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衍一出门,便看见宁九正双手抱胸地斜靠在门口,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看什么!”
蓝衍看着宁九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虽然,他的确是比其他四岁的小孩要聪慧一些!
“原来这才是顾十一的儿子!”
宁九看了蓝衍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所云!”
虽然蓝衍知道宁九想表达什么,但是他也不想去解释了,他是顾十一的儿子,像她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跳下去!”
海面上,司徒景与宁一鱼的船刚刚进入禁海的范围,便看见迎面刮来一个大浪,眼尖的司徒景一下子看到了大浪下面的一条银线,千钧万发之际,他甚至还来不及多想,就拉着宁一鱼一起从这船上跳了下去。
海底强烈的暗流绞得司徒景与宁一鱼的眼睛都没办法睁开了,海水强烈的冲击甚至都将司徒景与宁一鱼冲开中,恍惚中,司徒景似乎看到了前方的海底中有一个巨洞,他想也没想的,一把拉住了身边一条大鱼的尾巴,被带进了那个巨洞之中。
清海门,冷羽书房。
“专门采野花野草?”
冷羽一回到书房,听着侍女汇报着顾十一一天的行踪,不由得眉头直皱。
“去,给本座把最好的花匠找来,将花园里的全部换上最名贵的花草!”
冷羽想了半天想不出顾十一究竟是想做什么,最后只下了这么一个命令,他想着顾十一一定是看不上他花园里的那些花草,才会去采那些野花野草的。
“啊,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半夜里,顾十一正在灯下提炼那些野花野草的之夜,突然,她感觉眼前一暗,冷羽就这么不打招呼地突然进来了,顾十一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直接对着冷羽吼了起来。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些是什么?”
冷羽全然没想到顾十一的反应会如此激动,他刚刚解释完,眼睛一下子就瞄到了顾十一身前的桌子上,那桌子上正放着一些已经干瘪的花花草草,出于好奇,他甚至都未经顾十一的允许就直接走到了桌子的面前,将顾十一已经提炼好了的一个装满花草汁液的白瓷杯子端了起来。
“不要动,请你出去!”
顾十一强忍着怒火,一把将那杯子从冷羽的手中抢下,手指着门口,一副冷羽不走不罢休的模样。
“这么紧张干嘛?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的脾气这么火爆,你早上可不是这样的?”
冷羽看着顾十一一脸的坏笑,他怎么觉得顾十一生气起来的样子,也是非常的好看。
“啊,你干什么,怎么这么麻?”
只是,冷羽的笑容都还未持续多久,他便感觉腰间一麻,腰部已经失去了知觉。
“你如果不想半身不遂,现在就给我出去!”
顾十一冷着一张脸,将一根绣花针拿在冷羽的面前晃了晃,她即便没有了针囊,绣花针也一样能行。
“你,真狠!”
冷羽一脸的吃瘪,黑着一张脸半天才对顾十一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才将袖子一甩,阴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顾十一在冷羽一离开,便马上跑到房门口将门反锁好,还不忘将桌子挪到门边将门抵住,又将窗户检查一番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慌忙地跑到了桌子前,一把端起了桌上的白瓷茶壶,看着里面一窝完好的虫子之后,一颗心这才真正放了下来。
幸好,冷羽没有发现这些虫子,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为了防止突生意外,这一夜,顾十一几乎是一夜未眠,一直到第二天的午时才将一切都制作完毕,期间侍女曾几次三番的敲门,都被顾十一恶狠狠地骂退了。
顾十一看着手心那一只黑色的,小指大小的白色蛊虫,嘴角也开始慢慢地上扬了起来,她可是,她不给冷羽一点教训,她就不是顾十一。
准备完一切之后,顾十一终于将门从里面打开了,招来侍女送来饭食吃饱喝足之后,又洗了个澡,又美美地补了个觉,一直到夜幕降临,顾十一才收拾好一切,准备去找冷羽算账。
期间经过花园之时,顾十一看着花园与她前日看到时截然不同的模样,不禁疑惑地回头看了那两个侍女两眼,难道是冷羽看出了她想做什么,只是这个念头一出就立即被顾十一否定了,蛊术的流传时间虽久,但是知晓之人却是少之又少,所以冷羽知道的可能更是没有。
想清楚了之后,顾十一也不再担心了。
“夫人,这是尊主特意为您请来最好的花匠,重新移植的最好,最名贵的花木!”
侍女见顾十一不断地看着这大变样的花样,忙不迭地为冷羽给顾十一献起了殷勤。
“是吗?我说怎么越来越难看了!”
顾十一表明上虽冷笑一声,但是内心里听到侍女说这花园是冷羽特意为她重新布置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动容,但是,一想到冷羽曾经对他做过的种种之后,顾十一便再也感动不起来了。
“有刺客!”
突然,顾十一听到附近一声大喝,接着,无数个黑衣人就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了一样,开始不约而同地朝着东北角的方向追了出去。
不知为何,顾十一看着那个东北角,总有种莫名不安的感觉。
司徒景好不容易从那群黑衣人的围追堵截中逃了出来,本来身体有些虚弱的他,又经历了这么一番追杀,手臂已然中了一箭,但是万幸的是,他现在是安全了。
司徒景一边给自己扒着箭,一边回忆着在清海门的花园里,那些侍女称呼着顾十一一口一个夫人,以及顾十一在听到尊主二字之时,嘴角噙着的笑意,不禁感觉到一阵心痛欲裂。
顾十一,这么快就成为了别人的夫人了吗?她又把他,置于何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