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妒忌谭伊哲与她在一起,他也不应该这样!能不能听她解释一句?为什么要直接动手,再怎么说,谭伊哲只是简单的和她在一起而已。
只是以朋友的形式在一起,为什么,他可以娶妻生子,而她只要一和谭伊哲走的近些,或者和其他什么人走的近些,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况且,自己还没有嫁给他呢,如果嫁过去,是否连一个异性朋友都不能交了?自己以前是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吗?还是自己是有眼无珠。安胜美眼里的泪水打着转,可是顾清延却顾及不到,他现在眼里都是谭伊哲挑衅的微笑。
“伊哲,我们走!顾清延,你最好,冷静一下,否则,就不用再出现在我眼前了。”刚刚为谭伊哲擦拭,手指和袖口都染上了血迹,安胜美拿出纸巾抹尽,心里郁闷堵塞着,她冷冷瞥了顾清延一眼,一手拽起谭伊哲的手,拖着手从顾清延的面前走了过去。
尽管嘴巴痛得厉害,可是在走过顾清延的面前时,谭伊哲却回头展给他一抹得意。
当然,这得意一回头,在安胜美的视野里是龇牙咧嘴的痛苦,心里更是愧疚的厉害。毕竟是她无缘无故连累了谭伊哲,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胜美,我们去哪里?”看着呆如木鸡一样,被远远抛下的顾清延,谭伊哲弱弱问。他现在脸上有多不在意,心里就有多高兴,毕竟,一拳换来安胜美对他态度的改变,又换来顾清延和安胜美的决裂,的的确确很值。
气冲冲的安胜美一听,回过神,刚刚她被疯狂的顾清延气得头昏脑涨,只是一个劲地拉着谭伊哲向前走,却是没想过去哪里。
这也是她生气的时候固有的表现,只要一被欺负,便拼命离开那个地方,不停的往前走,直到清醒过来,一点点压抑心里的烦躁。
抬起头,有些愧疚的瞧了一眼谭伊哲红肿的下巴,安胜美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说:“这里离我家不远了,到我家坐坐吧,我帮你擦点药!”
因祸得福,倒正合谭伊哲的心意,他求之不得呢。听到安胜美这么说,他装出一副有些犹豫的样子,“这样不好吧……”
“没事的,我父母很久以前不是见过你吗,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你了。”安胜美倒是以为他这句话联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笑了笑。谭伊哲自然不会点破,微微点头,也展开微笑。虽然安胜美现在还是潜意识的抗拒他,不过,这一切还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被顾清延这一搅乱,刚刚回忆的美好感觉一扫而光,游乐园一游也变得糟糕起来。安胜美无心再欣赏美景,急匆匆一路走去,一盏茶的功夫,就与谭伊哲回到了家。
“妈,我回来了!”一进门,安胜美朝坐在大厅里的母亲打了个招呼,领着谭伊哲换鞋子。
“伯母好!”跟着安胜美身后的谭伊哲热情礼貌地喊了一声。
连亚听到陌生的声音,抬起头,看到谭伊哲,一愣,但旋刻热情地起身给谭伊哲倒茶。
一直看到安胜美形单影只的,偶尔总黯然伤神,看着一样东西,就能坐着不动一下午。作为母亲的她,只想她的女儿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一个她喜欢又疼爱她的人。可是一连串的相亲与介绍,安胜美都无动于衷,对谁都不感兴趣,她真的开始担心了。
连亚自然知道,从一段感情里走出来要很久,可是这并不妨碍安胜美找一个能够谅解她的人结婚啊!毕竟,感情最好的良药,不就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吗。
现在看到安胜美将谭伊哲带回家,她心里就一个念头,只要安胜美开心快乐,她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吧。而且,她已经将以前对谭伊哲的偏见去除了,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成人之美,好好撮合一下他们两个。
安胜美脱下鞋子,换了舒适的拖鞋就走进她的卧室,她要去找点药水,帮谭伊哲擦一下伤口。这个时候,看着母亲的表情,她自然也反应过来母亲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可是她现在心乱如麻,顾清延的表情,一直的她脑海里念念不忘,那里还顾得上这些。而且,潜意识里,她也有些想拿谭伊哲当挡箭牌,先堵住母亲的口再说。
而在客厅的连亚,让谭伊哲坐下来后,自己搬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拉着他的手,热情万分地家长里短起来,而谭伊哲自然不敢表现出什么不耐的表情,低眉顺眼的应着。是不是回答几句连亚的问题,陪着笑,有趣的时候附和奉承几句。
看到谭伊哲的嘴巴受伤,连亚关心地问三问四,谭伊哲笑笑说了一个理由蒙混过关。
而连亚见安胜美去为他找药水,心里猜到几分他一定是为了胜美而受伤的,更对谭伊哲多了几分感激。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抛开偏见后,连亚发现谭伊哲越看越顺眼,一个劲眉开眼笑着,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女婿。
屋子内一室欢声笑语,暖烘烘的。可是远远跟在安胜美身后的顾清延,躲在房子外面杨树后面,视线从畅开的窗户中瞧到大厅,看着连亚与谭伊哲亲热模样,听着屋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双手插在口袋里,沉默良久。
是否本就该是陌路?一开始,他的身份就和安胜美天差地别,而这个,他是知道的,只是故意不去打破,努力的靠近安胜美的时间。而后来,他被顾家寻回,一瞬间,他得到了更多的资源,手里掌握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他开始渐渐松开安胜美的手,但是心里却是想着能够两全最好,可是却还是顾此失彼,这下,反而失去了所有。
他转回身,七魂失了八魄,低着头,却又抬头看了一眼,转身,有些茫然离开。一切家的温暖,爱情的温馨,生活的动力,都离他远去了。如今,他感觉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