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入小西口时做的记号,我们顺利的出了林子。
而且刚出林子不远,就看到有数个手电光晃动,遂即就看到了大姑和村长等人,快步迎了上来,还高兴的说孩子找到了。
但当众人看到躺在担架上,满身是血的王奎生时,都怔愣当下。
那种怔愣不是因为惊讶,而是惊吓,一瞬间所有人得的眼中都溢满了恐惧。
看到我们走出林子那一刻,人群中还有在说,看来这小西口也没有那么神,他们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
而这会儿,所有人的惊喜都被恐惧所替代。
无寂说:“都别愣着了,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村长这才回过神,组织几个人抬着王奎生,就往村里小跑而去。
大姑近前上下打量我和无寂,见我们没事,这才放心的长出一口气,继而问我们王奎生怎么受的伤。
我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一番,大姑闻言顿了顿说:“那林子多少年没人进去过,里头保不准住着什么野兽,今后还是远离的好。”
无寂一直没说话,见他表情严肃的沉默着,大姑问他是否看出些什么来。
“还不能确定。”无寂摇了摇头。
“不能确定,那就是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是什么,快说说!”我心急追问。
无寂又摇了摇头:“等确定后再告诉你。”
他打定主意不说的事儿,就算八头牛都扯不开他那张嘴,我悻悻的白他一眼。
我们走回村里时,王奎生已经在村卫生所包扎好了,医生说他身上的伤看着吓人,但都没有致命伤,只是伤口太多,所以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因为我们送回来的及时,只要休息一下住几天院就没事儿了。
我得知后不禁感叹,之前王奎生还说不会为了五千块拼命,所以抛下我们独自一人回头。
但他的选择却导致他,确实差点为了那五千块就丧了命,若他一直跟我们同行不落单,或许根本不会发生这件事。
有时候还真是世事难料。
后来大姑说,我们进了林子没一个小时,林守义的儿子就找到了,但是打我们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村长正组织人想要进林子里找我们,没想到我们先出来了。
我问那孩子在哪找到的。
大姑说,那孩子看到一只很大的狗就去追,不知不觉就追到了靠西边儿的苞米地里,又不小心睡着了。
乍一听这经过很合理,可我忽然想起一事:“不对啊,林守义说,那个看到孩子往西走的村民,说只看到孩子独自一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我话一落,大姑我无寂对视一眼。
“那大狗生是什么模样?”我又问大姑。
但大姑摇了摇头说:“小孩子说的也不清楚,只说是很大很大的狗,之前在村子里没见过的。”
话说着,大姑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看大姑比划的大小,那好家伙起码有两米长,一米多高,称得上是巨型犬了,就算真的有那么大的狗进了村子必然早就炸了锅,总不可能只有那孩子一人看到。
大姑不希望我和无寂涉险,叮嘱我们这事儿过去了就不要多寻思了。
但经历种种之后,我和无寂对那小西口,还有孩子口中的大狗,更加好奇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先去看了王奎生,他已经醒了,但是并不记得昨晚是什么袭击了他。
他只记得有个黑影突然从后扑到他背上,他被扑到在地后又被抓伤,然后被那黑影拖拽时候,磕到了脑袋昏了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对于这个回答我不免失望,原打算从他口中能够听出些更令我惊讶的东西。
而当我们要走时,王奎生又想了一下说,他觉得袭击他的东西,像是老虎之类的凶猛野兽。
闻言,我与无寂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
那孩子看到了大狗,王奎生被类似老虎的野兽袭击,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随后,我和无寂去了村长家。
一见到我二人,村长热情非常,说我们两个人年纪轻轻,为了救他孙子而甘愿冒险进小西口,这份恩情一定会记在心里。
就连林守义见了我们,也破天荒的没有摆脸色,还有些腼腆的对我们点头笑了笑。
我和无寂来林家,自然不是为了讨恩情。
正说话间,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玩具剑,正到处挥舞。
“这就是宝贵吧?”我问。
林守义的孩子叫做林宝贵。从这名字也能看得出,这孩子对于林家来说有多宝贵。
村长招呼林宝贵近前,跟我们打招呼。
小孩子拎着玩具剑跑了过来,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叫哥哥姐姐。
无寂蹲下身,笑容温和的问林宝贵:“你会使剑么?”
林宝贵立刻拿剑在旁边胡乱挥舞了两下。
随后,无寂笑说要教他使剑,便接过玩具剑走到了稍远处。
我们几人在旁看着,只见无寂一个起势后,玩具剑在他手中翻出了几个剑花,他脚步轻建腾挪旋身,硬生生将一把廉价玩具剑使出了古装片里的大侠风范。
村长祖孙三人拍手叫好,我在旁也看的怔愣。
我们相处也有些时日,却从不知道他会用剑。
无寂将剑一收还给了林宝贵,问他昨天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出去。
林宝贵这会儿把无寂当英雄看,自然问什么说什么。
原来事情经过确如大姑所言一般,只是林宝贵在无寂问题的引导下,将经过叙述的更加准确一些。
林宝贵生中午在院子里玩,突然看到有一个大狗站在院门口,他开始有些害怕,后来发现那大狗看起来并不凶,就好奇的凑了过去。
但林宝贵一过去,那大狗就起身往前走,脚步慢慢悠悠的,但林宝贵怎么也追不上,后来就追到了苞米地里,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我问他那大狗长什么样子,有多大。
林宝贵说,那大狗身上有红色又黑色还有黄色,尾巴特别的大,耳朵旁边还有两个鹿角,脸比他们家的洗脚盆还要大,四角着地比他还要高好多。
我越听越觉得玄乎,且不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狗来了村子里,就说狗的脑袋上怎么会有鹿角?
“你确定看到的是狗不是鹿吗?狗的头上不会长角的。”我温声问林宝贵。
他非常坚定的说:“我去过动物园,鹿不长那样,那就是狗!”
我和无寂对视后,认为再问不出更有用的东西,遂即客套几句准备离开。
村长送我们出了院子,低声问:“无寂,青姑,你们说宝贵说的那东西是啥?我昨儿和他爹我问了好几次,那孩子就一口咬定见到的是大狗,可这村儿里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狗啊。”
村长言外之意,担心有什么邪秽找上了林宝贵。
无寂宽慰道:“即便真是什么灵物,既然没有伤害宝贵,应该没事。”
村长这才点了点头,虽然有些犹豫,但没再多说其他。
两个主要当事人都问过了,不但没有得到答案,事情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我向来耐心不足,这会儿便有些泄气。
但无寂说,我们还有一个人没问。
经他提醒,我也立刻想了起来。
我又把村长找来,让他带我们去找昨天去他家中报信的邻居。
村长二话没说,带我们找到了那人。
经过一番询问确定,昨天他看到的确实只有林宝贵一个人,没见着有什么大狗。
而且他说,见到林宝贵的时候,那孩子的目光呆呆的,连着叫了好几声他都不答应,就像是根本没看到旁边有人走过一样。
若不是觉着孩子不正常,他也不会跑去通知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