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啊,老夫看你,还是没有说实话啊,这个木簪如此的重要,你又如何会轻易将它告诉给老夫呢?”
六叔说完,一脸冷笑地坐回了堂中正中的椅子上。
“想必六叔应该知道,十一已从宁仇儿的口中知道了一切,六叔的威名也早已让十一不寒而栗了,六叔的势力也更是让十一感到望洋兴叹,纵然羊皮纸珍贵与重要,但是十一的命,更重要!”
顾十一露出了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倒是让六叔也随着她的话点起了头。
“那么,木簪呢?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在六叔看来,顾十一既然能想到这个,也必然想得到,他势必是要将最后两块羊皮纸得到手的,所以,以顾十一的行事风格来看,也一定会做些什么才对。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天天戴在头上这么显眼的地方呢?六叔你说,还有哪里是更安全的呢?”
顾十一一脸的无所谓,露出了一副反正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模样,也看得六叔也越来越不确定了。
“来人,带她下去!”
六叔眯着眼睛,看着人将顾十一带下去时,她那始终如初的淡定模样,眼中的审视也越来越甚,对于他来说,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顾十一了。
直到被人扔进一间漆黑的房间之时,顾十一脸上的淡定也终于绷不住了,也开始大口大口其喘起了气来,一想到三天前她无意去甲板上吹风的晚上,顾十一便开始庆幸,她当初的做法是多么的明智。
那晚,她不知是怎么想的,一把拔下了头上的木簪,将木簪连同羊皮纸一起,扔进了那滚滚的江水之中,反正羊皮纸上的内容,顾十一已经烂熟于心底,留着这个,反倒会成为祸害,而最后的结果,也是如顾十一所想的那样,一语中的。
顾十一靠在墙角上,心里所想的却是蓝衍,她只记得,当时那么多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像下雨一样从天而降,也不知蓝衍有没有出什么事。
顾十一刚刚被人带离的时候,被人用黑布蒙上了眼睛,刚刚从一路上眼前的红光看来,这会儿正好是白天,而这房间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种种一切都在表明着,六叔害怕她看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当然除了那个大堂,更或者,这里对于顾十一来说,也是熟悉的也说不定呢?
这个念头自生出之时,便已盘踞在顾十一的脑中再也不走了,也让顾十一也越发地肯定了,她现在的地方,她曾经来过。
但是这里,又会是哪里呢?
当时他们的船也已经快要靠近云州城了,所以这里,必定是云州无疑,而云州,顾十一唯一去过的地方,除了她所落脚的客栈,那边是无妄屠罗门的无妄宫了,所以这里,必定就是无妄宫无疑了!
而无妄屠罗门中,能够有这么大的势力,调动那么多的黑衣人的,除了门主蓝衍之外,就只有前任门主无妄魔尊了!
一想到无妄魔尊也同样戴着一个鬼面,只不过那时他的衣着也更加的华丽,但是除却那身衣服,无妄魔尊与六叔,也开始在顾十一的心中重合了起来。
云州,无妄魔尊,六叔……
“可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顾十一靠在墙上,低头发出了一声冷笑,原来她去费进千辛万苦的去寻宝藏,却不过是给人当枪使,给人做嫁衣。
六叔真的以为,将她关在这一间黑屋子里就能关得住她吗?
如果真的是,那她也就不是顾十一了!
决定要从这里出去之后,顾十一这首先要做的,便是把绳子解开,从六叔刚刚的话语来看,估计这几天里,他是不打算给顾十一吃喝了,不过这也正好,倒是给顾十一的逃走腾出了空间。
六叔将顾十一打晕之后,将她身上除去衣服之外,所有的身外之物皆以拿走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像顾十一这种常年生活在死亡边缘的人来说,以防万一不是说说而已的,谁能想到,顾十一为了防止让六叔发现她体内的长生蛊,竟还在船上的时候,就已将脉搏处的皮肉割破,将一枚已经消过毒的小刀片藏在了里面,却不想,这小刀片,现在竟成了顾十一现在逃脱的最大的倚仗。
忍着剧痛,顾十一咬牙将刀片从自己的肉中拿了出来,在割断绳子的过程中,顾十一手腕上的血同时也在一直流着,这些疼痛,对于顾十一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真的,她现在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赐了。
终于,手腕上的绳子被顾十一割断了,她的双手,也终于恢复了自由,又接着,顾十一将自己的中衣撕下来了一块,绑在了那还在流血的手腕上,通过双手那黏糊糊的感觉,顾十一便已能猜到,这会儿她的双手一定非常的渗人,幸好现在,她看不见,不然的话,她会觉得更痛!
原地休息了片刻之后,顾十一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沿着墙壁原地摸索着,直到摸了一圈,才让她找到了门的位置,不出顾十一所料的,门被在外面锁上了,顾十一将耳朵贴在门上,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鸟叫声,以及不远处两个丫鬟的交谈的声音,但是这门口是否有人,顾十一就不确定了。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救命啊!”
顾十一贴在墙上,开始用力地朝着门外喊着。
“哥,进去看看?”
果然,听着顾十一的呼喊,门外的人说话了!
“还不快点开门,磨磨蹭蹭的,出了什么事是你一个人担是不是?”
另一声男人的呵斥再一次响了起来,从外面的动静听来,顾十一能够猜到,门口,应该最少也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