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迷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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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陈灿灿闷声回答了一句,手拽着裙子往外走,不就是一个宴会吗,她露一下脸就好了吧。

  凌宸拉了她一把,把她挽到耳后的头发拨到前面,那根看起来奇怪的皮筋扯下来,披肩拉好,理了一下已经被她抓出褶皱的裙子,“我的公主,你在谁眼里都是唯一,所以尽可能开心的去面对……”

  看着靠的很近的男子,陈灿灿有些迷惑,明明她和这个哥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他把她当成工具,当成棋子,却也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

  咬着唇,绕过他往外走,尽量不去在意那些各式各样的注视,只是走自己的路,一直走到父亲面前,四十五度的标准微笑,似弦月般挂在嘴角,挽着他的手,然后目光似有如无的落到对面人的身上,不会让人觉得有忽视了他们的感觉,却又不过多关注。

  “这是……”对面的人显然也有些吃惊。

  陈灿灿一件酒红色的长裙,裙摆和领口一圈蕾丝镶嵌着昂贵的水色小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栗红色的短发散落在肩头,一双似黑曜石的黑色的眼睛,在浓长的黑色睫毛下扑闪着。

  白里透红的嫩滑肌肤衬着酒红色的礼服,烈焰般温暖的气息,却因为内敛的表情变得温驯。

  右耳上有一个耀眼的水晶耳钉,左手手上戴了个和耳钉相衬一对的水晶手链,链坠轻轻搭在纤细的指节,十指芊芊重叠着搭在腰际。

  脚上一对同礼服色的高跟鞋,不会很高,正好衬托出几分优雅温柔。

  “这是我的女儿,陈灿灿。”陈父笑呵呵的介绍,又是一番推来推去的赞美官腔,陈灿灿笑着听,侧侧了侧头,“那我先离开一下,玩得开心。”

  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酒,轻轻举杯,翩然告辞。

  在会场以主家的身份转了一圈,宴会也差不多归于尾声,人已经慢慢散去,陈灿灿也换回了平时的衣服,提着装着礼服的袋子,没好气的看着等在门口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父亲呢?”

  “他坐其他车回去了,酒有些上头,不过看起来心情不错,你做的很好。”凌宸开着车,难得的夸赞,虽然只是借他人的理由。

  “这一次又是为什么?”陈灿灿摘下耳朵上的耳环,还有手腕的链子,朝凌宸伸手,“我的手镯呢?还给我。”

  凌宸打开车前面的储物盒,拿出一个小袋子丢给她,“还戴这这种东西,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差不多也该放下了,而且戴在手上不会很容易坏吗,那是一个藤蔓缠绕的手环,枯褐色的藤很细,小心翼翼的收口,没有一点凸出来的杈枝,看起来就像小孩子的玩具。

  “还有。”陈灿灿继续伸手,接过那一叠塔罗牌,放进包里,心才放下来,口气不耐,“不要再往前了,我就在这里下车。”

  凌宸停车,她就跳了下去,没有回头的离开。

  “小灿,这种生活就没有让你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吗?”凌宸有些不解,“女孩子不是最喜欢这些,宴会,晚礼服,钻石,地位……这些你现在伸手就能拥有,可是为什么每次都不屑甚至厌恶这样的生活?”

  “因为太空洞,而且我放不下他……”陈灿灿不在乎的笑笑,“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下了车,她直接往家的方向走。

  拐角处,和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心跳却一窒,没有丝毫特殊的动作,只是擦肩而过,然后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飞快的跑上了楼,在自己的房间,心慌的关上房间门,喘息着,心一阵一阵的钝痛。

  而杜浩也没有认出她,可是却觉得刚刚走过的女子给他一种熟悉的味道,怎么会?产生幻觉了吗?他自嘲的笑笑,却还是控制不住转身跑回了刚刚的街角,果然……什么都没有?

  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有一张黑色的卡牌在墙角遗失,捡起来,翻到正面,瞳孔微缩,那是一张塔罗牌,印着死神的塔罗牌,他心底一个名字呼之欲出——灿灿。

  “陈灿灿!”

  杜浩直接喊出了那个名字,大街上,不少人回头看着他,却没有一个是她。

  他加快了脚步,跑到拐角深巷的另一头,可是还是找不到,他很慌,还不愿意原谅他吗?他错了,灿灿,回来好不好?

  杜浩一个人在那里,一遍一遍的寻找,可是却一无所获,陈灿灿在自己的房间,大口的喘息,像一条溺水的鱼,然后抱着膝哭了一下午,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

  为什么,不能面对着你说一句好久不见?是不是,我现在也变成你一样紧抿而悲伤的唇?

  窒息,跌落的速度很快,头发散开往上飘,遮挡了她的视线,沁透了眼泪,微微刺痛眼眶。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就好像在雪崩最开始,他要跌落深渊的时候,她在意识几近薄弱的情况下,拼尽全力将他拉起来。只是,害怕,害怕会一个人,害怕你死在她眼前。

  她害怕这样的结果会让她绝望。

  杜浩,你知不知道,绝望是一种多么大的力量?它让我那够一直支撑着身体,一直等到有人来救我,一直确定他不会抛下我离开,才沉沉的闭上双眼。

  继续沉沦,窒息,最终崩溃……

  好痛,一次一次的站起来,踩着义肢,她不能再穿着短裙,露出修长的腿,跳到他面前,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她不能再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左脸,她不能再爬树,然后从树杈上坐着,看他走过。

  陈灿灿从这场惊梦之中醒来,大口大口喘息着,后背是一片冰凉的薄汗。

  墙面上的钟一秒一秒的挪过,时针分针定格在一个角度,四点五十分。

  慢慢站起来,摸索着找到房间的灯,坐在床沿看着地上的木板纹路。

  这是一栋旧时木楼建筑,一共六楼,哥哥帮她找的房子,最靠近杜浩的房子,她暂时寄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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