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娅的瞳孔蓦然放大了一倍,心,颤抖了几分。
没错。
她之所以乖乖留在医院,没办出院手续是为了借这事,让苏凝轻对自己多心存愧疚,多点来看望自己。
秦远说过,苏凝轻去那,他就跟到那。
只要苏凝轻这女人来看自己的话,秦远也就会跟着来,自己就能落入他的眼中。
秦远和自己见面多了,自己好好表现的话,一定可以让这个男人对她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若是自己的真面目被苏凝轻还有秦远知道的话……
塞西娅双手紧紧抓着被单,紧张兮兮,满头大汗紧紧看着门口,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映入眼中的事物开始有些模糊。
深深害怕这门被推开的一刻,苏凝轻和秦远出现在眼前。
谁知,一把狂妄的嘲笑声蓦然响起。
这让神经绷紧的塞西娅瞬间醒悟过来,这根本就是顾青的鬼话。
苏凝轻若真的要看望自己,早就已经看望,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呢。
顾青把塞西娅的反应通通看入眼里,一个响指,门被打开,一阵冷冽的寒风迎面而来。
门外空空如也,除了顾青的保镖。
下一秒,门便紧紧的关上,顾青站在塞西娅跟前笑着说:“你一点都不想知道苏凝轻不来看你的理由吗?”
“还是说,你一心认为这女人是今天有点忙,没能抽空见你呢。”
塞西娅皱了皱眉看着顾青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苏凝轻……
“苏凝轻现在人在法国,秦远自然也在,你想想他们一起去法国会做什么呢?有可能是在那举行婚礼。”顾青的双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顾青,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谎话吗?”
如果苏凝轻和秦远真的去法国举行婚礼的话,面前的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风轻云淡跟自己聊天呢。
塞西娅的淡定自若真的让顾青刮目相看。
还以为面前这个女人会大吵大闹,像是疯子一样,这样看来,她塞西娅还挺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就算他们不是去法国举行婚礼,但你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人感情变好,不是吗?”
“一旦苏凝轻占据秦远的心更加牢固,你和我,别说是插入,估计要对苏凝轻下手也成了极度困难的事情。”
“塞西娅,如果你真的想要博得秦远的眼球,你就必须按照我的话乖乖去做。”顾青俯下身子,灿烂的笑着。
塞西娅对顾青突如其来的好意感到特别的诡异。
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可能带来好处的。
“你为什么不去做?”
顾青勾了勾嘴角笑道:“因为只有你才可以接近秦远。”
“塞西娅,别忘了,这次的好处是我给你的。”
“能够近距离接触秦远,甚至得到这个男人一点点的关爱,相信你也不会反抗我,跟我做对吧。”
最重要能够破坏秦远和苏凝轻的感情。
塞西娅起初是不愿意的,到最后还是被顾青给说服,按照她的指示来到法国,连对秦远说的话,都是这女人精心安排的。
她,就像一枚棋子,任由摆布。
起初,塞西娅确实满怀怨气来到法国,不仅仅穿着单薄,任由寒气雨水拍打也不能有半句怨言。
顶着头部的伤,甚至已经裂开了……
这样子,她开始怀疑顾青这个所谓的计划是针对自己,想要趁机处理自己才会弄出来的。
这些消息也有可能是假的。
如今她满心感谢顾青,如果不是因为顾青的话,秦远又怎么可能陪在自己身边,甚至喊医生过来呢。
耳边总是不断响起秦远着急如焚的声音,明显是在担心她的状况。
塞西娅的心里甜滋滋的。
然而,这不过是塞西娅自我补脑出来特别美好的事儿。
事实,秦远之所以这么紧张喊医生过来诊治塞西娅,单纯想要快点知道苏凝轻的所在罢了。
一心一意全都落在苏凝轻那。
早就没有任何的空位能够容纳下别人。
医生过来查看塞西娅的情况,眉宇的紧皱从未有过半分的舒展。
“她严重受寒,头部的伤裂开,可能是被细菌感染导致发烧,先吊点滴,在吃个药,等烧退了自然就好。”
医生还放下了外敷药给塞西娅作为换药用的。
医生看了看塞西娅穿着单薄,又湿透,忍不住秦远说:“这位先生,请你好好照顾妻子,这天气寒,得快些给你的妻子换衣。”
“医生,你误会了,她并不是我的……”秦远第一时间解释。
医生挥了挥手,一副我懂得的样子。
真不知道医生到底都懂得些什么古怪的东西,真叫人担心呢。
“两夫妻总是会有小吵小闹,正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身为男人一定要有绅士风度,绝对不可以跟妻子闹太僵。”
“小伙子,我给你说,妻子娶回来是用来疼的。”
“看看你妻子有伤还冒雨找你,可想而知,她对你……”
医生喋喋不休的说着,完完全全成了教导秦远的样子,这还真是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这医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是让他来看病的,结果却一直喋喋不休教导自己,实在是让秦远多多少少感到特别的心烦。
医生什么也不知直接把塞西娅当成他的妻子。
这对秦远来说是莫名其妙的屈辱。
终于把医生给打发离开,秦远这才呼了一口气,从未感受过这般犀利的疲惫感。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医生嘀咕死的。
眼角看了看还在床上休息的塞西娅,吊着点滴,这烧应该很快就能退了吧。
秦远并没有坐在塞西娅床边守着她,而是走出阳台吹吹凉风,好让这烦躁的心可以冷静下来。
得知苏凝轻被捉走的一刻,心,快速的跳动,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感觉会在下一秒爆发似的。
强忍着满心的愤怒与痛苦,秦远咬着牙,只能先把手机里的影片交给能信得过的人去调查。
无论这女人是不是法国的龙头大鳄,胆敢动他的女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秦远待在外面吹着风,苏凝轻不断浮现在脑海里。
想她,好想好想把这个女人牢牢抱在怀里,吻着她的秀发,吻着她的脸和唇,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这一切都让秦远浮躁不堪的心变得安稳下来。
阖上双眸,心底里对苏凝轻有着强烈的思念,想着念着,只想她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心,从未更改。
轻轻……
苏凝轻蓦然睁大眼睛,紧张兮兮朝着四周看去,映入眸中是一片漆黑,无亮光,更无熟悉的身影。
偌大的床铺仅有自己一人躺着,再华丽,再暖和,丝丝凉气总能找到缝隙窜入,怎能安稳睡着呢。
穿着纯白睡衣的苏凝轻下了床,走到窗前,仰望那么圆月,散发出来的白光是如此的纯净,却含杂肉眼不能看见的尘埃。
细小,却无法阻挡冰凉的月光洒落下来。
苏凝轻整理好凌乱的发丝,小手紧贴着玻璃看着,眉心紧皱着,她也是很想见到秦远。
从选择离开的一刻,她对秦远的思念从未减弱过,反而不对增多。
这般思念,很是闹心。
“我刚刚还以为听见秦远在喊我的名字呢。”
苏凝轻抚摸着胸口苦笑了下:“我真傻,秦远又怎么可能来了法国呢?他根本不知我来了这。
”
现在的秦远肯定还在傻傻在国内找着自己。
“我是不是应该跟秦远说我来了法国呢?”苏凝轻的心多多少少有些犹豫。
并非担心秦远并非第一时间赶过来,是想起他知道那件事后的反应,稍稍有些害怕,这事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铜墙铁壁。
无法轻易击碎或冲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