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语到最后关头了,你一定要挺住,不然咱们就前功尽弃了!”就在我慌神的时候,白画突然冲着我喊了一声,这一声顿时把我惊醒。
我不禁一愣,随后稳住心神,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八卦来。
这个八卦就是我父亲在床对面墙上摆着的八卦盘,我知道这东西肯定有很大的威力,所以特意把它呆在身边,反正这个东西只比手掌大一圈,也并不是很难保存的东西。
我将时自己的血涂在了八卦的中心位置,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动作,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个八卦却像是突然被启动了似得。
发出淡淡的金光,并且开始缓慢的转动起来,我看着这东西转动了一周,这才迅速将它对准门口。
门口那群恶鬼本来还想趁我不备冲进来,但是当被八卦盘照到的时候,他们立刻惊恐的退出门去,直到退到八卦盘照不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不过依旧冷冷的盯着我,那表情充满了怨毒和憎恨,但有不敢靠前。
这时候几个小小的阴影从黑暗中一动出来,影子照在地上,我渐渐看到了一些婴儿的轮廓,看样子他们一直都在地上爬动,而且也刚好停在八卦盘照不到的地方。
我不禁松了口气,这样至少这群东西暂时不会再过来了,但是我把事情想的实在太简单了,这群家伙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呜呜……
我刚刚将悬着的心放下,就听到走廊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挣扎、绝望的哀嚎,踏像是一种魔咒一样,摄人心魄,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我心里骤然一惊,拿着八卦盘的手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松,所以我只好咬着牙忍着。
但是根本忍不了,我的脑子了不断的闪过一个念头,我应该放过这些家伙,既然房间里这四个惨死的冤魂可以去往生,为什么他们不可以,我应该放他们进去……
这个想法折磨的我简直快要崩溃了,于是我转头朝着白画看去,此刻白画身边还飘荡着两个冤魂,显然另外两个已经被她送走了。
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精力来帮我,我转过头的时候,她正专心致志的念着往生咒,我不禁苦笑,觉得举着八卦盘的手足有千斤重,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支撑。
此刻对于我来说,没过去一分钟就像是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所以我心一横,咬着牙冲自己肚子上的伤口砸了一下。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深入骨髓,同时也使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冷静下来。
惨绝人寰的哭声依旧不断的回荡着,但是对我的影响却比之前小了很多,我哆嗦的举着八卦盘,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直到白画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张语法事结束了!”
听到这声音我突然感觉到无尽的疲惫,眼前一黑竟然就晕了过去。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伤口刚刚长好就又裂开了,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引起其他的并发症,到时候就很难治愈了!”
还不等我醒过来,我就听到一个男人在我耳边咆哮着,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个大夫。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白画正无奈的坐在我的床边,而那个前几天给我做检查的带着眼镜的大夫正面色阴沉的瞪着我,看到我醒过来之后,立刻拿出一个小手电冲着我的眼睛照了照。
我本能的挡了一下,就听他低声说道:“还行,好好养生,可别在出什么岔子了!”
说完就冲着护士嘱咐了几句,匆匆离开了病房。
我转头冲着白画看了一眼,她一夜没睡,又被大夫劈头盖脸的轰炸了一通,现在正一脸无语的坐在我旁边。
等护士给我打了针走了之后,我才苦笑了一声说道:“看来这次,我又要在医院长住了!”
“放心,这病房现在已经彻底干净了,这次住多久应该都没事,就算出事也不是病房的事!”
白画冲我淡淡的笑了笑,这才开口说道,我费力的点了下头,或许是因为半夜闹了那一场的缘故。
我现在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能活着都已经不错了,所以只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语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都怪我没有事先打听好,不然的话,咱们完全不会遭遇这样的劫难,以你昨天的状况,我根本不该让你自己去当那些孤魂野鬼!”
白画有些后悔的叹息了一声,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了担忧,随后幽幽的说道。
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毛衣大衣,白色的打底裤,看上去带着几分清冷,就像在冬天盛开的梅花一样,芬芳宁静。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这个时候脑子里却突然闪过阿雪的脸,我心里骤然一惊,急忙摇了摇头,打住自己的想法,没想到稍不留神,我竟然想歪了。
“我去打饭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白画看我始终没有吭声,大概还以为我是昨晚太累,所以没有继续说什么,就飞快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开始矛盾,总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在什么时候突然起了变化,而且这种变化正在朝着我畏惧的方向发展。
我急忙打断自己这些荒谬的想法,在心里暗示自己,我和白画只是朋友。
在经历过这件事之后,这家医院果然清净了不少,我在医院住院的后半个月,一直都过的很平静,有的时候无聊的甚至让人有些发狂。
终于挨到出院的日子,我急忙和白画一起收拾了东西,办好手续走出医院。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就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再次朝着热闹的街道看去,我突然觉得自己住院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环境,竟然恍如隔世。
第424章巧遇猴子
“张先生这么巧咱们有见面了!”这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略微有些尖锐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非常熟悉,但是我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我诧异的转过头,这才看到自己身边正站着一个瘦小的男人,他看上去顶多一米六三左右,在成年男人中绝对算是个矮子,而且长得尖嘴猴腮,看上去真像一只猴子。
猴子!
