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测,那张四明知那瓶子不祥却还要收,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诓骗瘦猴子和他兄弟,去盗那座墓的幕后之人。
瘦猴子气的直跳脚,饭桌上就连连骂娘,把那张四的祖上问候了个遍。
李添利虽然也气,因为这事儿他也算是最大受害人,但他比瘦猴子冷静,只说这笔帐势必要算上一算的。
他们行里的那些乌漆墨黑的破事儿,我和无寂是没兴趣参与的,反正钱我们收了,人我们也救了,之后也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吃过了饭,李添利说是有点急事儿要去办,叫了个司机开车送我和无寂回了村子。
回去后我把李添利给我的银行卡,直接交给了无寂。我家虽不是土豪,但也不缺钱,更何况我要是拿着那么多钱回了家,我爸妈还不得吓死。
但无寂执意分我一半,说是什么他只拿他应得的那一份。
他这人时常让我看不懂,明明见钱眼开,却又从来不肯多收。就像上一次,黄万才执意多付给我们钱,却被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之后没过两天,他突然说有些事情要办,当天都没提前打招呼,背着包就走了,而我也几天后也就离开了东坎子村,回了城里。
在城市中,想要的应有尽有,各种娱乐设施唾手可得。但我却更喜欢在东坎子村的生活,或许就像无寂曾说的那样,我天生就是一个有些胆小却又压不住好奇心,骨子里一直在寻求未知与刺激的矛盾体。
回了家,我妈给我准备了各种我平时喜欢吃的,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我爸说只有我回了家,这家才有点热乎气儿。
我妈把菜端上桌,随口抱怨几句。说明明生了我这么个女儿,却成天见不着面,放假要去农村一住就是几个月,这刚回来住不上几天又要回学校了……
但我妈这话音儿还没落呢,厨房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给我们三口都吓愣了。
一瞅,是菜刀莫名其妙的掉在了地垫上。
我妈嘟哝一句:“诶?这刀刚才还插在刀架里呢,怎么掉出来了……”
刚说完,脸色几变了,赶紧双手合十朝着四方拜了拜:‘莫怪莫怪,我有口无心。’
我爸看着直摇头:“让你别唠叨,总记不住。”
我笑了一下开始吃菜。
我妈摆好了桌子,端了米饭给我,问:“青儿,这大仙儿不会怪罪吧?”
自从我十岁那年出了那些事儿,我妈对这些就已经是深信不疑了,而且这么多年也确实发生了不少奇奇怪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在我身边,因此爸妈更加坚信。
就比方说,几年前我妈常常加夜班,我们家老房子那边儿是个老旧小区,没什么路灯,而且有一段路是非常黑的,一入了夜,行人都只有零零散散的那么几个。
我妈这人从我记事儿起,就知道她怕黑,从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而我爸那阵子总出差不在家。那时候我还不住校,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去车站接她下班。
跟我妈相反,我自小不怕黑,几岁起就敢一个人走夜路,而那条路也走了十几年,从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儿的。
那天我如常到点儿了就往车站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我妈叫我的名字。
我猛地一回头,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黑漆漆的更没见到我妈,而就那么一瞬间,正当我心觉奇怪的时候,忽然一个摩托车冲着我呼啸而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当下我也没多想,只觉得奇怪,刚才明明听到我妈叫我的名字,那声音语调音量,和我妈平时叫我一模一样半分不差,而且我听得非常清楚,绝不是幻听,可是她人呢?
还有就是,那辆和我擦肩而过的摩托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的时候,那车灯非常的亮,但是我之前根本完全没看到,那摩托车就好像凭空忽然出现的一样!
并且,同时我忽然发现,路上来来回回的有了不少行人,可是在这事儿发生的前一分钟,我一个人都没看到,只记得周围黑漆漆的。
我愣了一下神,当时并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奇怪,而且担心会不会我妈出了什么事儿。
当下加快了脚步,后来在车站附近看到了我妈,她刚刚下车没走多远。
看到她没事儿我立刻心安,但是听到她之前叫我的事儿就更加奇怪了,于是我就跟我妈说了这事儿,我妈说这或许是有什么人在救我。如果不是那个声音突然叫我,我或许就会被你摩托车给撞上了!
后来我还跟大姑说了这事儿,大姑也和我妈说的一样,说那是有人在帮我。或许是之前我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迷障了,才会没有发现对面的车辆,没有看到周围的行人,但是叫了我一声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东西,把这迷障给破了。
我之后自己也不禁想起这事儿,似乎确实如同大姑所说的那样,因为我仔细回想的时候,发现自己想不起来离开家门到十字路口那段距离发生的事情,好像完全是空白的,头脑也是混沌的,直到那个声音叫了我,那一瞬间周围的世界突然就‘活了’。
还有一次是比较严重的,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当时住的那个公寓酒店突然着了大火,整个楼层几乎全都连带烧着了,但唯独我们一家三口住的那一间,只有门烧坏了,但内部完全没有着火。
当时也没有多想,没见过那么大的火都只顾着紧张害怕了,消防车来了好多辆,我们一家三口乘升降台直接出了酒店,没受一点伤。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隔壁两边的房间全部都着火了,但唯独夹在中间的我们那一间没事儿,就连酒店员工和消防员都觉得奇怪。
类似这样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好多件,一件件说怕是一整天也说不完。
家里住了两天,我收拾了行李回了学校。
我们学校不是什么重点,而我在班里的成绩也只是个中上游,爸妈对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能考上个中流以上的大学,混三本毕业就满足了。
所以我在学校里的日子,虽说无聊了些,但也不算难过,日子不知不觉的也就飞快。
而我时不时会想起暑假发生的那些事儿,想起无寂,想起那些诡异,想起我们经历的一切。
想到这些,我拿出一直贴身带在身上的小玉柱,无寂当时说这东西之后要还给他,可我后来真的还给他的时候,他又不肯收了,只说让我务必贴身收好,还叮嘱我千万不能离身。
转眼过了这么长时间,从东坎子村分别后,无寂就没了消息,给他打了几次电话发了几次信息,但都没有任何回应,他那电话平时总是想起来才带在身上,有时随手一扔也从不在意。
我电话问过大姑,是否有无寂的消息,因为联系不上他我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大姑却让我放一百个心,说无寂的能耐,谁出事儿也轮不到他。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下次见到他,非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才行!
“青儿,你带的这是啥啊,还挺好看的。”同桌丁力凑过来,一脸八卦的低声问。
我把玉柱一收,懒得跟他解释。
而丁力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正在滔滔不绝的班主任,发现他根本没注意我俩,这才又压着声儿跟我说:“诶,青儿,你听说了没,你们女生宿舍有个女孩疯了,听说是半夜看到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