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的声音渐渐小了,我想要靠近过去,仔细听阿雪在说什么,但是没想到阿雪却惊恐的指着我的背后。
我眼皮狂跳,不敢有片刻异动。整个人都快要全部僵硬起来的时候。
阿雪却哆嗦的退后了两步,然后说:“张语,刚才你背后,有一个人,浑身是血,整张脸都烂了。”
阿雪的话,让我整个人完全懵了起来。
回过头去,背后却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了。
本来是外出散心,但是到了现在,却弄的提心吊胆。阿雪只说我背后有一个人,浑身是血。
再也不提她到底看到了她的爸爸在做什么。我不好逼着阿雪多问。
好在金威龙还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我也不能再瞒着阿雪金威龙的身份了,阿雪听完之后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我又给白画打了电话,问阿雪能够看到我背后有个血人,是什么意思。
白画在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让我立刻回到金威龙身边,然后她马上从美国回来。
我当即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现在阿雪家里面的事情还好,但是我身上这个鬼换魂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如果不能够尽早解决的话,恐怕我梦里面发生的事情,会一点点的再演出来。
回到家里,阿雪的爸爸在二楼照顾她奶奶,我没有找到金威龙。去敲响他房门,却也半天没有人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金威龙的电话。但是阿雪的爸爸竟然从二楼下来了。就拿着金威龙的电话说:“你们的那个朋友说要先回去,但是走的着急,手机落下了。”
事情没有办法善了了,金威龙是绝对不会抛下我和阿雪一个人走掉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出了事情。
阿雪的爸爸的脸上,那些黑气重的就像是整个人被芝麻糊包裹。我看的头皮发麻。
我和阿雪呆在金威龙的卧室里面,他的所有行李都在,就连符纂一些东西都没有带走。
金威龙恐怕凶多吉少。我立刻给白画打电话,白画让我先稳住,千万不要再出叉子。她现在就从美国回来。
越是到了夜晚,屋子里面的气氛就越是古怪。
阿雪的爸爸越来越不像活人了,而且我和阿雪时常听到二楼的位置传来一声声怒骂。
中气十足的阿雪奶奶骂着阿雪的爸爸。
我和阿雪假意上去的时候,脚刚刚接触楼梯,上面的骂声就会中止。
他们装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夜里,终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镜子,我也能感受到眼睛里面的血丝。
阿雪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一丝丝若有如无的香烛的烟气的味道。
小心的下床,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却发现香火味道,是从一楼门口的位置传来的。
慢慢走过去,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闭。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会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现在除了我和阿雪之外,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邪气。
看着眼前这扇半掩着的门,我的心跳的想打鼓似得,总觉得这扇门会突然自己弹开,然后从里面挑出一直恶鬼,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掐死。
这段时间在梦中我已经被张迁掐过很多次,那种濒死的窒息痛苦,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我的冷汗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但人都有好奇心,所以我更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因为刚到阿雪家的时候,我明明记得这扇门是锁着的,当时我还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但是门是被锁死的,所以根本看不到里面具体的情形。
而且当时阿雪父亲也说过,这里只是放杂物的房间,几年都没打开过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这大半夜的门居然开着,而且还从里面传来阵阵的香火的味道,这不得不让人起疑,现在想来阿雪的父亲一定向我们隐瞒了很多事。
我鼓足勇气小心的打开门,尽量放轻动作,以免这扇老旧的门会突然发出咯吱一声惊动门里面的人。
没错,我总有感觉,这房间里此刻一定有什么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存在。
我凑到门口,还不等往门里面看,就感觉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我顿时感觉到浑身像是被冻住似得,阴冷的刺骨。
我不禁冷的哆嗦了一下,同时心里泛起一丝寒意,要知道这股阴风可是在我们进入这个院子的时候,就感觉到的。
当时这股寒气是从阿雪父亲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引起伴随着他身上的黑气,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这才见面之后,我总觉得阿雪的父亲人不人鬼不鬼的,没想到这里的阴气也会如此浓郁,想到这我的脑子里不禁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定睛朝门里看去,果然如我所料,此刻站在房间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阿雪那个行事诡异的父亲,他的周身依旧泛着如同芝麻般黑黢黢的阴气,呼之欲出,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夜晚的缘故,我感觉此刻他身上的阴气比之前还要浓重不少。
而且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之后,我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杂物间,而是一间灵堂!
这个房间并不大,正对着门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被一对黄白花朵围绕着,而在这些花的中间正摆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阿雪的父亲。
照片上阿雪的父亲穿着一件中山装,表情严肃,眼神阴冷,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显然这个灵堂简直就是阿雪父亲的,我急忙捂住嘴,险些叫出声来,同时脑子像是灌了铅似得,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吸了几口气,我才冷静下来,朝着阿雪父亲看去。
此刻阿雪父亲正趴在香案上,旁若无人的吸食香火,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的偷窥。
他的表情非常享受,就像是吃到了什么美味,鼻翼微微颤动,让人不寒而栗,我惊恐的看着他,双腿都有些发软,如果不是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恐怕我现在已经跌坐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