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顾十一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唯独司徒钰仍旧镇定异常。
“十一,你怎么了,不要冲动!”
尤其是司徒景,担忧地对着顾十一喊着,千墨宸更是一双手不知该往哪放,想将顾十一手中的匕首夺下,又怕让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坏。
“放了他!”
顾十一的声音很冷,司徒景的心也突然地一痛,顾十一的这话,是对着他所说的,甚至是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非常的冷漠。
“放了他!”
顾十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同时那抵着脖子的匕首也加深了几分,司徒景甚至能够看到那匕首尖处的血痕。
司徒景一脸的不可置信,顾十一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竟然只是为了司徒钰!
顾十一脖子上的匕首越抵越紧,丝丝血珠也开始冒了出来。
只听哐当一声,司徒景手上的剑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那擒住司徒钰的双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顾十一见此,忙走到了司徒钰的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同时还不忘用看着仇人的目光,看了司徒景一眼。
这一眼,再一次的让司徒景的心陷入了谷底,他那看着顾十一的双眼,也满是绝望。
司徒钰带着顾十一走了,而这地下工坊也开始有了将要塌陷的趋势,但是司徒景,却依旧一脸死灰的没有半丝动作。
千墨宸无奈,只将司徒景一下子打晕,一把将他抗在了肩上,向着出口狂奔了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顾十一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及身边的司徒钰,竟想不起她怎么会在这里的,这里,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木屋。
而她与司徒钰,皆穿着一身朴素的粗布麻衣,一副寻常老百姓的打扮,可她明明记得,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鹅黄的素锦,她也记得,她正用匕首抵着司徒钰的脖子,可又为什么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什么都变了,甚至连司徒景也不在了。
顾十一看着那温柔地对着自己笑的司徒钰一脸的戒备,只怕这些变故,与司徒钰脱不了关系的。
“怎么回事?”
顾十一从那土炕上跳了下来,拉开了她与司徒钰之间的距离。
“十一儿,我说过,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司徒钰背着双手,一脸自信地朝着顾十一走了过去,顾十一同时也不断地靠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什么也想不起来。
“大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小织恭敬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却听在顾十一的耳中非常的陌生。
司徒钰直接走到了顾十一的身边,在给了她一个眼神之后,便走出了门外,顾十一在思忖了半分之后,便跟着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山村。
顾十一看着小织,却见那小织像是没看见她一样,在司徒钰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木屋之后,便跟了进去。
顾十一仍旧站在原地,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同时也分析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小姐,大人请你进去用膳!”
小织的声音再次地出现在了顾十一的耳边,打断了她的思考,顾十一斜眼看着小织,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小织还是那个小织,但是态度却是大变了,没有了从前的恭敬,甚至对她还存着一丝不屑。
“小织。”
小织在传完话之后,便转身就要走,却被顾十一一下子给叫住了。
小织停了下来,只是将头转了过来,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耐烦。
“没事,你继续!”
顾十一嘴唇轻启,只这一眼,她已明白了所有,看来她要离开这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司徒景醒过来的时候,千墨宸正守在他的身边,但是他在看到千墨宸的第一眼,第一反应便是一拳头对着千墨宸的脸打了过去。
如果,他早知道那个红衣鬼面人是千墨宸,又怎么会与顾十一作出那种计划,他又怎么会同意让顾十一以身试险,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顾十一变成那个样子,又怎么会让顾十一从他的身边离开。
千墨宸就这么直楞楞地受了司徒景的一拳头,嘴角顿时流出了鲜血。
“如果你还不解气,可以继续!”
千墨宸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看着司徒景的神情非常的镇定。
这件事,本就是他的不对,如果不是他的隐瞒,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顾十一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又是司徒景?
“说吧,你是谁的人?”
司徒景将头偏过,自始至终他都将千墨宸当作是他最好的朋友与兄弟,他也一直以为,他仅仅只是千星阁的阁主而已,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是司徒钰红衣门的二阁主,可是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身份,可没这么简单。
“如果我说,我谁的人都不是,你信吗?”
千墨宸苦笑一声,满脸的无奈。
“我本是大虞国的十七皇子,但是自记事起,就被以质子的身份送往了大夏国。”
司徒景没回答,千墨宸便接着继续诉说了起来,他被送往大夏国不到一年,便被一个神秘人救出了质子府,并给予他资金,一手创办了千星阁。
同时,大虞国质子暴毙的消息也被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夏国也因为此事,给了大虞国不少的赔偿。
至此,十七皇子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而他,仅仅只是千星阁的阁主而已。
但是五年前,他在看到一个有关于大虞国皇室的秘闻时,便想方设法的混入了大虞国的摄政王府,并取得了他的信任,成为了他身边的四大影卫之一,名号红叶。
而他会成为司徒钰红衣门的二阁主,也是授意于摄政王,甚至连在炸药包的配方中动手脚,也是摄政王的意思。
话说到了这里,司徒景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要怪便只能怪天意弄人,造化弄人,他与顾十一,难道要真的如程素衣当初的预言那样,注定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