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表情一愣,像是不认识顾十一一样这样看着她,在司徒钰的印象中,无论他如何的折磨顾十一,她从来都只会咬牙挺住,从来都不会向他求饶,她只会用她的沉默来表达对他的鄙夷与不屑,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失声大骂!
顾十一表面上一脸的愤怒,其实内心里却很慌乱,她在赌,赌司徒钰会离开,赌他不会再折磨她!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空气冷得几乎快凝成了冰点,甚至那两个侍女,都已经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了!
“下去吧!”
终于,司徒钰说话了,那两个侍女如遭大赦一般,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十一。”
司徒钰再次说话了,这一次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叫着顾十一,而是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
“我是不是做错了?”
见顾十一没有说话,司徒钰便一下子靠着铁笼子坐了下来,背对着顾十一,抬头对着天花板,眼神遥远而又空洞。
“我算尽人心,却不知人心却是最难算计的!”
顾十一默不作声地向笼子里的另一边靠了靠,这样子的司徒钰,她从未见过,而她也更是不敢断定,这片刻的平静之后,是否又会迎来更为猛烈的狂风暴雨!
“十一,我不明白,你明明那么喜欢我,为何一到了这个世界,你的心就变了?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司徒钰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前一刻她能为了他奋不顾身,可是后一刻却能爱上别的男人!
“司徒钰,你究竟想装到时候,究竟是谁,设计我杀了王子谦夫妇,你可不要说你忘了?”
一提到这,顾十一就再也不想沉默了,司徒钰想要选择性遗忘,她怎么会答应。
司徒钰原本有些悲伤的眼神在听到王子谦三个字之后,一下子变得猩红暴戾了起来。
“所以,你知道了?”
司徒钰阴沉着脸,声音更是让人感觉胆寒,但是顾十一此时的内心,却是无所畏惧。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徒钰,在我杀了杨子谦夫妇之后,你本打算如何处置我的呢?是继续一面对我若即若离,让我一面以为你心中有我,一面又怀疑你其实只是把我当成朋友的矛盾中继续挣扎,对吗?”
顾十一满眼的冷笑,不知何时,眼泪早已从她的眼眶涌出,原本以为,她已经可以从容地面对那段过往了,可是事实上,那道表面上已经愈合了的伤疤,早已变得腐烂不堪,当它再被揭开时,唯一的感觉便是痛不欲生!
“原来如此,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这样,顾十一,前尘往事我也不再与你追究了!”
司徒钰的目光再次变得黯然了起来,内心也更是矛盾不已!
“所以,然后呢?”
顾十一满脸的嘲讽,什么叫前尘往事不在追究,司徒钰当真是好不要脸,他以为他是谁,他设计她杀了自己的父母,他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这天下,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你离开司徒景,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
司徒钰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无比,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顾十一其实就是爱着他的,她与司徒景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刺激他而已!
司徒钰这话一说完,顾十一就感觉到好笑,这是第一次,顾十一开始怀疑司徒钰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难道她说的,做的一切还不够清楚吗?
顾十一无语了,直接将身体靠在了铁笼子上,闭起了眼睛,拒绝与司徒钰说话。
“十一,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你明白的!”
司徒钰看着顾十一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暗自咬了咬牙之后,万分不舍地离开了房间,将顾十一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直到空气中司徒钰留下的味道彻底的消散殆尽之后,顾十一这才睁开了眼睛。
顾十一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疑惑,司徒钰究竟是如何站起来的,能说话的。
她清楚的记得司徒景对她说过,司徒钰从夙王府的地牢消失之前,双腿双手的筋脉皆以被斩断,膝盖骨与胳膊肘的骨头皆被挖了出来,即便是神仙下凡,司徒钰也不可能恢复行走,双手灵活依旧!
再加上,他的舌头也被割断,可是现在,他还能说话!
一想到这些,顾十一便感觉身体发冷,有些事真的是细思极恐,一点也经不起推敲,能够做到这些违背自然发展规律之事,除了那地下实验室中的贤者,顾十一想不出还有谁!
现在,顾十一最担心的倒不是司徒钰如何恢复正常的,而是那些贤者,有没有在司徒钰的身体上附加上其他的逆天的能力?
顾十一的眼神恢复了过来,眼睛直接瞟上了这铁笼子的门,竟然没有被上锁!
顾十一先是喜不自胜,但是手刚触上那冰冷的铁栏,却犹豫了,如果现在她贸然的出去,会不会又是司徒钰的陷阱?
但是如果不是陷阱,那她岂不是生生地错过了这么一次离开的机会?
好巧不巧的,正在顾十一犹豫不决之时,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女走进了房间,那托盘上,放置着一碗熬得浓稠的鸡丝粥。
那侍女将托盘一放下就准备走,却被顾十一突然叫住了。
一刻钟之后,从司徒钰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个侍女,那侍女一出来便熟门熟路地向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姜家别院里,怒极的司徒景,在找不到司徒钰与顾十一之后,直接命一开始就在溧阳外围深山中驻扎隐藏的两万兵马姜姜家别院团团包围了起来。
并且用顾十一制作的震天雷与炸药包非常粗暴地将地下实验室的入口给炸了出来。
同时,溧阳主街最繁华的地段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天坑,一下子让整个溧阳城的百姓炸开了,那天坑里面,是数以万计的累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