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衣服与头发,露出了一副她自以为最好看的笑容,准备再一次向司徒景靠近,可是眼前的大床上,哪里还有什么司徒景,除了一张空空如也的大床,半个人影都没有。
嫣儿转头看了眼旁边打开的窗户,心中已是知道了个大概,不禁开始跺脚嗔怨,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跑什么?
司徒景离开了清粼阁,可是却在周围的树林中迷了路,一个时辰过去了,任凭他如何走,如何使用轻功,都会再次回到这个原地。
失败了多次之后,司徒景也不试了,而是盘膝坐在他始终都会回到的地方,闭起了双眼。
他这种情形,如传言中的鬼打墙十分的相似,但是司徒景却知道,这不是。
他司徒景在试了三次之后,便已察觉出了问题,而后面的尝试,是为了找出这异常的原因。
司徒景坐在原地不动了,因为他知道,即便他是再试上一百次,只要对方不愿意,他都不能离开这片林子。
因为这林子,是被人为地操控着,而且司徒景还能肯定,对方一定也在某处正监视着他。
现在,司徒景已经不愿去费脑子思索他现在在哪里了,能制造出这种东西的,在溧阳,除了姜家堡,司徒景想不出第二个。
既然对方存心不想让他离开,那他不离开便是,反正他来溧阳,也是要进入这里,这样反而更好。
司徒景唯一担心的,便是顾十一,他这么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顾十一怎么样了,她一定很担心他吧!
现在司徒景最害怕的是,顾十一在迟迟等不到他回来就会亲自去找他而只身进入姜家别院,最后如他一样落入那个地下……
司徒景想到这里,突然感到一阵心惊,如果顾十一被那些人发现了怎么办?
司徒景一边焦急的担心,一边安慰着自己,顾十一不光会毒还擅蛊,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一定是的!
一个时辰之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司徒景也睁开了眼睛,只见之前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的树木,此刻已自动让出了一条林荫大道!
司徒景站了起来,步履优雅沉稳地走了过去,对方不会杀他,只是不想他离开,他知道。
林荫大道很长,司徒景足足走了一刻钟才走完,只不过这林荫大道的尽头,竟是他之前醒来的地方,清粼阁。
此时,那名叫嫣儿的女人早已不知所踪,代替她出现的,是姜震贤。
“闲真子?”
司徒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白一!”
姜震贤一脸的微笑,神色平和,周身的气势温和,他听着司徒景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内心里莫名地觉得高兴!
“很久没听人这么叫我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司徒景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长吁了一口气。
“是啊,八年了!”
姜震贤突然发出一声感叹,抬眼看着司徒景,如果没有他,只怕他在八年前就已葬身群狼腹中了吧!
他欠司徒景一命,如今,他已经还清了!
“你是姜震贤,是你救的我?”
现在,司徒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真闲子,姜震贤,原来,他竟然是姜家大房的当家人。
“不是救,是报恩!”
姜震贤一笑,满脸的坦荡,可是却让司徒景感觉分外的陌生。
“所以,你把我关在这,就是这么报恩的吗?”
司徒景双手抱胸,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情绪。
“一命还一命,救你与关你,是两码事?”
姜震贤一脸的不可置否,虽然他救了司徒景,可这却不代表,就要给他自由。
但是就算要给,也不可能是这个时候,司徒景虽是一介王爷,但是手中的权势,却超过了大夏国的所有人,他如果这个放司徒景回去,姜震贤一点也不敢保证,司徒景会不会立马回过头来将他咬上一口。
“说吧,要我怎么做,才放我离开?”
司徒景满脸的讽刺,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办法姜真闲子与姜震贤联系在一起,毕竟真闲子,是他少数的承认过的朋友之一,但是姜震贤,司徒景想到的,除了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外,就想不出别的了。
“什么都不要做,安心的在这清粼阁住上三个月就好!”
姜震贤的眼睛,始终都没有从司徒景的身上放下,八年过去了,司徒景身上的豪气与青涩早已褪去,更甚至于,隐匿了他是白一阁白一的身份。
这也怪他,自从回到姜家堡之后,便被那些烦心的事物弄得心烦意乱,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甚至连听下属关于司徒景的消息的时间也没有。
所以这时间一长,就彻底地将司徒景忘在了脑后。
所以再见面,就已是八年了!
“如果我说不呢?”
开玩笑吧,要他待在这三个月,那顾十一岂不是要急疯了,说不定还会作出什么出格之事!
“你没得选择,除非你自己能够走出那片林子!”
姜震贤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彻底地离开了司徒景的视线,留给司徒景一片回音。
“夙王殿下!”
柔媚的声音一响起,司徒景的后背一下子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司徒景甚至头也没回,便从地上捡起了一粒石子向后一抛,准确无误地将那正满脸幽怨的嫣儿给打晕了。
看来姜震贤不光要他留在这里,还要看他的笑话才对,不然,将这个恶心的女人留在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景思忖一番之后,便将嫣儿一把提起,扔进了清粼阁中的杂物房中,并将她锁了起来。
临出杂物房之前,司徒景还不忘将一块不知放了多少年的丝布塞进了嫣儿的嘴中。
终于,世界清净了,虽然他自己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却能够不再承受着嫣儿身上那让人不说服的味道的侵蚀,这份罪糟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