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却也无可奈何，而想到许商的事情，顿时又有些头疼。
现如今被李芸晓这么天才的一说，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也不知道许商会怎么想，会不会已经彻底没了和她谈合作的心思。
纵使SA和言氏的合作以后肯定会必不可免，但若失去了这次机会，对她来说会是一个遗憾，而且时局风云变化，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会怎样。
于曦听不见他们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可于庆辉和李芸晓跟在身边，听了个一清二楚，李芸晓一边笑着跟其他几位老总寒暄，一边分心留意着言沉的动静，脸色一点点难看了下来，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还好几位老总忙着和旁人说话，谁都没看到。
言沉和许商本来是聊着许商在国外这些年的事情，因为见过几面，也算熟稔，聊天的气氛也比较平和，然而言沉突然话锋一转，若无其事的说起了于曦。
“于曦她是我言氏的员工，今天可能无意冒犯了许总，还希望许总不要介意。”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许商有一瞬间的沉默，微微侧目看了言沉不算平和的侧脸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笑笑，“我倒是没怎么介意，于小姐为了言氏也算尽心，这样单枪匹马的赶来，就为了能说动我和言氏合作，还真是用心了。”
言沉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性子倔强，她想要做的事，别人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怎么说都没有用。”
许商琥珀色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言沉说这话的语气可和平时都不同，这里面明显的纵容让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似笑非笑的调侃道：“言总还真是体贴，对自己的员工性格了如指掌。”
走路的脚步慢了半拍，言沉脸色平静的转头看过去，直直的对上许商有些探究的视线，声音清冷，却带着说不出的力量感，“虽然都是言氏的员工，但总有不同些的。”
总有不同些的？！跟在身后的李芸晓脸色顿时难看的不行，她怎么从不见他对言氏的员工有什么不同？除了于曦……除了于曦！
“哈哈……早就听说言总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可我今天怎么感觉所言是虚言呢？虽然言总依旧风流倜傥，但是放荡不羁似乎减了不少。”
言沉微微挑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谁没年轻过呢，以前但凡是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想要依附上我的女人有点事情，都哭着闹着要我出头，烦得很，所以索性就收敛了，这样一来，麻烦倒是少了不少。”
轻描淡写言语带笑的说完这番话，言沉便不再多言，侧过头和一旁的另一个老总说起工作上的事了。
许商眸光里闪过一抹不确定，刚刚他分明从言沉的话里听出了警告的意味，难道是因为于曦的原因么？
还有刚刚言沉话里明里暗里的纵容和无奈，听在许商耳里，更多的倒像是宠溺，直觉告诉他，言沉和于曦之间，关系一定不一般，绝非是简单的上下级那样的关系。
可是为什么言沉和于曦见面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来呢？还是说他们的关系也最多就停留在一个浅层的阶段上……
许商不动声色的沉思着，又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处什么还都不知道的于曦，随即眼角微微上挑，嘴角扬起的收回视线，琥珀色慵懒的眸子里也闪过更深的玩味，于曦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李秘书真是厉害，人长得又漂亮，说话办事也是一等一的稳妥，言总可是捡到宝了啊！”身边的老总眼神略有些轻佻的上下打量着李芸晓，随即笑容满面的说着奉承话，言沉听后没什么情绪，而李芸晓也一点喜色都没有。
刚刚言沉的话还在耳边盘旋，他竟然会为了于曦那个女人，不惜出言警告！她在远远看到于曦的时候故意告诉言沉，让言沉看见那样暧昧的一幕，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
言沉对于曦的一切做出的所有反应，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她的认知，她的心一寸寸的被蚕食，她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又像个可笑的小丑，不得不一步步走进更可怕的深渊。
于庆辉一直沉默的跟在一旁，没人主动搭理他，他的处境也有些尴尬，不过他更希望大家都把他当成空气就好，生怕言沉一个心情不好，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治他。
在听到许商和言沉之前的对话之后他不由的暗暗惊心，言沉那话似乎是向着于曦的，就在他皱着眉深想的时候，言沉像是突然发现他还在场一样，深邃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睇了过去。
“各位老总都口渴了吧，于总，你去拿几瓶水来。”手若无其事的指了过去，于庆辉一愣，周围的老总也都神色各异的看着他，视线在言沉和于庆辉之间游移。
不过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言沉是故意在刁难于庆辉，虽然嘴里叫的是“于总”，可面上却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指使的话也说的毫不客气，根本没给他一点面子。
许商看在眼里，不由得挑起唇角，这出戏，看的有意思……
“言总，听说你的高尔夫打得不错，要不要比一比？”眼里带着些挑衅的意味，许商没去帮于庆辉解围，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随手拿起了一个球杆，对着言沉摆了摆。
言沉漆黑的眸子动了动，随即自然的走上前，也拿起一个球杆，身体小幅度的做了做准备活动，一旁的老总都笑着围上前。
于庆辉憋着气看着周围没有一个人给自己解围，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又敢怒不敢言，只能讪讪的去跑腿。
眼角余光看着于庆辉转过身脸色阴沉的走开，于曦没有什么情绪，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被人轻视，被人瞧不起，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