便就心生保护欲望的女人。
只是她对待子女的爱护却是真真切切的,每个一个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都是出于本能不带任何目的的。
听到大夫说了没事后,李蝶荌才微微松了口气,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说着:“母亲”
“四姑娘。”柳姨娘双眸含泪的望了一眼李蝶荌,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哽咽的说着。
想来是因着李婉兰的事情,受了不少的惊吓,此时才会一时受不住有些哽咽了起来,好在汪氏并不与她一般为难。
“倒是苦了她了。”汪氏瞧了李婉兰一眼,微微叹息的说着,柳姨娘反倒是守在床榻让,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更是止不住般的掉落下来。
李婉兰婴宁了一声才醒过来,看着站立在自己床榻旁的嫡女和柳姨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接挣扎着起身便要对着汪氏行礼跪下去,最后被李蝶荌制止住才堪堪作罢。
只不过却是泪眼婆萨的看着汪氏,声音哽咽的说着:“还请母亲劝劝父亲,女儿早已许配了尚书列曹侍郎家的少爷陆辛海,又岂能在嫁入林家。”
汪氏倒是暗暗摇了摇头,看着如今哭的满脸是泪痕的人,哪里还有当初那个孤傲性子的样子呢!
“你父亲做出的决定又岂是咱们一群妇人可以更改的,况且这件事满的沸沸扬扬,若是不嫁与林家,陆家又岂会同意你进门呢?”汪氏劝解一番后,见着并没有什么效果便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携了李蝶荌退了出去。
李婉兰看着汪氏走出去的背影愣了片刻,随后看着柳姨娘眼圈红红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的泪意又涌了出来,一把扑进了她的怀中尽情的哭泣着。
“柳姨娘,我不要嫁给林昊之那个滚蛋。呜呜呜~”柳姨娘何曾见过她如此模样,一时之间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之色的缠绕在她的心痛,只觉得是自己没有用才会让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连自己想嫁的人都嫁不了。
“大小姐别哭了,要注意身体才是。”柳姨娘擦了擦眼泪,赶紧劝解着她说着。
“柳姨娘,你是我生母,你一定不愿意看到女儿嫁给林昊之那种人吧?柳姨娘你帮我劝劝父亲好不好,柳姨娘。”李婉兰却也是别无他法了,也只能够尽量的尝试着试尽一丝一毫可能的办法。
“好,大姑娘先好好歇着,我一定会向老爷求情的。”柳姨娘从自己怀中把李婉兰给拉了出来,看着香儿端进来的药,伸手接了过来,带着诱供的口吻说着:“大姑娘先把药喝了,把身体给养好了。”
李婉兰只是点了点头,便接过药碗一仰头都喝了进去,如今若是能够不让她嫁给林昊之,莫不说喝碗药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甘之如饴。
“大姑娘先好好歇歇吧。”柳姨娘替她掖了掖被角后才带着满心的不舍走了出去。
即便她只是一个深闺妇人,但却也是知道林昊之的名头的,在汴梁之内出了名的恶霸,如今她的女儿嫁给他又哪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柳姨娘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似是要把心中的烦闷都抛出去一般。
“香儿,什么时辰了?”李婉兰睡了一觉后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就连精神头儿也都好了不少呢!
挣扎着坐起了身询问着,香儿许是见她身体好了不少,故而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来答着:“已经巳时了呢!”就连声音中都带着一股笑意。
“巳时了,那爹爹可是回来了?”睁着一双满含希翼的双眼看着她。
香儿被她看的身上有些不舒服,紧紧手才回答着:“回来了呢!如今正在正厅一起用饭呢!”
李婉兰点了点头后,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追问着说着:“柳姨娘可是像爹爹提起了我的婚事?”
香儿听了她的询问,似是一脸为难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咬了咬唇,似是下着什么决定一般,正在李婉兰耐心快用光时,香儿终于出了声一脸惊恐的说着:“老爷与几位姑娘和姨娘正其乐融融的用饭,并不曾听柳姨娘提及小姐的婚事。”
如今,李婉兰早已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头脑和判断力,此时听着就连柳姨娘都不肯帮助自己,心下早已着急。
急急忙忙的下了床榻,胡乱的套了一件罗裙,秀发也不去挽,一张苍白的小脸如今倒是看上去平白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香儿见着她如此模样,压下眼中翻滚着的情绪,故作焦急的说着:“姑娘你这是作何?身子还没有好且不可在受了凉啊!”
李婉兰如今一心只是想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哪里还能注意旁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