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这样对她,可是天天说得那些她对轻轻所做的种种,让他根本没法原谅她。
她的女儿为了救她险些赔上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可这个女人却依然冷心冷情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
实在是可恨!
“敬之,敬之,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是我,不是夏芸珊,不是的。”
沈清月望着慕容正的背景,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仿佛自己最赖以生存的信念被那个人绝情的摧毁。
她好像再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借口了。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疯子一样,早已忘了自己的何其高贵的身份。
刘芸拨开围观的人群冲进去把她背回了医院......
......
霍云琛抵达京都片刻没有休息直奔医院,可是他到的时候慕容正已经把白轻轻和天天接走了。
接走了军区大院住着,那里有专门的军医看护着她。
比起在沈家庄园被人明里暗里的欺负,小心翼翼的活着,要安全轻松了许多。
容婶也一起跟着过来了,想到轻轻现在一个大首长这样的人物保护着,心里就踏实多了。
慕容正还问了容婶很多关于夏芸珊生前的事情,容婶很是聪明,只说了夏芸珊那些年的艰辛,却只字未提她被沈清月下药叫人毁了清白的事。
因为她知道,那件事一旦让他知道了,轻轻和霍先生就再无可能在一起了。
为了轻轻和霍先生,就算是为了她肚子里孩子还是天天,她也不能说。
慕容正很是内疚,在轻轻的面前呆坐了很久。
直到士兵来报说,“霍云琛来了。”
他才醒了醒神起身交待了容婶一句:“好好照看着轻轻。”
“我会的,您放心。”
客厅里,霍云琛已经等得极不耐烦了。
刘凯都已经和负责守卫工作的士兵快打起来了,慕容正才姗姗来迟。
“我要见轻轻。”
“她正在休息,你先坐,我有话跟你说。”
霍云琛强压着心中的急燥,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快说。”
“我想让轻轻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让你好好想想你妈和我女儿之间应该如何平衡。”慕容正语气清淡,却是气势十足。
霍云琛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平衡?母亲和儿媳,您想让我如何平衡?”
他的话里充满了敌意,因为他,他的母亲明明已经好转的病情又再次恶化,他却冷漠的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你母亲对我女儿太不友善了,逼她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给她们沈家人下跪敬茶,身为长辈居然无中生有打天天撒气,还把那孩子亲手做的狙击枪给摔坏了,更可怕的是大半夜带她去参加什么聚会。如果不是轻轻,你母亲早被那盏大吊灯给砸死了。就这些种种,你觉得你的母亲还能和你们住在一起吗?我明话告诉你,我是不会允许我的女儿再受半点委屈,再整天活在别人的算计和厌恶里,如履薄冰的活着。如果你不能让你母亲离开,那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女儿跟你回去。”
慕容正言辞冷厉而锋芒似箭,深遂的目光中凝聚着一股让人生寒的戾气。
霍云琛抿唇沉默了许久,唇角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良久,才沉沉而语。
“慕容先生可还记得青葱岁月里的沈清月,那时的她是何等的天真单纯善良,美好,是谁让她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是您,如果当初您对她也像现在这般绝情绝义。或许她不至于为了爱你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她不至于因爱生恨把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如今呢?就算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恨她,责怪她,骂她,羞辱她,可是你不行,因为你不配。”
霍云琛的话何尝不似锋利的刀子刻在慕容正的心上。
当年,他的确有错。
他没有处理好和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才导致了她们之间的误会。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都各自再嫁了,沈清月还嫁得那般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既然你说我不配责怪你的母亲,那就不配吧。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是作为一个父亲说的话,我想保护女儿不受人欺负我这个父亲还是做得到的。”
慕容正冷笑起身,示意士兵送客。
霍云琛随即站了起来喊道:“父亲?你别忘了轻轻和她母亲这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受尽折磨,孤独无助,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才想起来要做一个父亲?未免太晚了,而全轻轻根本就不想认你,她上次来这里拿了你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去做了DNA,她早就已经知道你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了,可是她却让天天再不准来见你。你还觉得她会愿意甘心被你关在这里,让你尽一份所谓的父亲的那点责任吗?”
冰冷无情,狠厉而又霸道不留一丝情面。
霍云琛是真的豁出去了,他今天必须把自己的妻子带走。
谁也拦不住。
慕容正如山的背影微颤,虽然他早猜到轻轻可能会对自己有所误解。
可没想那孩子竟然如此恨他,阻止天天来与他见面。
“让我带她回家,她是我的女人,应该由我来保护守候,如果您一定要执意阻拦,我也不惜与您为敌。”
威胁,霸气逼人的威胁。
慕容正转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冷笑。
“还从未有人敢威胁我,霍云琛,我今天倒想要看看你如何与我为敌。”
“首长,看来你是太小看了我霍家的实力了,我不动你并非我动不了你,而是念在你与轻轻的一份血缘。首长若是非要逼让我夫妻分离,我断不会从了你。”
霍云琛语气冷冽,深遂的眼中杀气骤聚。
慕容正眼中又何尝不是电光火石,一触即发。
他活了五十几年还从未被任何人威胁过,又怎么会怕了他。
“那我们就走着瞧,想带走我女儿,除非我死了。”
慕容正的话何其绝决,霸气,毫无转圜的余地。
转身之时,却见白轻轻坐在轮椅上目光清冷的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