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容正却连连点头,“对,我们家人还从没拍过全家福呢,是该拍一张。”
连慕容正这种除了不得不拍的证件照之外,其它照片几乎为零的人都同意了。
外公也就没再挑剔了,表面上勉为其难,可是心里却高兴得紧。
“行,虽然这地儿不太吉利,但是难得一家人在一起,来,拍照。”
“好,我来帮你们拍。”
柳如男很是热情的站出来,帮她们排站位。
“我们就在这沙发这照吧。”
“好,好。”
老人坐是中间,慕容正和慕容晴雪坐老人两边,三个孩子分别坐在三位老人的腿上。
后面站着的就是霍云琛和白轻轻,秦越。
位置都摆好了,柳如男掏出自己新买的大牌手机调好焦距正准备拍。
“大家看我这儿,小山竹笑一个,康康看干妈,天天笑。”
她对着镜头中的她们,仔细的看着。
看到轻轻时,心里蓦然一沉。
喊了一声:“轻轻,笑一个。”
听到她的喊声,白轻轻扬起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调皮的笑容。
正准备按下拍照键,却听见秦越喊:“等等。”
柳如男不耐烦的问了一声:“怎么了?”
“我身边太空了,缺个人。”
“那又怎么样?”
“你来,你来挨着我。”
“为什么?”
柳如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拍照。
霍云琛当然明白秦越那点小心思,朝着刘沫递了个眼色。
刘沫立刻意会,走过从柳如男手里拿过手机。
“我来拍,柳小姐你还是站过去吧。”
柳如男极不情愿,站在哪儿噘嘴瞪着秦越。
白轻轻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的,但她没开口,霍云琛先开口了。
“过来吧,你是轻轻的好朋友,是孩子的干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霍云琛的话语很沉,很有分量。
柳如男再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小脸绯红的乖乖的走到秦越的身边站好。
“我是给霍总面子才来这儿站着的。”
“我知道。”
两个站在一块儿了还一直在拌嘴。
“好,大家看我,跟我一起喊,开-心。”
刘沫还挺会照相的,把所有人都照得美美的。
孩子们都争先恐后的去抢柳如男的手机要看照片,白轻轻却是安静的坐在哪儿看着他们。
霍云琛因为公司临时出了点紧急状况,即使还有些低烧也赶去公司了。
临走前,深深的吻了吻白轻轻的额头。
说了一句:“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白轻轻乖巧的点了点头,滑下身子躺下。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才安心离开。
出门前再三叮嘱病房里的各位:
“爸,爷爷,奶奶,姑姑,轻轻就交给你们照看了。我去去就回。”
“好,你放心去忙吧,这里有我们,不会有事的。”
柳如男随后也走了,临走前也特意到白轻轻的病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如既往的调侃着:“丫头,我要去工作了,你好好呆着听医生的话,别乱跑。我下班了就来看你。”
白轻轻看着她笑得灿烂率真的脸,心里一片繁复。
很多话想要问她,想问她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霍云琛的。
想问她,霍云琛是不是也一样对她动了心?
但最后她还是一个字都没有问出来,只有冲她傻傻的点头笑了笑。
她一走,秦越也跟着走了。
病房里就剩下姑姑,爸爸,还有爷爷奶奶了。
爷爷奶奶还有姑姑在外面的客厅里陪着孩子们玩儿,慕容正见她没睡,目光始终看着孩子。
就走了进来,坐在她病床边上的凳子上,慢慢的跟她讲起了许多关于天天的事儿。
他也没管她是不是听得懂,他只是想跟她说话。
他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再不说他就再没机会了。
“轻轻呀,你闷不闷?爸爸跟你说会儿话,你就不那么闷了。”
白轻轻乖巧的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听着他说。
慕容正咧唇微微笑了笑,笑容很是深沉。
“我跟你说说我们天天吧。天天刚开始到慕容家的时候也有不惯。在他心里一直有个结,妈妈走了,爸爸就不爱他了,所以才把他送到慕容家,改姓慕容。”
“但是这个孩子很懂事,尽管心里不高兴,可从来也不哭不闹,爸爸那样安排了他也不反抗。后来,从他刘沫叔叔那儿无意间听到,他爸爸呀送他离开霍家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霍云琛他自己不想活了。”
“他怕天天会被霍震霆排斥,怕霍震霆对天天不利。哎,霍云琛他真是个情痴,兑红酒喝下整瓶的安眠药。如果不是柳如男及时发现,他可能就死了。”
“他是真爱你的,轻轻呀,你记着以后一定要跟他好好的。”
“从那以后呀,天天就再也不怪爸爸了。每天早起晨练,姥爷让他练习站军姿,他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你知道吗?他现在的射击水平都快赶上了我们部队最好的特种兵了,这孩子真是个好苗子。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让爸爸看到希望,看到他的进步,告诉他爸爸他能保护自己,保护弟弟妹妹。”
慕容正一边说着,一边黯然落泪。
白轻轻一边听着,一边闭了眼。
像是睡着了,却字字句句都清清楚楚的听在耳朵里。
心呀,疼得她都没法呼吸。
他轻生?
怎么那么傻?
柳如男救的他,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爱上他的吗?
“哥,你在说什么呢?轻轻都睡着了,你快点出来,别吵着孩子休息。医生说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脑的休息放松,你别再刺激着她了。”
“嗯,我知道。”
慕容正被慕容晴雪拉了出去,好一顿训斥。
病床上白轻轻,两行清泪悄然滑过眼角。
再有一个星期就是婚礼了,这个婚礼倒底有没有举行得必要,白轻轻心里忽然间没了底气。
假若柳如男不是一厢情愿,而是霍云琛也对她动了真心,那这场婚礼就没有进行的必要。
她从来都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施舍,更加不想让三个人都痛苦。
出院后,她还和之前一样。
傻傻的笑,傻傻的和孩子们玩闹,傻傻的不去想太多纷繁的让人头疼的事情。
她只想和他,和她的孩子们在一起。
能多一天是一天,她也很怕,很怕自己生命会突然终结。
她实在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舍不得。
柳如男还住在云轻园,下班回家后会和她们玩在一起。
孩子们都很喜欢她,有得时候对她的喜欢甚至胜过她这个亲生母亲。
尤其是小山竹和康康,对她的依恋远远超过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母亲的依恋。
她坐在哪儿看着她们三个玩,她就像个被遗忘的外人一样。
那种可怕的失落几乎要把她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