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一让,让一让啊,”医生用最快的速度推着担架前往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姬如雪想要推开门进去,但是却被风琴无拉了回来,“手术室你是进不去的,就在外面等着吧。”
姬如雪已经能够听懂话了,只是还不能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现在听见风琴无这样说,也没有想要再进去了,只是趴在门上,透过房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门里面不过是另一条走廊。
风琴无看着姬如雪踮起脚尖,往门里面看,脸上都是焦急的神情,突然觉得这女孩子挺顺眼的,就是傻了点。
“怎么了?怎么了?”顾暖阳突然从拐角小跑着过来,面色红润,看起来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姬如雪听见声音就转过了头,满脸的鲜血倒是先把顾暖阳吓了一跳,连忙就上前,捧着姬如雪的脸就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如雪,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怎么那么多血?我看看你伤在哪了?伤了脸不行啊,容易破相的。”
姬如雪掰开了顾暖阳的手,把手摊开给顾暖阳看,然后看了看手术室,“季沐风。”
顾暖阳愣了一下,抹了一把额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是季沐风的血啊,没事,咱不担心啊,季沐风属猫的,命多着呢,不担心啊,不担心啊。”
风琴无抽了抽,虽然知道是安慰这丫头,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太对劲啊?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推门出来,看着门口的人,“你们谁是他的家属,他是稀有血型,我们这边的血库暂时没有,你们谁跟我去做一下血液配型,他需要输血。”
“我是,我是,我是他的母亲,我跟他是一个血型的。”蒋凝学快速的推着轮椅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风清韵小跑着跟在后面。
“那你跟我来吧。”
蒋凝学赶紧推着轮椅就跟着护士去了,风清韵站在风琴无的面前,叉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哥,哥哥,季哥,季哥哥他怎么样了?”
“你慢点,又没有狗追你,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风琴无伸手将散乱的发丝,重新别在了风清韵的耳朵后面。
本来他是有点生气的,风清韵这种时候带着蒋凝学过来,明显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对季沐风是存着心思的,也知道她那么多年搜集了很多关于季沐风的消息,恐怕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蒋凝学的身份,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又舍不得骂她了。
你季哥哥命大的很,属九尾狐狸的,死不了,风琴无本来也想学着顾暖阳的样子安慰风清韵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说:“他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出来了。”
风清韵听到这句话,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姬如雪,就怒从心来,顿时就带着些许的责怪对着姬如雪说:“姬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乱跑呢?这样很危险的,你看季哥哥为了救你,都受伤了。”
“什么?”蒋凝学刚刚做完了血型配对,确认了是一样的血型,这边刚刚才抽完血回来,就听到了风清韵的话。
“清韵你说什么,沐风是为了救她?”蒋凝学看着姬如雪的眼神就像是一束激光,恨不得把她烧出一个洞来,自己的儿子受伤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所有的火气都在一瞬间朝着姬如雪而去。
姬如雪看着眼神凌厉的蒋凝学,有些害怕的往顾暖阳的身后躲了躲,顾暖阳还有些好奇,这个小丫头是看见了什么,竟然会害怕到往自己的身后躲,抬头就看见蒋凝学不善的眼神。
顾暖阳才认不到蒋凝学,护短的性子一下就起来了,将姬如雪护在自己的身后,目光直视着蒋凝学,“这位年纪有点大的女士,你是不是应该将你的眼神收敛一点,小心眼珠子瞪出来了!”
“你!”蒋凝学的手举在半空中,就那样指着顾暖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哥哥,这是季哥哥的母亲。”
“得了吧,风清韵,我又不糊涂,季沐风的母亲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美名其曰追求自己的爱情,实际上就是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回来找沐风吗?还有啊,风清韵,你的有些小心思,我劝你还是收起来吧,我们都不是你哥哥。”
顾暖阳说起话来一点都不留情,说的风清韵脸色煞白,她也没有想过顾暖阳竟然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也是被气到没有话说。
顾暖阳才不管风清韵和蒋凝学难看的颜色,拉着姬如雪就走了,“走,小丫头,我们去把你脸上的东西洗掉了,你不希望沐风出来担心你吧。”
本来姬如雪还不想走,她想在这里等到季沐风出来,但是听到顾暖阳说季沐风会担心自己,想了想,还是跟着顾暖阳走了。
“哼!”看着姬如雪远去的背影,风清韵跺了跺脚,“哥哥,你看他,他怎么能这么说我啊!”
风琴无揉了揉眉头,他现在脑袋也够乱的,所以也没有回答风清韵的话,只是说:“清韵,你也不小了,就不要那么任性了.......”本来风琴无是想拿季沐风来压一压风清韵,因为他知道,在自己这个妹妹面前,季沐风比天王老子都好使。
但是奈何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风清韵就打断了他的话,“好啊,哥哥你也向着那个女人吗?我就不知道那个野女人有什么好的?要不是为了救她,季哥哥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看看,自从那个女人回来以后,季哥哥都成什么样子了!”
“清韵!”风琴无忍不住吼了一声,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变成这样,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这样大声的在背后说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坏话,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啊。
风清韵不可置信的退后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风琴无,“哥哥,你,你居然吼我,从小到大,你什么都依着我,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我,你现在居然为了别人吼我。”
风琴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太凶了,只是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风清韵就已经转身跑开了,看了看紧闭的手术室门,又看了看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风清韵,风琴无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