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几乎是让他整晚都夜不能寐,以至于他会在顾十一的面前,如此不加掩饰他对顾十一的怀疑。
“怕,你怕什么?”
顾十一的心突然一跳,司徒景,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十一,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司徒景的声音带着一股乞求,也再次地让顾十一的心感到动容。
一向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夙王殿下,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就连软话都不曾说一句的司徒景,何时这般的低三下气过,可是这一刻,他竟然是在求她。
她究竟是何德何能,让他这般对她,她一个已死之人,活着就是上天的恩赐,她怎么敢奢望这辈子能够拥有爱情。
如果没有司徒钰的出现,她或许,可以与司徒景长长久久的相守下去,可是现在,司徒钰来了,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仇恨与复仇了!
“十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记着有我,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肩上扛好不好?”
见顾十一一直都沉默不语,司徒景这下也是急了,他不怕顾十一生气,他就怕她不说话,她一不说话,他就觉得她真的会离开他。
“好!”
顾十一的声音有些闷,虽然她答应了司徒景,但是她与司徒钰之间的恩怨,不该再拉上司徒景。
“院子里的花灯都挂好了,去赏灯吧!”
虽然不确定顾十一这一声好是否是出自真心,但是她既然答应了,仍旧让他被雾霾笼罩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些是宫里送来的花灯吗?”
顾十一看了眼满院子很多极具现代特色的花灯,一脸的诧异,这该不会又是司徒钰对她的试探吧!
“不是,这是日前从宿州那边送来的!”
司徒景看顾十一那吃惊的表情,以为她是喜欢,再次心情大好,也不枉他花这么多的心思来搜集这造型奇特的花灯,来哄她开心。
“宿州?这些,都是别的人做的吗?”
顾十一突然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司徒景的手腕,如果真是别的人做的,那颗真的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竟真被她发现了别的穿越者。
“当然,这些不是人做的还是什么做的?”
顾十一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司徒景的意料,但既然她问,他便知无不言,再说这些花灯,满宿州城都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相信到了明年的元宵节,这夏都城里也会挂满这种花灯。
“景,能带我去见一见这做花灯的人吗?”
顾十一笑的有些夸张,也让司徒景不满了起来,他为她搜集这些,是让她记得他的好的,不是让她去见什么做花灯的人的。
“此人现在在仙乐坊,你若想见,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来见你!”
虽然不喜顾十一将重点放在这制灯的人上,但她想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
“仙乐坊?”
这下顾十一就更是疑惑了,制灯的人与仙乐坊有什么关系,仙乐坊不是在夏都吗,为何这灯又是从宿州传来的。
“此人是仙乐坊馆主最为得意的关门弟子,而且当初你所弹奏的钢琴,也是出自她之手,这灯的图样,也是她年前画给宿州的一位跑货的商人的。”
司徒景没说完,不想错过顾十一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钢琴是她做的?”
这个信息,就更加的让顾十一感到意外了,也让顾十一越发地肯定了,这个世界,还有着其他穿越者的可能。
“当日你只画了个大概的图样给工匠,但是这工匠在之前也收了她的单子,工匠见差不多一样就照着她的图纸做了。”
所以,这钢琴并不是顾十一所发明的,难怪,当日仙乐坊的芳主看到她弹钢琴并不像秦风华那般的惊艳,原来,她并非是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下子,顾十一就更加的高兴得找不到北了,如果不是她,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解决这眼下的难题了。
“景,你看那个灯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顾十一了却了心中的焦虑,也有心情拉着司徒景看花灯了,这也让司徒景一下子将顾十一将那个人给联系了下来。
她们都是这世界上想法奇怪之人,或许她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也说不定。
司徒钰一回到自己莫离宫,就挥退了所有人只余自己一人留在这寝殿之中。
夙王府里,顾十一看向他那厌恶的目光,疏离的态度,犹如一根根针扎在了他的心口,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十一,从来都是用那满是迷恋与爱慕的目光看着他,何时有过这般伤人而又陌生的目光。
此时此刻,他只有在四下无人之时,才能将自己的真实感情表现出来。
自从凤凰节那天无意间发现顾十一用毒虫毒死入宫检查的嬷嬷之后,他就已经怀疑她了,所以才会让宫女故意将顾十一引到一个与御花园非常相似,却又鲜有人来的花海苑。
并安排了一个没有半丝武力值的太监去刺杀她,结果这最后的结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所认识的顾十一,就是能将这一应毒物,变成自己最大的武器。
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确定了她是她,可是,依着他小心谨慎而又多疑的个性,便决定再试上一试。
并授意了辛嬷嬷,以皇后慕容焉之名,将她引到了冷宫之中,并引了一群猫到冷宫中袭击她,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没有让他失望。
甚至,顾十一与上官仙月的比赛,他也在不断的试探,那些骑术比赛路障与比赛规则,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更甚至于他授意于上官仙月将她带到七里坡,也是他的主意,她用唱歌逼退狼群的方法,也更加的没有让他失望。
所有的一切,已经让他完全地肯定了这个顾十一,就是原来的她。
可是今天,她对自己的态度竟然那般的恶劣,竟没有一丝演戏的痕迹,这让他一点也不能接受。
突然地,司徒钰的窗外传来扑腾一声,一只信鸽已落到了他的窗前。
司徒钰满脸郁色地上前,拔出信鸽腿上的纸条。
“鱼已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