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美国的治安好,美国人绅士,美国简直被一部分人神话了,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来到美国之后我才感受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不,你见过这么气人的追尾者吗?
“报警是吧,你以为我怕你吗,怎么着,还想送我进监狱是吧。哥们儿我这个月刚从监狱里出来,你要不要陪着哥们儿玩一次啊?”他流氓的做派,耍起来真令人毛骨悚然。我真是怕了。不想惹事。息事宁人算了。
我为什么要争着抢着来美国呢。起初,是为了陪伴张子琳一块儿探亲。后来,她就怎么扯到让我移民美国的事情了呢。再后来,我们分手,现在我要回国了,还是不能顺顺利利的去乘坐飞机。
其实,我也不想报警的。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惹事的人,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认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六百块钱,他不是要吗,好,我给就是了。如果为了这六百块钱争口气,我万一飞机晚点了怎么办,再呆在美国,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想尽快回国,分分钟都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这趟出行,对我来说简直就如同一场噩梦。
这个男人,我不想再跟他一争高下了,素质低的人,哪里都能遇到。如果我跟他一般见识的话,我不就成了他的同类了吗,于是,我说服自己,尽量不让自己感觉到憋屈,掏出六百块钱给了那个男人。我自认倒霉的坐上了副驾驶座位。
也许张子琳听到了我跟那个人的争执,她问我怎么处理的,我含含糊糊的说,赔了六百块钱。她问,是谁赔给谁的。我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老实交代,是我赔给别人六百块钱。
她气不过,解开安全带,径直走到后面车辆的那个司机旁边,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窗户,那司机看到是一个女孩,就把窗玻璃摇开了。
“把钱还给我。”她声音不高,带着不屑的语气用蔑视的眼光看着眼前那位粗壮的大叔。
“给你什么钱?走开,我还等着赶路呢。”司机不耐烦的说。
“赶快给我拿出来,六百,一分不能少。”
“信不信我撞死你,老子是从监狱里刚出来的,也不怕再去坐牢一次。”俩人一个比一个态度恶劣。我眼看着俩人将要交火,在旁边却无能为力。内心窝着一团火,却无处发泄出去。
“大家都看好了,他撞车追尾,还要讹诈我六百块钱,你们说他是不是个男人,报警,请大家拿出手机赶快帮我,他他非礼我。”说着,张子琳一边装着委屈状,一边拉着男子的领带就往车外拽。
此时,男子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像缩头乌龟一样,逃进了车里。
“好好好,我还给你。好男不跟女斗,我投降,我斗不过你。”
张子琳拿着刚刚我给男子的六百块钱,像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继续开车前行,我们俩在车内,已经毫无交流。气氛不算融洽,谁也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一切都变得如此多余。
可能,有时候我们自己没有发现,有一天我们会无言以对。剩下的除了寂寞,还是死一般的寂寞。没有了共同的话题,没有了欲望交流。各怀心事。
情侣之间,激情过后,总会归于平淡,如果我跟张子琳有了孩子,我们的生活会注入更多的活力,然而,我们一直在打算,一直在计划,却从来没有觉得,计划的人生,有时候不如顺其自然。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什么年龄干什么事情。而现实生活当中,越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越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她们中的大多数,总是理智的去分析规划未来,却不给自己意外的惊喜。
“如果我们俩有了孩子,应该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吧。我们会把更多的关注点,放在我们的孩子身上,孩子会让我们的心更加紧密的靠拢在一起。”我像做梦一样,像是喃喃自语,并没有去看张子琳的脸。
因为没有奢望这个梦会成真。也不敢真正面对她,要她为我放下一切,生个可爱的宝宝。无论是生孩子还是别的事情,都要建立在尊重她的基础之上。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可能这辈子就不用再去想了。美梦很难成真的。
快要分别了,我还有半个小时,即刻踏上回国的飞机。跟张子琳相处这么久,我第一次想要问她一个早就应该问的问题。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想要回美国发展,中国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我在那,你爱我,我们像以往一样不好吗?中国跟美国相比,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但是我们国家同样有大好的环境,有利于你发展事业的圈子,以后就是有了孩子,我们国家的基础教育也还是很棒的。以我们两个的经济实力,我们想住在国内的哪一个城市都没有问题。只要你一句话,你喜欢哪个地方,我就把咱们的家安在哪个地方。妮妮,对我来说,跟你来美国发展,真的太难了,我力不从心。不是努力能解决的事情。”
这些话,我明明已经讲过很多遍了,可是眼下,我依然想要通过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来修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的感情没有一点儿问题,难道她非要待在美国吗?中国有什么不好的。
“我在中国的事业发展,的确遇到了瓶颈期,一方面,有很多的流量明星想要通过一些手段击垮实力派演员,一方面,我的演技还是有待提高。其实这次回美国,我打算跟你一起回到校园学习深造。我不是科班出身的,对表演,只能靠自己琢磨,但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本来可以通过学习,提升自己的。我干嘛要一个人在那瞎琢磨呢。时间花费了不少,成绩却没有提高。很多国内的演员,会选择在事业的上升期丢下工作来这里深造。她们首先要从语言学起,起码,我没有这么方面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