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蓝衍就已经趴在司徒景的肩膀上睡着了,所以回到客栈以后,顾十一也没和司徒景多说什么,洗漱完毕之后,就上床挨着蓝衍躺下了,也不管司徒景。
可等司徒景上了床之后,顾十一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根银针刺入了司徒景的脖子中,顷刻之间,司徒景已经失去了知觉,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顾十一觉得,司徒景这段时间里,就一直没睡过一个整觉,现下,趁着他们才离开夏都没多久,先让司徒景好好的睡一个整觉再说。
待司徒景也睡着了之后,顾十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走下了床,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发着呆。
有件事,顾十一一直都没说司徒景说,那就是,自从她取代蓝衍成为了活死人之后,她就没睡着过,而且,即便不睡,她也感觉不到疲倦,但是顾十一为了不让司徒景担心,也就没将这件事告诉司徒景,平时也没在他的面前露出破绽。
此刻,万籁俱寂,整个煤城,都进入了沉睡之中,显得那样的安静祥和。
突然,一阵燥杂的声音突然闯入了顾十一的耳中,顾十一仔细听去之时,发现这声音正是从外街上传过来了的,为了谨慎起见,顾十一直接从窗户爬了出去,跃上了客栈的屋顶,看着一队举着火把的人群正快速地跑了过来。
“没错,大小姐,小的看得特别的清楚,他们就住在这间客栈里!”
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男子正走在白羽蝶的身旁,指着顾十一三人所入住的客栈,一脸的谄媚。
“嗯!”
白羽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看着客栈,一脸的冷笑。
一看到白羽蝶的这副模样,顾十一便已猜到了她必是冲着她与司徒景而来,再看那队伍之中,不仅有火把,其中一个人还提着一桶桐油及背着箭矢的弓箭手。
顾十一冷哼了一声之后,就快速地从屋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论起心狠手辣,这白羽蝶当真是一点也不比她差,不过是受了一点羞辱罢了,她就想着要将他们烧死,甚至还要这一客栈的住客与他们一起陪葬,也不知,这么多无辜的亡魂,她白羽蝶是否又消瘦得起。
趁着白羽蝶他们还未走进,顾十一将他们的东西收拾了一番绑在背上之后,便将司徒景抗在了肩上,将蓝衍抱在身上,直接从房间的窗户跳进了后院的院子中。
后院紧挨着马厩,顾十一将二人放在马车上安顿好了之后,便强行地打开了后门,趁着他们还为动手,率先离开了客栈,没过多久,客栈便已被熊熊大火包围了起来,顾十一架着马车,远远地站在街的另一边,就已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以及闻到了被火烧焦的糊味,听到了从客栈里发出了挣扎的惨叫声……
虽未近前,但顾十一也已经猜到了白羽蝶此刻的脸上又将是何等的得意。
此时离天亮还早,出城的城门也还未打开,而顾十一也趁着这段时间,将司徒景与蓝衍安顿好了之后,就去了县令府一次,回来之时,甚至城门还未打开。
直到辰时,太阳已经升到老高的时候,司徒景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而他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在马车车厢里,而顾十一与蓝衍还都不在车厢里,司徒景的心当即便感到一阵慌乱,可当他火急火燎的从掀开车厢的帘子后,便看到顾十一与蓝衍正在离他不到两丈距离的湖边,正烤着鱼,煮着鲜美鱼汤,画面甚是的温馨。
当顾十一母子俩听到动静回头之时,正看到司徒景那副醒来衣服都还未穿的狼狈样,直惹得蓝衍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不停的大笑,而顾十一依旧是她那不变的冷漠模样,即便如此,司徒景还是羞红了脸逃回了车厢中。
司徒景甚至都不用问,便已猜到顾十一对他做了什么,只是他不解的是,顾十一竟然这么就出了城,不过,顾十一想什么出城,司徒景也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而此刻的煤城里,一晚上的时间,就连续发生了两起严重的火灾,一个是顾十一他们所住的客栈,被白羽蝶恶意的纵火下,被烧得只剩下一个躯壳,而另一起,则是县令府,烧得连壳都没有,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呸,活该!”
“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啊,终于收拾了白阎王这一家啊!”
……
围在县令府外围的众百姓们,没有一个发出可怜的唏嘘声,更有甚者,差点就要燃起鞭炮庆祝了。
顾十一的耳力过人,所以昨夜在高塔上他们与白羽蝶一行僵持之时,她便已从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中将白羽蝶一家平日的行径了解了个彻底。
原来白羽蝶一家,堪称是煤城一害,煤城虽小,但白家已俨然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直惹得煤城的百姓与商户,个个对深受其害,对他们怨声载道,如今,县令府被一把火给烧了个彻底,其中也不乏周围百姓的纵容。
客栈失火,周围的百姓都相互吆喝着帮忙救火,县令府失火,一个救火的人都没,可见这煤城的百姓,对白家的怨念有多深刻。
顾十一放火的初衷,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却不知也在无形中,成了这煤城百姓中,替天行道的英雄。
“这个是?”
司徒景从马车上穿好了衣服走到了篝火边挨着顾十一坐下后,看着火堆便上的,一块块被烤的金黄甜香的烤馒头片后,直被惹得胃中的馋虫大动,让他的五脏庙也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烤馒头片,爸爸,这个可好吃了!”
顾十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被蓝衍抢了先,此刻的他正双手捧着半块馒头片,脸上的满足非常的明显。
“烤馒头片?”
司徒景好奇地从顾十一的手中接过一块,他其实想问的是,馒头竟然也还能烤,不过,看着这诱人的样子,司徒景便觉得一定非常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