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走在郾城中,看着这荒凉萧索的城中景象,与夏都的繁华热闹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司徒钰会选择来这里,究竟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司徒景在一进入郾城之后,便与早已到达郾城的下属取得了联系。
“属下经过几日的查访,从这郾城的老人口中得知,郾城在过去三十年前都没有进入新的外来人口,反而有很多原住居民从这里搬了出去,却在两年前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很多新的面孔!”
白二半跪在司徒景的身前,将这几日查获的消息,一一汇报给了司徒景。
“派人将郾城地下的排水系统调查一番,做一份详细的图纸给我!”
司徒景在下达了命令之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几分,依他对司徒钰的了解,他是一个事事都会做足完全准备的人,这郾城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甚至是资源都是整个大夏国最差的地方,司徒钰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后招呢?
同样疑惑的,还有顾十一,现在她已经不再纠结于司徒钰给她吃了什么了,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司徒钰得逞,让他彻底的没有翻身的机会。
“司徒钰,你脑子没病吧,这样一个地方,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拿什么翻盘?”
郾城最大最高的酒楼里,顾十一站在窗口,将这城中大半的景色尽收眼底,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
司徒钰眼神一转,顾十一这话,很明显是在激他,不过,这个时候,他倒也不是不能将实情告诉她,有那个东西在,顾十一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都别想从他的手心逃脱。
“十一儿,你像城外看看!”
司徒钰踱步到了顾十一的身前,看着窗外,用手指着城外那一个黄色的山坡。
顾十一循着司徒钰的手指,看着那黄色的山坡,刚开始不明白,但却思量片刻之后,直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像那种山地里,蕴藏着大量的硝石与木炭资源,而这些,都是制作火药的必不可少的原料之一,司徒钰这是,要做火药。
想到这,顾十一再次不免一阵心惊,为什么她就没有想到呢?这个世界还使用着最原始的冷兵器,根本就没有火药炸弹一说,如果这真的被司徒钰大批量的生产了出来,那后果真的是可想而知,也难怪司徒钰,有如此的自信了。
“怎么样,能翻盘吗?”
司徒钰没有错过顾十一眼中的惊异,挑着眉一脸的自信,他要让顾十一知道,他会给她一个锦绣的天下,也只有他,能带着她走上这个世界的最顶点。
“那么硫磺呢,没有硫磺,你仍旧没有任何机会!”
顾十一再次变得一脸的不屑,她绝对不允许让司徒钰的野心得逞。
“十一儿,我可是从来都不打没有准备的账的,你以为这几年,我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真的都被我用作享乐了吗?”
司徒钰心情有些好,他现在一点也不介意对顾十一交底。
他做皇帝的这几年,世人都知他是一个纵情享乐的昏庸暴君,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这副假面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雄心壮志。
区区一个小小的大夏国,如何能承载住他的野心,这几年,不光是大夏国,甚至是大虞国,大琉国,大漠国,这三国所有的能够制造火药炸弹的原料,已全部被他尽收囊中。
而早在半年前,他的人便已开始全力制造成品,此刻藏在这郾城地下的炸弹,已足以将整个大夏国毁灭。
“那么人呢?就算你造出了火药,你没有足够的人,哪怕你的炸弹威力再大,也抵不住人肉盾牌的攻势!”
顾十一这一路上,可是注意到了这郾城人口的情况,而她也绝不相信司徒钰会没有人,可是这人究竟被他藏在了哪里,还未可知。
“人?十一儿,难道你忘了,人心,是最为难测的吗?”
司徒钰此刻的脸上,诲莫不明,却是前所未有的自信,他相信,那些人在见识过他的能力之后,投靠于他是早晚,也是情理之事,世人为官做将,有几个是一心以拯救这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多数,不都是为了那名与利吗?
既然如此,反倒是跟着他司徒钰,能够少走很多弯路,有那么多的捷径可走,如何选择,是个聪明人都知道。
顾十一沉默了,司徒钰说得没有错,即便他现在只有一百人,但他却可以通过这一百人,将自己的队伍发展成千人,万人,甚至是百万的部队。
顾十一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到那时,这天下,已被司徒钰毁的哀鸿遍野,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当然这个,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这个杀父仇人,走上世界的顶点的。
“那么,可以让我去见见那些东西吗?”
顾十一的眼神变的温柔,让司徒钰的心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见到顾十一这样的看着他了?
于是司徒钰那本有些犹豫的心,在顾十一这温柔的眼神期盼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让她见见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她就算是想从中破坏,也是无从动手,除非她自己不要命选择与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但是,顾十一是什么样的人司徒钰却比谁都要清楚,顾十一冷情,不是被她所认定的人,就是死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动容半分,什么天下,什么百姓安危,这在顾十一的眼里,通通都是与她无关的事。
哪怕是这个世界毁灭,只要不涉及到她的自身,她依旧都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顾十一有些意外,完全没想到司徒钰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她完全想不通,司徒钰的自信来自于哪里,难道他就不怕她出卖他,不怕她选择与他鱼死网破?
虽然司徒钰同意了,反而顾十一却没有那么的开心了,为什么她只感觉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