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集团缺席了政府今年最大的工程,海港城的招标。
300亿的大项目最终落入远东集团之手,人人都对新来的总裁陆知年刮目相看。
尤其是霍震霆,多年与云轻集团的交手中都败下阵来,如今总算也扬眉吐气了一把。
“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一定要大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远东集团不是吃素的。还有你说得那个长得像白轻轻的傻姑娘,就带她出来杀杀霍云琛的锐气。不过,你可别想着娶那个傻子,我们霍家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傻子当孙媳妇儿的。”
“是,爷爷您放心好了,我对那个女人也只是利用,绝无感情。明天您就看好了,我一定会让霍云琛颜面尽失。”
霍云琛坐在会议室里,目光轻轻的落在电视屏幕上,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有一种高高在上,睨瞰众生的王者霸气。
让人无法忽视,更加不敢质疑。
他下面的众位高层,都无不摇头叹息。
他们为了这次招标可谓费尽心血,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就差临门一脚了,霍先生却突然宣布退出。
如今也只能看着这块大肥肉拿到别人嘴里,谁也搞不懂霍云琛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年的建材价格一定会翻倍的涨。”
他只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底下的人便全部安静了下来。
个个眼里直发光,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对呀,我们买进的那些材料必定大涨。”
“不仅是材料,能拿下工程也得他有能力去实施才好,你们去做。别招摇,让他们多得意一会儿。”
“是,我们懂了。”
霍云琛浅浅的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凌厉。
走出会议室前,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今晚八点,蓝海大酒店庆功宴见。”
是陆知年发来的,他不屑扬了扬唇,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刘沫,今晚蓝海大酒店咱们去接少奶奶回家。”
“恭喜先生,我这就去安排人。”
刘沫激动不已,摩拳擦掌的仿佛一场大战在即。
陆知年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把人还给他,因为他自认为那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
所以,多做点准备总是有必要的。
霍云琛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去了锦宫。
当年给轻轻做手术的医生有消息了,他派出去的人在M国找到当年的那个老医生,已经把人带了回来。
就在锦宫的地下室,等着霍云琛的处置。
霍云琛走近锦宫地下室的时候,远远的听见一阵一阵的哀嚎,求饶。
那医生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见到霍云琛来了,拼尽全力的拖着身子爬到他的面前。
伸手去拉他的裤脚,却被身边的保镖一脚给踹开了。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们先生。”
“霍先生,饶命,饶命呀。我也是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
霍云琛低下身,调了调头示意身边的保镖把他的头抬起来。
目光如刀般锋利的落在他的脸上,声音沉沉的问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拿具假尸体来骗我?”
后面的半句,他几乎喊破了嗓子。
“对不起,我,我也是没办法。老-爷子,他,他一定-要-要少奶奶死。少奶奶生完孩子还有气息,我,我们原想不给救治,让她自生自灭的。可是,可是后来等我们再去看他的时候,她,她居然不见了。那天,那天车祸,医生很乱。为了-交差,我-我们就只-只能用一个无人认领的尸体代替了。”
医生颤颤巍巍的说着,目光浑浊不堪。
他依稀记得当初这个人是如何在他面前宣布轻轻的死讯,如何把那么一个可怕的面孔推到自己面前。
三年了,他午夜梦回时,都会被那张脸吓醒。
他现在才说,那不是他的轻轻。
“为什么现在才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老婆这三年又经历了什么?”
他愤恨不已的说着,抬脚狠狠的一脚踢在他的头上。
一脚不解恨,他又狠狠的抬脚踩上去。
医生惶恐的瞪大眼睛,颤抖的说:
“对-对不起。我,我没-没办法,我,我的前程,我的家人都在老爷子手里。”
霍云琛抬起的脚迟迟没有落下去,目光寒冽如冰刀刺在那个医生的眼里。
“我,我死不-足惜。请,请你放过,放过我的家-家人。”
霍云琛冷笑一声,那一脚最终还是踩了下去。
“留着他的命,别让他死了。”
他沉静凌厉,目光幽深如深不见底又凶险莫测的深海。
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一声女人凄厉悲惨的尖叫。
“霍云琛,我儿子一定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不放过你,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先生,那姓顾的女人又在发疯了。天天嚷着他儿子会来救他。”
保镖跟在霍云琛的身后,很是不屑的解释着。
霍云琛顿了顿步,仔细的听了听声音。
勾唇讥笑道:“声间如此哄亮,看来你们对她还挺善待的。”
“不敢,先生,我们不敢。”
保镖吓得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去,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顾瑜兰虽年过半百,但她曾是兰宫的头牌。
保养得当,皮肤和身材比有些中年妇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正她是个出来卖的,这些男人当然也不会对她客气。
日日都会有人折磨得她欲仙欲死。
这些霍云琛是有听闻的,但他并没有理会。
这个女人当年指使人害了轻轻的母亲,还让人录了视频不断刺激轻轻的母亲,而后还嫁祸给他的母亲。
她当初以为,这件事发生后,霍家会不认这个儿媳,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被沈霍两家用滔天的权势压了下来。
可怜他的母亲并非大恶之人,这么多年她的母亲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做的孽,内心从没有一刻安宁过。
好不容易从恶梦中走出来,想要陪着儿子儿媳,孙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却又被这个女人和刘芸联手算计。
害得她母亲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害得他与轻轻分别三年。
一想到这些,他就恨得骨头都在作痒。
他就是在关她一辈子,受尽屈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离开锦宫,霍云琛回了一趟沈家庄园。
如今的沈家庄园,改名为云轻园,用他们两个的名字命名,时时刻刻把她刻在心上。
换了一身西服,那是他向他求婚那天穿的西装。
只穿过一次,就再也没穿过。
如今,他要穿着它去接她回家。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清瘦了许多,这胡子也都冒头了。
他又进洗簌室,拿出刮胡刀仔细的修整了胡子。
对着镜子里的镜子认真的笑了笑,浅言道了一句:“轻轻,等着我,我来接你回家。”
声音有些沙哑粗砺,眉眼间有一种过尽千帆的沧桑。
他犹记得陆知年那句话:“我玩腻了,还你。”
心如同被一根极细的针,狠狠的扎了进去,动一下偏还望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