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从黑衣人的人群中发了出来,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形纤细娇小的黑衣人。
“大夏国的夙王殿下果然是个痴情之人,奉劝殿下一句,大虞国的家事,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想了起来,声线沧桑中藏着一丝软糯,特别得让人只听一次便将其记在了脑中。
“放了她,你们想怎么样都行!”
司徒景一脸的郁色,能派出这么大手笔的杀手的,果然是非蓝烨蛲莫属了。
“哈哈,殿下凭什么以为你能成为交换她的筹码呢?”
女人轻笑,声音中带着讥讽,同时她对挟持住顾十一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那人立刻用手刀在顾十一的脖颈处砍了一下,顾十一瞬间人事不知,司徒景更是紧张得想要向前,但是那再次架在顾十一脖子上的利剑却让他的脚步再一次地定住了。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司徒景的眼睛始终都死死地盯着已经昏迷的顾十一,同时下垂的双手被他握得青筋暴起。
“殿下何必紧张,我们主子不过是想见她一面罢了,但是殿下若是还想有什么动作,可就休怪姑姑我辣手摧花了哦!”
那女人边说,边将一把锋利地匕首在顾十一的脸上反复地摩挲着。
“这般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你说要是在上面划上几刀,会不会更加的明艳动人呢?哈哈……”
黑衣女人的语气轻佻,却让司徒景感觉不寒而栗。
“本王如何相信,你们不会伤害她?”
司徒景满脸的隐忍,他两世加起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低三下气过。
“夙王殿下,你觉得,你可以不相信吗?”
黑衣女人的语气幽幽,但是却让司徒景听了一口气梗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的。
黑衣人走了,带着顾十一离开了,留给司徒景的,只有一地的黑衣尸体,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月光清冷,司徒景笔直地站在原地不知有多久了,妖孽般的俊脸上,是一股无法将其压制下去的杀意,他眼中的怒火,更是比那天上的月亮还要灼眼。
蓝烨蛲,蓝烨蛲……
大虞国,京城城郊一处华丽壮观,占地广阔的别院中,孙锦行面对着面前这个衣着华丽,动作儒雅,气质温和,面容俊美的中年男人,大虞国的摄政王蓝烨蛲,心中的信念逐渐地开始动摇了起来。
“本王素闻孙先生始终都秉持着济世救人的信念行医,对每一个上门求医问药的病人都一视同仁,从不在乎那病人是贵是贱,是贫是富!”
蓝烨蛲在饮了一口茶之后,再一次地用他那双足以与日月星辰媲美的眼睛看着孙锦行,让孙锦行有一种洞穿他心灵的感觉。
“老夫的确从不过问病人出处,但是像司徒钰这般罪恶滔天,罪有应得的恶人,老夫纵然是背上见死不救的恶名,也绝不救他!”
孙锦行一脸正色,说得激动时,脸上的胡须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孙先生说得是,但是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且不说司徒钰已是潜心改过,再说他现在已是废人一个,即便是医好了手,又能如何呢?也就衣食暂且能够自理罢了!”
蓝烨蛲面色不改,一脸的从容,丝毫没有因为孙锦行的失礼而有半分的不悦。
孙锦行没说话,他甚至觉得蓝烨蛲说得的确在理,司徒钰的情况他不是没看过,的确那样一个人仅仅只是将双手医好,也依旧和废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一想到这个人是司徒钰,孙锦行便感觉私心里不想去医治。
“敢问孙先生,当年习医的初心可还在,或者您在祖师爷面前立下的誓约可又还记得?”
蓝烨蛲见孙锦行虽是沉默,但那眉宇间的别扭却被他一览无余。
蓝烨蛲这话一出,孙锦行一下子惶恐地看着他,顿觉羞愧难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他治病救人开始听凭他自身的喜好了呢?
他真是辜负了师父对他的期望!
“好,我医!”
想到这,孙锦行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答应了蓝烨蛲医治司徒钰的要求。
顾十一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甚至还能闻到周围空气中那淡淡的,非常好闻的冷香,及窗外欢快的鸟叫声,及树叶被风吹过,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但是顾十一的眼睛就是睁不开,身体也是不能动弹半分,这让她感觉到非常的不安,让她努力地想要想清楚她现在究竟在哪里,但是大脑却又在她想要去思考时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周围的空气变凉,鸟叫声也被虫鸣所代替,顾十一才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体也能动了,她一醒来,便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那种大脑昏沉的感觉却仍旧在继续,但却不影响她打量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华丽不失清雅,整套的紫檀木家具,水色的羽纱幔帐,青樽紫鼎香炉,整套的水晶茶具,被镶在整块的羊脂玉中的足有一人高的琉璃镜……
还有那些旷称稀世珍宝的古董,字画,所有的一切,足以与当初宁婉儿给她留下的嫁妆相媲美,而且,还是那般的相似。
打量完毕,顾十一的大脑也不再昏沉了,这之前的记忆也回到了她的脑中,她记得,她最后是被那个黑衣女人的人给打晕了,可现在她在这里,莫非,是那个女人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正想到这,门一下子就打开了,一个侍女打扮面容清秀的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顾十一之后,一脸的欣喜。
“大小姐您终于醒了!”
少女边说边行礼,接着忙又跑出了门外,片刻之后,十个打扮相同,身高一致的侍女各自端着一个托盘鱼贯进入了房间,在顾十一的窗前站成一排。
“给大小姐请安!”
十个侍女一齐跪在了顾十一的面前,高举着放着洗漱用品及衣物的托盘,声音整齐划一,恭敬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