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宁?”
对于司徒景与宁一鱼相互之间的客套,顾十一没有多言半句,反而后知后觉的,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直让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之中。
“在下的确姓宁,但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宁家出身!”
宁一鱼面色有些窘迫,在对上顾十一那双审视的眼睛的时候,脸也一下子红了。
“哦!,在。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顾十一便又继续坐会了马车的角落,抱着仍旧还在熟睡中的蓝衍。
或许是感觉自己这么一个外人,还又是个男人一直呆在马车中有些不妥,所以到了第二日,宁一鱼便主动要求与司徒景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他觉得,他只是腿受伤罢了,又不是不能见风,更不是要躺在车厢里不能动。
如此,司徒景也没拒绝宁一鱼的要求,而且他也觉得让他与自己的妻儿同处于一辆马车有些不妥。
让他们感到庆幸的是,好在这一路上,他们再也没碰到前来追杀的黑衣人,而宁一鱼与顾十一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好,就连蓝衍,也喜欢上了宁一鱼这个武功高强,长相美酷的叔叔。
就在快要到达木城的前一个夜晚,也就是距离神女寨最近的一个城市的时候,顾十一一行又再一次地不得不选择露宿野外了,自从那一次遭到突袭之后,他们已经尽量避免在野外露宿了,而这一次,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天全黑了,他们就没看到一个小镇或是村庄,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鱼兄,鱼汤已经煮好了,可以下来喝了!”
他们的马车就停靠在一个小河边上,司徒景在河边的一块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篝火,蓝衍坐在一旁煞有介事的烤着鱼,顾十一则用铁锅熬了一锅浓浓的鱼汤。
此刻,鱼汤的鲜香,烤鱼的咸香已经充分地勾起了人的味蕾,让司徒景与蓝衍都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
“司兄,一鱼好像有些水土不服,现下一点胃口了没有,还是不下去了!”
自从马车停下,顾十一与蓝衍从车厢里下来之后,宁一鱼就对司徒景告了歉,进了车厢里暂做歇息。
“那行,等你休息好了再下来吧!”
司徒景也没说让顾十一为他检查一番,只这么说完之后,便陪着老婆儿子享用起了这顿迟来的晚餐。
他与顾十一都觉得,宁一鱼的出现实在是太巧了,甚至同行的一路里,也显得太过刻意了些,现下,他既然不愿出来,那就随他吧,顾十一本就是大夫,宁一鱼的身体是否有问题她一看便知,而他究竟想做什么,司徒景与顾十一皆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车厢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宁一鱼呢,见司徒景也没多问,终于松了口气,转身之际,眼睛里也露出了他在面对顾十一与司徒景时,那不曾有过的狠厉。
宁一鱼的眼睛,在巡视了车厢一圈之后,目光一下子就定个在那个郑谦送给顾十一的金丝楠木匣子上,这之前,宁一鱼曾状似无意地向司徒景问起过这个匣子,当时司徒景说是一些黄白之物,但是宁一鱼总感觉,这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这么简单。
宁一鱼几乎是双手有些颤抖的伸向了那个金丝楠木匣子,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但那却绝不是什么黄白之物。
他的手一直放在匣子上半天之后,这才终于鼓起了勇气,缓缓地将其打开了,在看到匣子里面的东西之后,宁一鱼直震惊得半天没有回神过来。
只见那被打开的金丝楠木匣子里,被扑了一层厚厚的天蚕金丝白绸,白绸上面,正静静地躺着一枚黑木火纹令。
“你们,与郑家是什么关系?”
突然的,车厢的门帘一下子被宁一鱼给掀开了,只见宁一鱼双腿利索地从那车厢上跳了下来,将那黑木火纹令紧紧地捏在手上,看着顾十一与司徒景一脸的质问。
“宁兄不是不舒服了,怎么这会儿,精神又变得这般好了?”
司徒景也不理他,依旧是头也不抬地慢慢地喂着坐在他腿上的蓝衍喝着鱼汤,顾十一依旧是一脸冷漠地烤着手中的鱼串,就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宁一鱼说话一样。
“嗖!”
宁一鱼见了这两大一小的反应,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非常干脆地抽出了背上的长剑,一脸戒备地目光不停地在顾十一与司徒景的身上逡巡着,脸上也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红。
他把别人当傻子,殊不知,别人却一直把他当傻子一样,看着猴戏。
“我的耐心有限,说!”
宁一鱼的脸上已完全不复之前的友好,浑身上下已弥漫了一股戾气。
“宁叔叔,那个是郑伯伯送给我妈妈的,你拿着干什么?”
蓝衍喝完了鱼汤之后,也终于从美食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宁一鱼手中正握着的黑木火纹令牌上。
“郑伯伯,送的?哪个郑伯伯?”
宁一鱼也不管这话究竟是从一个小孩口中说出了,他在听到郑那个字之后,脸上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起来。
“就是郑谦郑伯伯啊,妈妈救了郑伯伯……”
蓝衍握着拳头,直接走到了宁一鱼的面前,将那黑木火纹令从宁一鱼的手中抢了过来。
宁一鱼一个猝不及防,左手中的令牌一下子失了空,待他反应过来候,正要去抢,一下子迎上了顾十一那摄人的目光,直震得他心下发虚,脚也跟着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宁一鱼,我是该叫你宁一鱼呢还是别的呢?不管你什么目的,我只想告诉你,没用,至于这令牌,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是兰之城的郑谦送的!”
司徒景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将顾十一与蓝衍挡住,用一种只属于上位者的气势,目光凌厉地看着宁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