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皮埃尔凶狠的目光率先落在秦远身上,二话不说把这个男人揪起来。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喝茶?轻轻明天就要跟塞克塔订婚,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秦远,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可以给轻轻幸福吗?现在为了自保,把轻轻当成保命工具送给塞克塔?”
皮埃尔很清楚黑手党家族的人全都不是信男善女。
这里面如果真的有好人的话,得罪他们的人早就应该在外面悠哉悠哉的活着,并非一一失去了踪影。
皮埃尔用尽办法想要靠近苏凝轻,欲想要与她商量别的逃走办法,但每一次几乎都被塞克塔阻止。
塞克塔这个男人……
“还有时间,不是吗?”
“皮埃尔,你这么生气,甚至天天都花费力气去找轻轻,还不是被人坏了事,我又何必跟你一样呢。”秦远淡定自若看着面前的男人。
听着秦远的话,感觉他一点都不在乎似的。
皮埃尔狠狠扔下秦远,冷哼一声道:“算了,早知道就不该来找你这种家伙,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的。”
之后皮埃尔便气冲冲的离开,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秦远拍了拍褶皱满满的衣领,眉间的紧皱舒展开来继续喝茶,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君长东嘴角微微上翘,狭长的凤眼眯紧说:“你啊,不把想法告诉皮埃尔真的好吗?以他的性子,可能会坏了你的事。”
“有人主动做诱因,吸引黑手党家族的人的目光,这不是很好吗?至少,可以让他们对我们的监视少了点,活动起来也比较轻松。”
“你一点都不害怕皮埃尔会反对你和苏凝轻的事吗?”
“我看苏凝轻那样子也怪可怜的不是吗?”君长东抿了口清茶淡淡说,“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给扛下来。”
秦远垂下眼睑淡淡看着手中的茶杯。
茶叶因为手指的颤动而微微动荡,其中,茶水的光圈一层接着一层,从未有过半点的减弱,反而不断增强。
秦远虽不知道塞克塔究竟拿什么来威胁苏凝轻,不过,没能见到轻轻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
如果不是为了要把轻轻安全从这里带出去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强忍这么长时间。
秦远相信塞克塔口中的订婚跟死刑没多少差别。
黑手党家族的人从来不会接受外人的踏入,就算是妻子,亦或者是丈夫也必定是黑手党一员,不能有变。
这一点是从可靠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
再加上塞克塔当初站起来说会帮忙调查的模样深深落入秦远的眼中,咧开嘴巴的笑容沾满了血腥的味道。
犹如是地狱的恶魔一样,肮脏污秽。
这样子的他又怎么可以让自己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呢。
秦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黑手党里任何一人的帮助,一心想要靠自己从中得到最佳的时机从这里逃走。
而塞克塔和轻轻订婚那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秦远和君长东已经把这里的地图都给弄了出来,清楚探到某个门口通常是用来丢弃垃圾,没有人会路过,只有佣人罢了。
相信到时候只要做一点点小手脚就可以拉着轻轻离开。
君长东托着腮忍不住笑道:“秦远啊秦远,我真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忍耐这么长时间对苏凝轻不管不问。”
“看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耐力。”
嘭的一声,秦远手中的杯子瞬间碎裂,茶水浸湿了掌心。
秦远整张脸都已经覆满了阴森之意,青筋不断爆发出来,嘴边的笑容早已经阴沉得无话可说。
君长东深深咽下一口唾液。
他还真是把这件事彻底给忘了。
秦远对苏凝轻的感情深到一个极度变态的程度,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塞克塔操控玩弄在手掌心,他怎么可能淡定得了呢。
秦远的心早就已经被熊熊烈火所燃烧。
恨不得可以一手塞克塔捏死,警告这家伙别再继续接近他的轻轻。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关系,又因自己在这屋子里暂时无从逃走,秦远怎么可能会露出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呢。
“塞克塔,我绝对要狠狠教训你。”
此时此刻的塞克塔因为秦远的一声呼喊狠狠打了一声喷嚏,揉了揉后一脸无视吃着甜甜的蛋糕,很是高兴的样子。
“塞克塔,你不打算继续去逗弄逗弄你的小玩具?”
