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在看了眼顾十一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但是具体位置在哪里,这就无从得知了,不过,百年之后,宁家的财富早已超越了当年,所以那些宝藏,也没被宁家再放进了眼里,但是宝藏之事,也渐渐成了传说,我刚刚那么说,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于家这么快崛起,我也只想到了这一个可能,至于事实是否是这样,这就得问她了!”
司徒景所指的,就是宁青青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顾十一皱了皱眉,要不是她顾着听司徒景讲故事,她才不会忍到现在才打破她的。
果然,在顾十一话落之后,原本靠在墙角的宁青青一下子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波澜无波。
“你也别在装与演戏了,落在我们手中,你也逃不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我问什么,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就是!”
顾十一一脸的鄙夷,宁青青利用她去杀蓝烨蛲之事,早已将他们之间那并不存在的血缘关系彻底的土崩瓦解,她现在能够平静地在这与她说话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问什么?看你的样子,定是与那个混蛋相认了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说要剐,悉听尊便!”
宁青青梗着脖子,气势上一点也不输顾十一,就在她认出那片废墟是她耗尽心力所建立起来的宁家山庄时,她的心也在那个时候死了。
对她来说,努力有什么用,挣扎有什么用,她失去了她最珍贵的东西,最后却依旧是一无所有。
“是吗?那么这个呢?”
说话的是司徒景,他在宁青青话落之后,将一块玉质通透的半块玉牌放在宁青青的眼前晃了晃。
“这东西你们哪来的?”
宁青青的脸色在看到玉牌的一刻,瞬间大变。
“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在这之前,你得心甘情愿地把这个吃了!”
顾十一说完,将一枚包裹着红色蜜蜡的药丸摊在了手心,看着宁青青,语气带着魅惑。
宁青青思忖一番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对她来说,这药丸最坏也不过是杀人的毒药,不过,她在看到废墟时,早已是对人生没了任何希望,死对她来说,如同解脱。
在顾十一的示意下,宁青青顺从地张开了嘴,并在药丸入口之时,主动将其吞入了腹中。
“好了,说吧!”
“这个,是在你看到的那片废墟里捡到的!”
司徒景话落之后,宁青青的眼睛倏地睁得老大,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同时顾十一也将玉牌从司徒景的手中拿了过来,想看看这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图案,怎么感觉像是某个组织或家族的标志呢?”
顾十一看着玉牌,自言自语着,她在上辈子的杀手组织,就是以一只黑寡妇的图案作为标志的,而且她还记得,司徒景的白一阁,也是以彼岸花作为标志的。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家族的标志,猜猜看,是哪个家族?”
司徒景用手刮了刮顾十一的鼻子,虽然明知她猜不出,但仍旧忍不住想要去逗逗她。
“我怎么猜得到!”
顾十一没好气的将玉牌一把塞进了司徒景的手中,别说她不是纯正的古代人,就算她是,以她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处境,能知道这些才怪。
“你可以去问她呀!”
司徒景指着宁青青,见她已从震惊中回了神,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血红。
“姜家,溧阳姜家,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吧!”
宁青青的镇静与理智,远远超出了顾十一的预想,甚至顾十一认为,如果宁青青并非宁家的养女,而是亲生女,那么宁家的崛起,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家主印鉴与黑龙令,是真是假,宁家的暗部力量,如何使用?”
顾十一原本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利用她去杀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看她这副模样,再一联想她的身世与遭遇,顾十一已经不想要去问这个为什么了。
“是真的,但是仅凭这两个,仍旧不能调动宁家的暗部!”
宁青青说到这里,一脸的冷笑与嘲讽。
“为什么?”
顾十一一脸的不解,既然是真的,又为什么不行了?
“暗部,早已叛主了!”
这几个字,宁青青直说得咬牙切齿,枉费宁家待他们那般好,可是到头来,却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说细节!”
顾十一一脸的意外,如果连暗部都会叛主,那还有什么心腹力量是能够相信的,同样司徒景也是一脸的意外,虽然他的白一阁中也出现过叛徒,但是他的暗卫,却一直都非常的衷心。
“你以为,宁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能够在一夜之间覆灭,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他们这群忘恩负义,背主的白眼狼才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么,那些人呢?”
顾十一追问着,她相信以宁青青有仇必报的个性,那些人她绝不可能放过。
“杀了,通通杀了,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将那群人,一一手刃!”
即便宁青青已将他们杀了,但是现在说起时,她仍旧是恨不得吃他们的血,喝他们的肉的模样。
“你说是父亲将宁家害成这般,证据呢?”
这件事,顾十一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以她那一晚与蓝烨蛲的畅谈,她能够感觉到蓝烨蛲对宁婉儿的那股深入骨髓的爱意,即便宁婉儿已过世这么多年,还如此的浓烈。
“宁家被灭门之后,我曾偷偷潜入皇宫,在御书房的案桌上,发现了一封告密信,告发宁家私藏龙袍,私铸兵器,密谋造反,那信上虽没署名,但那字迹,却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字迹,与我在婉儿的书房中看到的蓝烨蛲给她写的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宁青青说得咬牙切齿,但被听在耳中的顾十一与司徒景,都莫名地觉得荒诞无稽,因为他们,也曾因字迹闹过误会。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过字迹而已,这能算是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