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这样惨烈的现实下,陈静媛还是不忍腹中孩儿生下便面临父母离散,她凭借着对许启明为数不多的那点爱,艰难的维系着这份婚姻。
就在许辰璨四岁多的时候,陈静媛再次怀孕,在怀孕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了许启明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许启明往外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在外面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陈静媛再也忍受不了,单枪匹马的把那对奸夫淫妇堵在他们的“爱巢”前,声泪俱下的问许天明,还要不要这个家。
当年的卫雪蕊虽然年纪轻,但心思的狡诈丝毫不逊色于在情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载的许启明。
她看着陈静媛,眼珠一转,立刻便躲在了许启明的背后,低声说:“启明……她是谁啊?好吓人哦……”她一面说着,一面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好像真的被陈静媛吓到了一般。
而许启明,早就厌烦了为了胎儿好素颜朝天,穿着朴素孕妇装的陈静媛,此刻见到卫雪蕊这样惊恐,当即便怜惜不已,他皱着眉头瞪着陈静媛:“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许启明。”陈静媛泪眼朦胧的定定的看着他,“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结发的妻子。这个女人又是谁?你不是说你要见客户吗?”
“她就是我的客户,怎么了?”许启明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嘴脸。
“许启明,我现在怀着身孕,你就这样对待我吗?”
“我对你怎么了?”许启明恼了,“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啊?陈静媛,你想想清楚,连你爸妈都不管你了,要是没有我,你连怎么活下去都成问题!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哪一样不是我许家的钱?你还有脸来问我?我警告你!”他突然上前,伸出食指,指在了陈静媛的鼻子上,面目狰狞,“你要是再敢来找雪蕊一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彻底连门都出不了!滚!”
陈静媛的心彻底凉透了,但她还是拉住了许启明的手,低声下气的求他:“启明,跟我回家吧,辰璨还在家里等你呢,今天是她五岁的生日,孩子还在等着咱们给她过生日呢。”
许启明顿了顿。
卫雪蕊见状,忙上前一把挽住了许启明的另一只胳膊:“启明,说好今天陪我去产检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自己一个人真的好害怕……”
她撒娇的说。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深深的刺进了陈静媛的心里。
她震惊的看向卫雪蕊,然后求助一般的看向许启明:“启明,她也怀孕了?”
她多么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多么期望这只是一个讽刺性的玩笑。
但是许启明在看了看娇媚的卫雪蕊,又看了看她未施粉黛的有点苍白的脸,果断的回答:“对。”然后他一甩手,把她甩开了。
陈静媛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后被一块石头绊倒,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随着一阵钻心的痛,一股热流从她的身下涌了出来。
在晕眩之中,她听到了卫雪蕊的尖叫声。
她低下头,在看到那滩刺目的深红色后,便失去了意识……
“后来,我醒了,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陈静媛无声的流着泪,低声说,“但是孩子已经没有了。璨璨,那是我错过的你的第一个生日。”
许辰璨早已听得眼眶都红了:“然后呢?爸爸去照顾你了吗?”
“如果他有去,或许,我就不会离开了。”陈静媛苦笑着摇摇头,“他只是让家里的保姆去照顾我,至于他,我从住院到回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许辰璨不说话了,但是楚凌钰发现她放在大腿上的右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并且在微微的发抖。
他伸过手去,把她的手笼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下,以示安慰。
许辰璨扭头,看到了他平静温和的眼神,很神奇的,她的状态放松了不少,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所以,你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离开的?”许辰璨声音平静的问,“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这句话好像戳到了陈静媛的某个痛处,她用手捂着脸,低声的抽泣着,很久才缓和过来。
“我怎么会不想带你一起走呢?”陈静媛流着泪,哽咽的说,“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但是当我提出离婚的时候,许启明说,我走可以,但是家里的钱和人,我一个都不能带走。钱是他赚的,孩子也是他的种……璨璨,你还记得吗?在你小的时候,你爸爸是很宠爱你的,我以为,就算我走了,他也会好好的待你,毕竟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许辰璨苦笑一下。
是啊,在陈静媛离开前,许启明确实曾经一度对她很好,但是自从卫雪蕊进门后,一切就都变了。
她不再是许家的女儿,她成了童话里的灰姑娘,或许比灰姑娘还惨,因为没有精灵会给她送来水晶鞋和南瓜车,她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璨璨,这些年,你好吗?”见她不说话,陈静媛担心的问。
许辰璨嘲讽的笑笑:“你觉得呢?外公的病拖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钱医治,你觉得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对不起,璨璨……对不起。”陈静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走,我可以理解,你把我遗弃在那个冰冷的房子里,我也可以理解。但是陈静媛,为什么你要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管?他病了这么多年,他那么想你,难道你会不知道?”许辰璨难以继续平静下去了。
“璨璨,你不知道,当年因为这场婚姻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敢跟你外公说,害怕他会责怪我。我准备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但是你爸爸害怕我跟他抢家产,抢你,警告我说,如果我敢在这个城市再露面,再和这边的人有任何的联系,他就把你打死……他的权势那么大,我哪里敢跟他较劲?只好索性离开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