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宸说完这话,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顾十一的脸上别过,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顾十一听到这个消息,竟仍旧是一脸的如常,她是早已料到是司徒钰,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司徒钰究竟是谁?
“把司徒钰所有的资料给我!”
顾十一冷着脸,只有了解了司徒钰这段时间的所有动作,她才能知道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说起来,这也得益于上辈子顾十一对司徒钰的足够了解,司徒钰做事看似随心所欲,没有章法,但其实也只有顾十一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联系的。
司徒钰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每次在想做一件大事之前,都会提前做足很多准备。
所以这一次他将司徒景伤成这般,一定不是一天两天的计划,说不定,自她嫁入夙王府,司徒钰就已经在计划了。
想到这,顾十一的心中再次升起一股释然,之前她还想过不连累司徒景,就此离开他。
可是现在,她离不离开已经不重要了,司徒钰已经动手了,而且,依司徒景的性子,醒来了也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她还什么都没做,两人就已经发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实在是她始料未及之事。
“王妃,王妃,不好了,六皇子带着一大批官兵突然闯入王府了。”
突然间,顾十一听到一阵大喊大叫,紧接着,管家一脸惊慌失措地闯入了顾十一的寝室。
“本妃知道了,你先下去!”
顾十一一脸的镇定,也没有错过管家那不住地朝床上瞄的眼神。
因为对于司徒钰的足够了解,所以当顾十一听到司徒钰带兵闯入王府后,并没有出现一丝惊慌,当管家退下之后,顾十一这才一脸正色地看向了千墨宸。
“现在景虽然已经解毒没有大碍,但是也得一天之后才能醒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司徒钰把他带走,千墨宸,请你先带景离开,他日,十一必将重谢!”
顾十一紧紧地盯着千墨宸,声音里满是对司徒景的担忧,也让千墨宸的内心感到一阵苦涩。
“不要这么说,景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不会让他出什么事,倒是你,十一?”
千墨宸剩下的话没说完,他实在不放心留下顾十一再次独自面对司徒钰这么一个人面兽心之人。
“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保证!”
顾十一一脸的淡然,见千墨宸仍是不放心,接着又作出了保证。
“时间不多了,你快带着他走吧!”
一阵隐隐约约的糟杂声传来,顾十一知道,司徒钰快要到这后院了,便忙急着催促千墨宸。
千墨宸在担忧地凝视了眼顾十一之后,将床上的司徒景一把打横抱住,向着窗外一跃,消失在了顾十一的眼前。
这下子,顾十一的心终于是安了,而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紧接着嘭的一声,寝室的大门一下子被踹了开来,一群官兵迅速地闯入,将整个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见到只有顾十一一人之后,便开始四处乱动乱翻,敲敲打打。
一道红色的袍角首先进入了顾十一的眼帘,紧接着,是一张足以让日月星辰黯淡的绝世面容完全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司徒景呢?”
司徒钰在看到只有顾十一一人,及那空空如也的大床之后,眉头直皱,看着他身边的王府管家,满眼的戾色。
“回,回,回六殿下,刚刚王爷,的确是,是在,在床上的啊!”
管家扑通一下直直地跪在了司徒钰的面前,声音发抖,不住地结巴。
到这里,顾十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管家,果然是司徒钰的人。
看来,她也得重新估算一下司徒钰的实力了,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司徒景的管家成了他的人,他果然是不同往日了。
或许是因为这辈子,他作为一个皇子,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所以才让他这辈子的实力,竟比上辈子都过犹不及。
“司徒景呢?”
这话,司徒钰是在问顾十一,虽然两人相隔三米左右,但顾十一仍旧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慑人的威势。
“你不是看到了吗?当然是走了!”
顾十一对着司徒钰露出一副明媚的笑容,瞬间便让司徒钰的眼神黯了一下。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般笑了,只是现在的这副笑容,竟是这般的刻意,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司徒钰在瞬间的愣神之后再次变得一脸的不耐烦,他部署筹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在今天将司徒景一举拿下,彻底废了他。
他敢娶他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现在,顾十一竟如此这般地护着司徒景这个又残又丑的男人,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与耻辱。
“文字游戏?抱歉本王妃听不懂,还有六殿下,你不是该称王爷一句十四叔吗?你如此对长辈不敬,就不怕被御使弹劾吗?”
顾十一再次地拿出她王妃的气势,而且她相信,以司徒钰的野心,到到了这穿越到了这君主制的世界,又岂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的皇子?
只是他若想要上位,就必然得先挣一个好名声,不然新年家宴那天,他也不会搞出天降祥瑞之事了。
“敢问十四婶,十四叔现在在何处?”
司徒钰先是愣了下,竟没想到顾十一变得如此地牙尖嘴利,遂只得放下了姿态,继续追问。
“你们找王爷究竟是想做什么?”
顾十一声音严肃,司徒钰如此大张旗鼓地带人闯王府,想抓司徒景,定是被司徒明默许了的,只是,依这大夏国的律法,带兵拿人是要有由头的。
而且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司徒钰究竟手中有什么牌,竟让他有如此自信将司徒景一举打垮?
“十四叔涉嫌私贩生铁,钰奉父皇之命,特来请十四叔前去问话!”
司徒钰对着顾十一虽恭敬,但也只有顾十一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那股桀骜不驯。
“请,你们就是这么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