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然回头，看着她。
她二话不说便吻了上来，双手抚过我的胸膛往下滑去，带起一片酥麻。
这就是美人计吗？
我脑子有点混沌，整个人都懵懵的，只觉得被她摸得相当舒服，而且被美人全身心地依赖，我从内到外都是享受。这会儿要是我账上有钱，全打给她估计也不会在乎……
有这样的本事，难怪做主播会红。
“到里面去吗？”她媚眼如丝，把我往卧室勾。
我暗忖：反正我还什么都没有答应，这是她自愿的。我奋斗一辈子，不见得能玩到如此极品的女人……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吃白不吃！
回过神来，我已经跟她纠缠在一起了。
放下刚才的不愉快，她真是个极好的女人，不嫌弃我毛毛躁躁不得要领，温和微笑着指导我如何让两人都感到快活。
但随着我反客为主的动作，她的微笑僵硬起来，身体也颤抖个不停。
卧室里光线昏暗，我感到她的异样，才注意到她双眼紧闭，睫毛上挂了晶莹的水珠。而她身上到处是青紫的痕迹，昨夜王平霸看来是非常尽兴，给她留下了极深的痛苦。
即使非常难受，程娇娇仍努力取悦我。
我心中泛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滋味，停下了动作。
她不解地睁眼。
“怕痛就不要勾引我，我是个正常男人，经不起诱惑的。”我说。
程娇娇睁大眼。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帅气，虽然蠢得无与伦比。我继续打肿脸充胖子：“女人要学会自重，不然谁会尊重你。要是你没选择做主播赚皮肉钱，王制片也不会盯上你——”
还没说完，程娇娇突然抱住了我。
她把脸埋在我肩头，放声哭泣：“我并不是……那么不自爱的女人！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谁都不肯帮帮我……求求你！帮我！”
我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她的眼泪濡湿了我的肩膀，这是我这辈子头一次感受到的份量。
我替她拭去眼泪，当着她的面，把我手机里的视频删掉。
面对她诧异的神色，我解释到：“我本来是想占你便宜，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个视频是我心术不正的证据，我不会留下，更不会用它来攻击王平霸，因为它对你伤害更大。”
“可是……”
“王平霸并不只在男女关系上有问题，就算必须从这点着手，也应该有其他受害者。”我告诉她，“我会尽力帮你，你要多忍耐，别随便乱来。”
程娇娇喜出望外，急忙点头。
我严肃地叮嘱：“针孔摄像头不要再放了，要是被发现，你一家人都会有危险。网上也不能储存，一旦流出……”
谁知程娇娇突然噗嗤一笑。
“呀，你当真啦？”她吐了吐小舌头，拿过自己的手机，“我根本就没有传上网，毕竟现在哪里都不安全嘛！”
她干脆地删掉了手机里的视频，当然，也包括有我出演的那份：“你是好人，我听你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
协商过引退爆料的内容，交换过联系方式，程娇娇把我送到门前，在我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以此作为告别。
我匆匆从她的公寓出来，背后全是冷汗。
幸好，她没怀疑我手里还有备份，不然哪能骗她把视频一起删掉？
至于答应她搞垮霸总的事……就先敷衍着吧，反正她手里没我把柄，即使我给她拖个十年八年，她也无计可施。
何况十年八年后霸总不见得还霸占着她吧？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我回到出租屋，马不停蹄地赶稿子。
刚写完，编辑就催了，正好赶上。稿子发过去，对面很满意，这个月我总算有了收入，没给剃光头。
还没等我放松放松，手机又亮了起来，是工作室带我的组长老周。
都放我自生自灭有两个月了，这回是什么苦差事要我干啊？
对话框显示出一排小字：“明早七点机场二门，准时。‘SweetsGirl'新专辑组稿，你负责跟阮心玫。”
SweetsGirl，又名甜品女孩，是个近期逐渐走红的偶像女团，成员有七人，其中阮心玫是站c位的，等于说，她是这个女团里的核心人物！
组长这是给我肥差，要带我飞啊！
我揉揉眼睛，确定他这回真转性了，急忙打个电话过去：“消息收到啦，谢谢周哥！谢谢！”
“好好干啊！我记得你认识阮心玫吧？”
“……呃？”我一愣，随即接话，“是啊，我俩可熟了！小时候一起被狗追咬八条街的交情呢！您等我好消息！”
收线之后，我立刻垮下了脸。
——我是还记得她，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