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十一就这么用她的本来面目走到了外面,但是司徒景却忘了,这是一个以女子才德至上的世界,在这里,除了他与宁一鱼,再加上他们的儿子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顾十一的得力究竟是如何的让人惊艳,所以,即便是顾十一长得美若天仙,对于这大多数人来说,除了多看两眼之外,就没别的反应了,足以可见,司徒景的担心是有多多余。
当司徒景也意识到了这点之后,不由得一下子脸红了,他刚刚竟然,被他的儿子给鄙视了!
想找医仙的医馆在哪,还是很简单的,单看之前大堂人走楼空的趋势,便知肯定是这城中人最多的地方,大多数人不约而同地前往一个方向的地方。
所以最后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顾十一一行便已找到了医仙的医馆,此刻的医馆,门口是人头攒动,已排了很长的一段队伍,而站在医馆门口负责招呼的人,竟然还是顾十一与司徒景认识之人,那个爱慕若仙儿的,神女寨三长老的儿子,阿成!
阿成现在在这,那就说明,当初与若仙儿父女一起离开的人就是他了,现如今,阿成在这,那么若仙儿与大长老,只怕也就在医馆里面了。
而顾十一也有了一股直觉,所谓的医仙,应该就是若仙儿了,顾十一想不到的是,若仙儿三人出谷之后,竟然会选择来十万城开医馆,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但是顾十一总感觉,事情的真相应该没那么的简单,若仙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可以归于平静的女人,这个女人,心不仅狠,其野心也很大,就在神女寨那样的一个小寨子里,都可以利用阿成对自己的感情去残害那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堪称姐妹的阿美。
这样的若仙儿,又如何肯安心地偏安一隅呢?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一个野心与手段都不输于她的大长老。
既然医仙可以说是顾十一他们的熟人,然而此刻却不是熟人相见的时刻,所以经一番商量之后,便决定让宁一鱼先去试探一番,顾十一一家三口,则在医馆的对面茶楼等候。
因着排队的人实在了太多,所以最后宁一鱼也是花了些银子才得以排在了前面。
直到进了医馆里面,宁一鱼这才见到了那个顾十一与司徒景口中的若仙儿,也就是现在的医仙。
只见与别的医馆没有任何区别的看诊台上,若仙儿一身白色轻纱羽衣,层层叠叠,脸上也带着一块白色羽织面纱,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但是宁一鱼却觉得,她这么一番显得非常累赘的打扮,哪里像是要给人看病的样子,当即,若仙儿就给宁一鱼留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印象。
“这位公子,请把你的手放上来!”
就在宁一鱼还在腹诽之际,若仙儿那满是仙气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他感觉,也就这嗓子听着仙。
宁一鱼听了之后,非常顺从地将手放在了桌上软枕上,心道,他压根就没病,他倒要看看,这个若仙儿会怎么的给他看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若仙儿一脸从容地将手收了回来,甚至什么都不和宁一鱼说一下,就将旁边已经配好的药拿了三包递到了宁一鱼和手上。
“这里面,每一包都是分三次煎服,一日三次,服完这三包,三日之后,再来找我,嗯,一共三十两银子!”
若仙儿说完之后,便有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女孩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宁一鱼的面前,意思是让宁一鱼给钱。
“就这三副药就要三十两银子,这里面难道是灵丹妙药吗?”
“哎哎哎,你这大男人的墨迹什么,赶紧付银子,老娘可是等半天了!”
宁一鱼刚刚将质问若仙儿的话说出来之后,便被一个看起来像个屠夫一样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正插着腰,看着宁一鱼满脸和鄙视。
“赶紧的,赶紧的,怎么这么慢了!……”
这屠夫女人大嗓门一嚷之后,紧跟着后面排队的百姓皆开始闹了起来,让宁一鱼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他随便掏出了两块银元宝,看也不看便将其扔进了小女孩的托盘之中,提起那三副药逃也似的离开了。
而若仙儿呢,全程都非常淡定从容地没说一句话,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最后宁一鱼刚刚前脚从医馆里走出来之后,后脚他便被一个长相非常猥琐的老头给抓住了。
“小伙子,你不想要对不对,老汉我出二十两你卖不卖!”
这老头边说,边将一把碎银子往宁一鱼的手中塞,同时另一只手也来夺宁一鱼手中的药材了。
“不卖,滚!”
这宁一鱼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一出来就碰到个这么让人恶心的老头,便直接将那把碎银子给扔到了地上,同时用脚在那老头的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这医馆,直接走进了对面茶楼,目的直奔二楼的雅间。
“顾姑娘,你快看看,这里面难道是有人参鹿茸不成,竟然要了我三十两银子,真是岂有此理!”
此刻,宁一鱼又怎么会对顾十一说,他生气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最后的那个猥琐的老头呢?
“我看看!”
顾十一的整颗心思,压根就没往这宁一鱼怎么会这么生气的事上想过,直接将那药包接过,分别将这三包一一打开,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而让顾十一感到奇怪的是,这三包药,每一包都已被切割得麦子大小,根本就无法从肉眼看出,这副药里,究竟是有哪些东西。
既然这副药无法从视觉上查看具体有哪些东西,但是顾十一也还是有办法的。
顾十一先是用鼻子将这整副药的味道闻了一下,同时让司徒景准备笔墨,接着,顾十一便拿起其中一个很小的颗粒,将其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仔细地闻着。
闻完之后,顾十一还要放进嘴里确认一番,这才对司徒景说出了第一味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