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一瓶必死的毒药,水倾城。枯叶,你们既然说相爱,那么,我就不追究你们是谁必死,谁能活下来,但是,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明天太阳升起来,我只能看到一个人,活下来。”
欧阳风华不相信枯叶跟水倾城的爱情,所以,他预备了一瓶毒药,专门给,枯叶和水倾城预备的。
洛惊鸿从始至终她都是看着,不曾在说些什么了,到底,这霓裳宫是欧阳风华的,水倾城跟桃花梦主枯叶都是欧阳风华的人。
“鸿儿,我以为你会开口阻拦我,饶了他们呢,看来,你也变得已经面目全非了,这个世界都在变化,你敢说,你没有变,换成是以前的你,你一定会出手救了他们的,但是今天你没有,尽管你是这样的帮忙,但是你并没有真正的要帮他们的命。”
洛惊鸿听着欧阳风华的话,莞尔一笑,她不否认自己变了,或许,就如欧阳修风华所说的那样,她变了,那又如何呢?她还是她?永远都不会是别人。
“难道,就只能你变了,你以前戴着一个面具,装作,那样的一个人,温暖,阳光,你看看你如今呢?你都变得这样面目全非了,又怎么能要求我跟以前一模一样啊?欧阳风华,虚伪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而不是我,我没有隐藏过自己,而你,却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
洛惊鸿说的淋淋尽致,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到底已经不是原来的面目了,而她,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面目了,洛惊鸿有时候都觉得好笑。
欧阳风华不是以前的欧阳风华了,变得心狠手辣,变得冷心冷情,她呢,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他们都是骗子。
“鸿儿,你原本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无论是现在的欧阳风华,还是以前的欧阳风华,喜欢的,都是原来的你。”
洛惊鸿看着天气晴朗的霓裳宫,她却有些喘不过来气。
“原来的我?欧阳宫主莫不是忘记了,原来的洛惊鸿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她,她死得那样惨,午夜梦回,可有入梦啊!”
欧阳风华他确实曾经梦到过,以前的洛惊鸿,样子小小的,却很是活泼,做什么事情,都很专心,想尽一切办法的让自己开心,想让自己笑。
“鸿儿,这么多年了,我的确梦到过以前的你,你以前的样子,一直都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曾走远。”
欧阳风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对洛惊鸿说的每一句情话,都是认认真真的,说的每一句真心话,也都是发自他的内心肺腑。
虽然,欧阳风华也知道,洛惊鸿并不喜欢自己的,真心话,只怕是,如今自己说的每一句真心话,都会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累了,先回了。”洛惊鸿留下了这一句话,转身离去,她的确没有在为了水倾城和枯叶求情。
欧阳风华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枯叶已经受了伤,水倾城拿着那瓶毒药,其实,这很好选的,受伤的人喝了就好了。
“记住了,你们只能活一个,今晚太阳落山之前,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活下来的那一个,来向我报到。”
欧阳风华离开之后,剩下的,就是这一对儿,苦命鸳鸯,水倾城颤抖着双手拿着那瓶药,始终都不肯松开。
枯叶那一双带血的手,要去抢那瓶药,那瓶喝下去之后,就能立刻倾命的毒药。
“倾城,从头到尾,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如果,今天的事情,成就了你死,而我独自活着,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枯叶他是认真的,他从来都没有想欺骗过水倾城的,他就是想把水倾城救出来,却不曾想,他到底还是连累了水倾城。
“我水倾城虽然是江湖儿女,但我也曾经是大家闺秀,信仰的,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枯叶,我若是认定了一个人,那便是一生一世。”
水倾城算是在跟枯叶表白,虽然,不是那样的轰轰烈烈,也不是那样的动听,但这个枯叶看来,已经算是最美好的誓言了。
水倾城能够在生死关头,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枯叶也就死而无憾了,微微一笑,带着无憾的面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了水倾城的穴道。
“枯叶,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做什么让我不满意的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放开我。”
枯叶听着水倾城说的,知道水倾城也就是不想自己做了什么傻事才这样说,“人生,能得一红颜知己,死而无憾,想我枯叶,能在临死之前,听到红颜情话,此生,我枯叶便没有白活。”
枯叶从水倾城的手里拿下了那瓶毒药,微笑着,擦去了水倾城脸上的泪水。
“其实,我很小气的,你不能那么快就忘了我,我走后,你只要每天想我一点点就够了,哪怕日后,你有了能够守护你的人,在你的心里,只要给我留那么一丢丢的位置,我也就满足了。”
枯叶临死之前的告白,是最长情的,他相信欧阳风华的话,相信欧阳风华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他死了,水倾城就可以活着。
“枯叶,别离开我。”水倾城如今被枯叶点住了穴道,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别了,我此生唯一的挚爱。”枯叶拿起了那个小瓷瓶,打开了盖子,仰头喝了下去。
随后,从枯叶嘴角吐出了鲜血,枯叶缓慢地躺在了地上,躺在了水倾城的身边。
“枯叶,枯叶,不,枯叶,别离开我。”水倾城现在除了这样喊着他的名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枯叶在水倾城身上点下的穴道是十二小时之后才会自动解开,那也就是欧阳风华口中的,太阳落山之后,第二天太阳升起之时。
那一夜,水倾城都是被点着穴道,看着地上躺着死去的枯叶,无论内心怎样的翻腾倒海,她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