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龙街出没的人,大多数都是这岛上的有钱人及郑家庄之人。
郑明锐也说过,郑家除了家主这一支嫡支七人之外,其余的分支,又被分为十三房,而每一房的人,多则二三十,少则五六人,所以郑家的主子,就有两百五十八人之多,再加上上上下下的奴才,整个郑家庄,少说也有三千人左右,还有,还在船上时,顾十一就发现这郑家庄,是一点也不比大夏国的皇宫小,真是十足的家大业大。
与贫苦的贫民说不同的是,青龙街上的行人,为看到顾十一与司徒景还有蓝衍这三人时,大多数人目光都会在他们的身上多停留片刻,甚至有的人还为此闹出了笑话,只因他们,从没见过有如斯容貌之人,而且,这三人,还竟然是一家三口,感慨的同时,也不禁暗骂老天爷的不公。
“呦,这不是十六弟吗?呀,三十三弟也在呀!”
突然的,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接着,一个衣着华丽,身材粗壮,面容猥琐的男人一下子拦在了顾十一等人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虽然他看似是在与郑明锐及郑明禩说话,但是目光,却不住地往顾十一与司徒景的身上瞟。
“十哥!”
郑明锐只是客套般地对着郑明涿拱了拱手,郑明禩则冷哼一声对着郑明涿一个白眼之后,便再也没看他。
“十六弟这是又从十万城回来了,这几位是?”
郑明涿一开口也丝毫不掩饰他心中的想法,此刻他的眼睛正一点也不避讳地紧紧地黏在顾十一的身上,让顾十一感觉到一股非常恶心的感觉,这要是以前,顾十一肯定会非常不客气的当即将其狠狠地惩罚一番,但是现在,他们刚刚初到这瀛洲岛,正是需要低调之时,所以此刻,顾十一就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也不看那郑明涿一眼。
“十哥,那不是十嫂吗?”
郑明锐也不回答郑明涿的问题,只一脸惊异地指着郑明涿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大呼。
“这个母夜叉!十六弟啊,哥哥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改日,哥哥一定要请你和你的这几位朋友好好的叙叙!”
郑明涿在听了郑明锐的话后,突然一阵大惊,慌忙地留下这几句话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就像是一只看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我十哥非常的惧内!”
在郑明涿慌不择路的逃脱之后,郑明锐便一脸歉意地看着顾十一与司徒景,虽然郑明涿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事,但是刚刚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实在是非常的失礼,郑明锐一点也不希望顾十一他们会因为郑明涿而误会他。
“我十哥是八房的嫡子!”
末了,郑明锐还不忘补充上这么一句,言外之意,他们虽是同根的堂兄弟,但是性情为人生长的环境却是截然不同的。
“郑公子,我们不继续往前走吗?”
司徒景也没直接对郑明锐的解释作出回应,只是用手随意地指着周围,他们就这么站在这,反而会引起更多的人的注意。
“走走,司公子,不好意思!”
说完,郑明锐又继续地打头走到了前面,说来也奇怪,偌大的一个瀛洲岛,竟然连个马车都没有,他们下船之后,就只能步行了,再看这狭窄的街道,顾十一也突然明白了,若是真有马车,那人就不知道该往哪里站了。
郑明锐将人带进郑家庄其实也挺顺利的,只不过顾十一三人的食宿问题需要郑明锐所在的七房自行解决,但当顾十一询问郑明锐他们的七房还有哪些人之时,郑明锐的脸上又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伤感。
“三年前,我和明禩的爹娘在去十万城的路上,突遭海盗的袭击,而不幸遇难!”
所以现在整个七房,就只剩下郑明锐与郑明禩兄弟俩,说来也奇怪,虽说郑家庄非常的大,但是有的房拥挤得没地方住,有的房却空得都积灰了,只因这郑家庄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除了家主的嫡支之外,分支每一房的居住用地便已划分好了,无论这一房的人口有多少,不管是拥挤还是闲置,都是不可改变的,而很明显的,郑明锐兄弟俩所在的七房,就属于这后者。
所以,顾十一三人的住宿问题已不是什么问题,但唯有一点,每一房的每人每日的份例都是被严格控制好了的,所以多出来的顾十一三人,就得从郑明锐兄弟二人今后的份例上扣除,再加上因为郑明锐突然失宠,下人们也是看菜下碟之人,所以虽然他们兄弟二人的用度已经有了标准,但是实际上,却总是无端被苛刻掉,现在郑明锐最担心的,便是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会因此而怠慢他好不容易从十万城请来的客人,为此,郑明锐也不得不从他的私人的小金库中拿出了部分,交给了那厨房的管事,千叮万嘱的不要将他的贵客们怠慢了。
这到达郑家庄的第一晚,虽然顾十一三人的经历很不愉快,但是因为连日的赶路,司徒景与蓝衍身心皆非常的疲惫,而顾十一也为了让他二人放心,也不得不假寐了起来。
临近天亮之时,从郑家庄的内院深处突然传出了一阵惊呼,当顾十一三人起床去花厅用早膳时,便听郑明锐无意说起,黎明之时,八房的郑明涿,也就是前夜对顾十一有不轨之心的郑明锐的堂兄,突然暴毙了,据说,死状非常的恐怖,很明显的是死于被杀。
当郑明锐说完这件事之后,眼睛若有似无地在顾十一与司徒景的身上来回扫荡了一眼,但当他看到这二人突然一脸意外又马上恢复镇定之后,又开始觉得是不是他想多了。
可是为何,这郑明涿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要等到他把顾十一夫妇从十万城请回来的当晚暴毙呢?而且,就在来时的路上,郑明涿还对顾十一有了不轨的心思,郑明锐觉得,他不得不多想了,这对样貌出众的夫妻,是否真的如他们表面所说,只是一对普通的读书人,以游历山川名水为此生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