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的眉头越来越皱,为何顾十一此刻说的这些,他一句都没有听懂,什么叫一纸休书休了她,又什么叫折磨她?
他承认,这段时间为了程素衣所说的事情很是心烦,以至于逼迫自己不去想和知道顾十一的事情,除了那始终在院外监视的,司徒钰与她之间的动向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看顾十一的样子,她所说的一切应该都是事实,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顾十一又独自经历了些什么吗?
一想到顾十一可能受到的委屈与摧残,司徒景的心再次不住地刺痛。
“十一,你所说的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十一,这段时间,”
“王爷,你还想要抵赖吗,休书就在这里,你自己看个清楚吧!”
顾十一越发的愠怒,司徒景这般心痛自责的模样,究竟是做给谁看的,他还真她像那三岁小孩一般可欺吗?
司徒景一脸疑惑,从地上捡起了那封被顾十一甩在他脸上的休书,这一看,直觉一阵心惊。
这封休书,字迹的确与他是一模一样,唯有书信最后的结尾处,却一下子让他看出了破绽,如果他不是因为重活了一世的话,甚至他自己都会相信这封休书是出自他手,可是,假的就是假的,这封休书的字迹的确是把他的字迹,神韵模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是模仿的他前世的笔迹习惯。
他因着重生,想让自己时刻不忘前生的耻辱与仇恨,刻意地改变了每封手书最后一个字结尾的一笔,久而久之的,也变成了他新的习惯。
现在最让他心惊的是,这封休书究竟是何人所写,为什么会知道他前世的笔迹习惯?
“十一,我想这休书,你定是没有看完吧!”
司徒景一脸了然的笑意,心中一阵庆幸幸好他这辈子改变了一些,又幸好顾十一留下了这封休书,不然,他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哼!”
顾十一一声冷哼,她的确是没有看完,但是那又怎样,这里面的内容,是休掉她的意思,这封休书的笔迹,也是出自司徒景之手,她为什么要将这伤人至深的休书从头到尾看个一遍,她是找虐才会那般不让自己好受。
“我就知道,你看这最后一个字!”
司徒景轻笑着,眼睛里满是宠溺,顾十一这般生气的模样,真的是要将他的心都要给揉碎了。
顾十一一脸的不耐,却也状似不经意间地瞟到了司徒景用手所指的地方,这一看,一下子让她转身将这休书从司徒景的手中抢了下来。
司徒景有个习惯,在写手书的时候,只要是结尾的那个字,不管是什么字,是撇还是捺,是竖还是横,都会被他向右拉上一条上翘的小尾巴。
而这休书,虽然最后一个字也有小尾巴,可那小尾巴上翘的方向,却是向左的,所以这休书,真的不是司徒景写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排除是你刻意改变这尾巴的方向的!”
尽管如此,顾十一依旧还是不能相信,司徒景已经是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一封休书而已,他有什么可能不会去写?
“十一,我的好十一,我的好娘子,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分撒谎,必遭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司徒景一脸的无奈,只得用最老套也是最有用的方法,他真的是没招了。
顾十一一脸的诧异,这个世界的人,对于鬼神的信仰,已经到了近乎变态的程度,尤其是发誓这种事,是郑重慎重而又神圣之事,司徒景现在敢在她的面前发如此毒誓,难道这封休书,真的不是他所写的?
“抛开这休书不论,我问你,你究竟又想做什么?”
就算休书不是他所写,但他纳妾,苛待他,囚禁他,可是不容狡辩的事实。
“我想做什么,我除了向你道歉,想与你回到从前,还能做什么?”
司徒景一脸的心痛与受伤,顾十一这般审视与冷漠的模样,真的让他无所适从。
“是吗?想回到从前?虽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是我却偏不要接受,你既然已经有了程素衣,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句话,顾十一几乎是用吼的,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司徒景与程素衣在一起带给她的伤害要深,甚至她现在看着司徒景,都觉得脏。
“十一,你先别激动,耐心地听我说完一切,你再说哈,好吗?”
司徒景一下子被顾十一吼懵了,但是回神之后,却忍不住有些开心,顾十一会如此,也是说明她在乎她,所以眼下之际,还是先安抚好她的情绪,让她可以耐心地听他解释,他的声音轻柔,温暖,带着一丝魅惑。
但是却听在顾十一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司徒景也定是用了这样的声音,在程素衣的耳边说话吧。
想到这,顾十一直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头痛,让她忍不住地大叫了起来,司徒景看着突然变得失控的顾十一,一下子也慌了神,想要将她强行抱住,可是顾十一似乎对他的碰触十分的抗拒。
最后他只得用武力强行将顾十一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任凭顾十一在他身上又打又咬的。
一刻钟之后,顾十一终于安静了下来,司徒景这才低头一看,才发现顾十一竟然晕了过去,他几乎是本能一般地抱着顾十一飞出了屋外。
“怎么样?”
司徒景一脸的焦急,孙锦行都快把了半个时刻的脉了,始终皱着眉头,顾十一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年轻人,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孙锦行白了司徒景一眼,说出了这样一句让司徒景只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司徒景虽不明白,也只好闭上了嘴,再不好打扰孙锦行诊脉。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了,孙锦行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手,看着司徒景一脸的深意。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孙锦行的神色诲莫不明,一下子司徒景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