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别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腹中的死胎清理掉,否则的话她这辈子就再也怀不了孕了。”
“是,那麻烦安医生你快去安排,别管我,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白轻轻紧握着安医生的手急切的说着。
“这里恐怕不能做手术,我们现在打电话去医院,让他们安排手术室。”安医生沉着冷静的说着,拍了拍白轻轻的手示意她放心。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白轻轻不放心执意要跟着一起去,容婶执拗不过只能陪着她。
医院,白轻轻静静的坐在手术室外面,想了很多很多她们俩小时候的事。
想得越多,心里就越发的难过。
容婶陪着她坐着,看着她脸色发白,心事忡忡的样子,心里分外担忧。
“轻轻呀,别想太多了,二小姐会没事的。”
“容婶,上个星期的时候我见到她时她很害怕,她和我说了两个字,我现在才知道她是在叫我救她。如果那个时候我多看她几眼,我不那么讨厌她,我关心关心她,也许她就不会被人虐待至腹中胎儿夭折,她也不会疯,不会傻。”
“轻轻呀,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怪也是要怪二小姐自己,如果她当初没存了害人之心,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容婶紧握着白轻轻的手宽慰着,她的手冰凉的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其实现在想想看,也不能全怪她,要怪只能怪白正山。他太恨我和我妈了,才会给自己的亲女儿灌输嫉恨,虚荣,名利,才让她从单纯天真机灵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自私自利,嫉妒心重,心里扭曲。如果她有一对相爱的父母,或许我和她不该走到今天。”
她语气沉沉,心情分外低落。
容婶心疼,劝慰着:“你别太伤心了,一定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先生看到你这样,他该又要担心了。人各有命,很多事情都是命里注定的,我们谁也管不了的。”
白轻轻想说什么的,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然,手术室里出来一个护士拿着手术知情同情书让她签字。
“白飞飞家属,病人情况危紧,腹中死胎粘连子宫引起子宫癌变,需要紧急切除子宫,麻烦您在这上面签个字,医生好进行手术。”
“切除子宫?”
“是的,请您尽快签字,我们才可以给她进行下一步治疗。”
白轻轻无助的看了看容婶,脑子里一片混乱。
“切了子宫以后就不能再生孩子了?”
“先把命保住再说,命都没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护士很是急切,白轻轻不得已接过她递过来的笔,颤抖的签下了她的名字。
签完之后,整个人虚软无力的倒靠在了容婶的身上。
“容婶,你说飞飞会不会怪我?”
“轻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都是为了救她,相信二小姐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会理解你的。”
但愿如此!
白轻轻深叹了口气,紧攥着拳头坐了下来。
“轻轻,你也累了,要不我去找医生给你开间VIP房,你歇会儿,我在这儿守着。”
“不了,我没事,我再等会儿。”
她拒绝了容婶的好意,坚持坐在哪儿等着。
容婶着急,想给霍云琛打电话,白轻轻也不让。
她在那儿是坐立不安的,“轻轻,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饿,容婶,你坐下陪我一起等会儿吧。”
白轻轻知道容婶担心她,特意挤出笑容来,表现得更轻松些让她放心。
大约两小时,手术室的亮着的灯终于灭了。
白飞飞被护士推了出来,麻醉还没过所以还睡着。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像极了一朵开败的玫瑰花,即将在风雨中凋凌。
“安医生,她怎么样了?”
“少奶奶,因为那个死胎长时间积留体内,引起了子宫快速的病变恶化,不过现在已经切除了子宫,后期只要配合医生治疗,细心照料着,康复的机率很大。”
“谢谢你。”
白轻轻也算是松了口气。
“少奶奶,你也别太操劳,你现在可是孕妇,同样是需要别人照顾的。”
“嗯,我知道的。”
谢过安医生,白轻轻去了病房。
一直守在白飞飞的身边,连午餐都是容婶叫人送到医院来吃的。
午后的时候,白轻轻困了就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刚刚闭上眼,就被白飞飞突如其来的嘶喊声惊醒。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
“救命,救命。”
白飞飞似乎是要做恶梦,双手拼命的在空中扑腾挣扎,手上的针管都被她扯掉了,针眼处冒出殷红的血来。
“飞飞,你怎么了?”
白轻轻刚想着扑过去抓着她,让她从恶梦中醒来。
人还没靠近,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了回去抱进了怀里。
“别过去。”
霍云琛如临大敌般的拉着白轻轻后退几米开外。
“你们还不快去叫医生。”
容婶慌慌张张的冲出去喊护士,刘凯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把霍云琛和白轻轻拦在了身后护着。
白轻轻不解,他们为何要如此害怕,如此防备着一个病人。
从霍云琛怀里挣脱开来质问他:“你们干什么?她现在只是一个病人,一个刚刚失去了孩子和子宫的病人,又不是毒蛇猛兽,不能把我怎么样,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说完之后,冷冷的冲着刘凯喝了一声:“让开。”
白飞飞也清醒了,睁开眼环顾一眼四周,眼神尽是恐惧,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飞飞,别怕,姐姐在这儿,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听到她的喊声白飞飞恍惚的目光才慢慢的安定下来,呆呆的看着她,。
“姐姐--”
“对,我是姐姐,你忘了吗?带你回家的姐姐。”
白轻轻耐心的解释着,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白飞飞试探的眼神盯着她,仍然不敢靠近她。
“回家?”
“对,回家。”
白轻轻就快要让她相信自己了,突然进来一个男护士。
“霍太太,我是来帮她重新打上吊瓶。”
男护士的出现让白飞飞再次陷入惊恐,顺手抄起手边的东西胡乱的砸着。
“别过来,别碰我,你们别过来,我姐姐是白轻轻,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歇斯底里的叫着,喊着,床头桌子上那些花瓶,水杯,都被她当做武器来保护自己。
白轻轻避之不及,眼看着那倘大的花瓶就在砸中她的头时,一个宽硕的身影将她揽入怀中,用结实的背替她生生挡住了那狠狠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