我突然想起了刚住院时住在自己旁边那张床上的病友,于是笑着问道:“你是住我对床的……猴子吧,真是太巧了。”
虽然这么叫有些别扭,但没办法,他的绰号太好记了,我早就把他的真名给忘掉了。
“对呀,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你这是刚出院?”这猴子听到我还激动他,双眼立刻放光,咧着嘴笑着说道,看到这家伙的表情,我不禁眼角抽搐了一下,这表情实在是猴子的远亲。
“对呀,我记得你好像转院了,怎么……”说话间我递给猴子一根烟,其实我自己是不抽烟的,但是由于之前做生意养成的习惯,我没事总会喜欢在口袋里放一盒。
“哪有,我其实是直接出院了,本来工伤是不用自己报销的,但是我听说那个病房……死过好几个人,而且死的老惨了……您别介意我们老家人都信这些,而且我比你早住一天,我自己在那间病房住的时候,就赶紧有血滴到我脸上了,老渗人了,所以我才直接出院了,工伤的钱就留着给家里人用了!”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猴子就接过话茬,抽到我跟前低声说道,他顺手将我递过去的烟接了过去,美美的抽了起来。
“现在刚好是中午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怎么样?”虽然昨天已经超度了那四个冤魂,但是我们对这起案子知道的仍然不多。
猴子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显然是在镇子上大了很多年的工,对于这个镇上的小道消息,他知道的必然也要比我们多很多。
“好呀,正好我哥也在这,我去叫他一起吃饭!”这猴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吃货,对于吃从里都是不放过的,所以一听到我们请客吃饭,他爽快的答应了,还不忘了叫上他哥哥一起蹭饭。
我和白画点了下头,走到路边去等他们,不一会儿,我就看到猴子带着那天护理他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那天我根本没有仔细看,所以也只记得这个人的大概轮廓,所以这次才注意道,这家伙至少得有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头,而且身材彪悍,他穿着一件极为不合身的羽绒服,很多地方都露着棉絮,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把这件衣服给撑开。
这一大一小两个俩走过来,乍一看非常滑稽,我和白画强忍着要爆笑的冲动,招呼他们去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吃饭。
这两人毫不客气刚坐到位置上,就开始点菜,一连点了十来个菜,我和白画则坐在一旁,白画更是看着这两个家伙微眯起眼睛,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菜刚上来,这两个家伙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狼吞虎咽,这吃相恨不得要把盘子吃掉。
我和白画拿着筷子,小心的夹着菜,放在嘴里,等我想再去夹一块吃的时候,才发现那盘菜已经没了一半了。
“猴子你听谁说那间病房闹鬼的?”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边小心的夹起一块猪肉,边疑惑的问道。
“听我说的,我也是听在一个工地打工的工友说的,他家就是本地人,当年这件事相当轰动,而且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你说这事邪不邪门,那人被钉在墙上,得是多大的力气,而且听说……他们都是活着被钉上去的!”
猴子没有吭声,但是他哥哥却开口说道,说完这哥倆同时打了个冷战,眼中都闪过一丝畏惧。
“到现在还没有破案……”白画低声呢喃道,说完朝着我看了过来,我点了下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很有可能和华老板以及唐装男,甚至当年的孤儿院院长有脱不了关系。
“张先生我真服了你能在那间病房住那么久,那病房一边都住一些像咱们这样从外地来的,人家本地人就算睡走廊,都不肯去那个病房住,都说那病房闹鬼,从来没有人在那间病房住满过三周,你是第一个!”
这时猴子开口说道,说玩就急忙将一块猪肉塞到自己的嘴里,鼓着腮帮子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急忙冲他摆了下手,示意他先把肉咽下去再说话。
猴子点了下头,差点噎到,将肉咽下去了,这才继续说道:“都说杀那四个人的,根本不是人,是鬼!”
“就是,不然那些人怎么可能死的那么惨都没有叫出声来,而且出事除了大夫和护士,根本没人进过那间病房!”
这时猴子的哥哥也开口附和道,我和白画都机械的点了点头,我鬼使神差的说道:“这世界上或许也有人能做到,比如练邪术的人,县里据你们所知有这样的人吗?”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用,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我反倒想看看这两个家伙的反应。
“练邪术的人我们的确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县城南郊有个四合院,那住这个先生,听说很灵验,县里很多有钱人都去找他算命,我也是听我们工头说的!”
猴子想了想,随后突然眼前一亮说道。
白画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两个也没有吭声,拿起筷子凑合着吃了几口,其实这个时候整桌子菜都已经不剩什么了。
眼看着这哥倆走了之后,白画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吃饭这么快的人,这两兄弟没有什么心机,我觉得今后咱们到那个山村之后,不妨和他们多走动,也方便我们咱们的计划!”
我点了下头,脑子里始终还想着之前猴子提到的那个很灵验的先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