“明天就是你和小玩具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还一副淡定的样子呢?”二姐掩着嘴轻轻笑道。
塞克塔吃着蛋糕一副哀怨的样子。
重重咽下这口蛋糕后,塞克塔撇了撇嘴不满说:“二姐,你说的是什么话啊。”
“玩具始终是玩具,怎么可以逾越呢?最重要的是,明天不是我和玩具的大喜日子,是玩具被摧毁的大喜日子才对。”
二姐眯了眯眼说:“你想好了办法。”
“当然。”
二姐看着塞克塔一副毫无心计的样子,这般灿烂的笑容还真是让人倍感心寒。
二姐欲想从塞克塔的口中探出点东西,没想到后者对此绝口不提,只是一直吃着蛋糕。
这下子真是难办呢。
越是快到了与塞克塔订婚的日子,苏凝轻心中那口苦闷之气倒是没有那么强烈,慢慢开始放松下来。
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下来,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难受。
苏凝轻想到明天一到,秦远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从这里离开,她就非常高兴。
终于,她不再是负累。
苏凝轻也渐渐喜欢这个能够感受到阳光轻风的花园,不断迎面吹来,舒适的感觉让人的心角融化。
心情渐渐变得更加灿烂。
如果塞穆莲不在这里的话,她的心情会感觉更加顺畅无比。
已经连续好几个小时都待在这个花园里,和塞穆莲并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投来半点凶狠犀利的目光。
看来他是没把自己放眼里才会这样。
不过也好,区区一个塞克塔已经让她觉得特别难应付,如果再多一个塞穆莲出来的话,这简直就是灾难中的灾难。
仔细一看,塞穆莲长得确实不错。
金色边的眼镜框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点点的银色,温暖的阳光遍布全身消除他身上的戾气,异色瞳孔绽放出别样的色彩,增添了不少魅惑。
要是塞穆莲不是黑手党的人,又或者性格变得稍微温和一点的话,或许他会特别受欢迎。
总是觉得塞穆莲身上老是被一层冰霜覆盖,阻止任何人的靠近。
蓦然之间,塞穆莲抬起头来恰好对上苏凝轻的目光。
苏凝轻立马低着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呵,区区小虫子竟然敢对我胡思乱想,看来塞克塔对你的教育还不够彻底。”塞克塔三个字响起,苏凝轻的身体抖了抖。
双手紧握,阵阵的寒气不断散发出来,她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好好镇定下来。
见识过塞克塔恐怖的一面,她怎么不会心惊胆战呢。
塞穆莲嗤笑一笑,讽刺着苏凝轻满脸的畏惧。
“虫子就是虫子,始终没办法跟强者做对抗,这就是你的命。”塞穆莲重重合上电脑,停止工作。
“要怪就怪你擅自踏入这里,否则,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更加不会被塞克塔看中作为玩具。”
苏凝轻皱着眉头,不悦说道:“哼,老是叫人小虫子什么的,我看你性格这个扭曲孤僻,肯定是没有朋友。”
“朋友?”
“黑手党从来不需要朋友,只有敌人。”
苏凝轻鼓起两腮极度不悦看着面前坚定不移的男人:“才不是这样,黑手党也好,不是也好,都应该有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才可以。”
“不不不,这样说吧,应该有可以牺牲性命保护的人才可以。”
苏凝轻认真说教的样子让塞穆莲的瞳孔微微放大,稍微有些震惊,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人跟自己说出这种话。
薄薄的镜片一下子被厚重的烟雾所遮掩,完全无法看见塞穆莲的眼眸所发出的情绪。
仅有不变的是唇角勾起的笑。
苏凝轻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合上嘴巴,心里颤颤的看着面前的塞穆莲。
担心害怕这家伙会拿秦远他们的性命威胁自己。
一秒,两秒,三秒……
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塞穆莲依旧没有说话为难苏凝轻,感觉像是默认了她的话是正确的。
苏凝轻上下打量着塞穆莲,隐约觉得他有点古怪。
曾经从塞克塔的口中听说过塞穆莲是个妥妥的性格扭曲,凡是胆敢冒犯的他都不会有下场。
主动反驳的人更是会被残忍的对待。
苏凝轻一直小心翼翼不想触碰塞穆莲,没想到……这该死的话怎么就一不留神全给说出来呢。
“呵呵,也只有你这小虫子会说出这种话。”塞穆莲捂着脸冷呵呵的笑着,眼底里明显充斥着悲痛。
苏凝轻的心蓦然咯噔一下。
“难不成……你心里有最重要的人?”
一句话带来了阵阵的轻风吹拂而来,苏凝轻看着塞穆莲露出诧异的表情,是旁人从未见过的表情。
作为黑手党家族的长子,塞穆莲被塞海坦下令禁止绝以外的感情。
只不过……
偶尔也会有所谓的意外出现。
塞穆莲抬了抬眼镜恢复一贯的冷冽:“告诉我,你和塞西娅相处的事。”
苏凝轻愣了愣后把与塞西娅相处的事一字不差告诉塞穆莲,目灼灼望着面前的男人的眉眼里偶尔会掠过温柔的余光。
看样子,他真的很在乎塞西娅这个妹妹。
说着说着,不知何时苏凝轻对塞穆莲的戒备心彻底丢了,托着脸毫无防备的笑着,越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