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三个小鬼头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等了许久了,都等得不耐烦了,小山竹几次想要冲进来替轻轻妈咪表白。
但被天天拦住了。
这会儿,终于从轻轻妈咪的嘴里听到了那句话。
他们欣喜若狂,击掌庆祝。
推开门欢呼着,“好了,好了,爹地妈咪要结婚了。”
小山竹围着爹地妈咪又叫又跳的。
天天从爹地的书房里找到了那枚妈咪当年车祸遗落的戒指,递到爹地的面前镇重其事的说:“爹地,你该给妈咪带上戒指。”
霍云琛接过那枚戒指心中无比欣慰,一切恍然如昨。
抿唇浅笑,问她:“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吗?”
轻轻也不知道戒指意味着什么,只当是他送给她的好看的手势。
开心的肯定的点了点头。
霍云琛又问:“戴上了戒指你就不可以再去找那个知年哥哥了,你还愿意吗?”
轻轻嘟了嘟嘴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问他:“只是去看看可以吗?”
霍云琛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孩子们都冲着她纷纷点头。
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愿意,这个戒指好漂亮。”
轻轻是自己把手挪到霍云琛的面前的,迫不及待的让他把戒指给戴上。
霍云琛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带戒指的那一瞬。
脑子里如影画般重播着当年在像她求婚时的情形,满天纷繁灿烂的烟花都不及她唇边浅浅的微笑。
再看轻轻时,她的脸色变得很白。
眼睛盯着戒指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被定格了一样。
“轻轻,你怎么了?别想,什么也别想。”
他知道她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一定又在用脑子拼命的在回忆。
不能让她想,会疼,会疼死的。
轻轻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完全不顾手臂的伤使尽全身力气抓着他。
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她,欲言又止。
“我,我-见过你。”
“不想了,乖,不想了。”
霍云琛心疼极了,粗粝的指腹抚着她苍白的脸,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
轻轻还想说什么的,但脑袋里仿佛刚刚引爆了一枚炸弹猛的炸开。
她一下子晕倒了过去......
“爹地,妈咪她怎么了?”
“爸爸,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
“没有,没有,别怕,你们的妈妈没事,她会没事的。天天照顾好弟弟妹妹,我送妈咪去医院。”
霍云琛片刻不敢耽误,驱车送她去医院。
“霍先生,霍太太的手术你还没有拿定主意吗?霍太太情况很不好,淤血扩散的很快。以后只要她受到一星半点儿的刺激,都会晕迷不醒,严重的话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霍先生,我的建议是尽快安排手术。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为了他尽力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你只怕后半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周医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如一个长者般语重心长的说着。
霍云琛手扶着额,不敢抬头,不敢让人看见他被泪水泡红的眼。
“是,手术一定要做,一定要做。可是再等等,我还欠她一个婚礼,让我把婚礼补上。我就带她来作手术,一定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无力得让人心痛。
京都人人都知,霍云琛是个抛弃豪门世子身份,有着铁血手腕,冷漠无情的商场幽冥,却不曾有人看到他为了爱妻如此无助,如此彷徨的一面。
周先生对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又有了新的认识,这种认识让他备感敬重。
“霍先生对妻子的一往情深,纵是普通人都做不到。可偏偏你还是一呼百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商界大佬。”
“我不要风,也不要雨,如果可以我只想要和我的妻子平淡度日。”
他离开时说了这样一句话,过尽千帆,历经沧桑之后的顿悟。
......
夜里,轻轻又做了起那个可怕的恶梦。
梦里有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一直在追她,一直在追她。
一直在叫着一个名字:“轻轻,轻轻,你还我命,还我命来。”
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拼命的喊着那个字。
“云琛,救我,云琛,救我。”
“云琛,云琛。”
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的睁开眼。
灯啪一下打开了,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目光关切的看着她。
“不怕,不怕,是梦,是梦。”
他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老公。”
霍云琛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怕再刺激她,她怕她再拼命去回忆。
她每回忆一次,头疼一次,病情就加重一次。
他怎么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因为他,不停的在倒数。
“老公?”
“对,叫老公,你忘了吗?我们要结婚了,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霍云琛起身坐在她的身边,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语气温和的说着。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轻轻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头疼得死过去再次醒来,她好像就更喜欢他一些了。
“听我的话,以后别再想以前的事,别再让自己头疼。你只要记住现在就够了,好吗?”
这些话,她听不太懂。
但她还是听话点了点头,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在他的腿上。
头就靠在他大腿的根儿,柔顺的发丝无意的撩拨着男人的敏感。
她倒好,一眨眼儿的功夫竟抱着她的大腿睡着了。
这个姿势实在是让他备受折磨......
这三年里,他一度怀疑自己生理上已经有问题了。
可是自从他回来后,他身体一次又一次被她撩得如火烧火燎,蠢蠢欲动。
尽管如此,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陪在她身边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抱得已不是他的大腿,而是他的脖子了。
眨巴着乌黑的水眸认真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长得真好看。
比知年哥哥好看很多,比她自己都好看。
她伸出手轻轻的拂了拂他的眉头,心里特别的平静,特别的满足。
好想亲他一口,小山竹不也是经常亲他吗?
她也要亲。
想着便噘嘴在他的唇边轻轻的碰了一下,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
雀跃欣喜,一下不够,要再亲二下。
一下,二下。
他的嘴唇好像很香,亲一下尝尝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