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看着闷闷不乐的裴锦冽,心中担忧,她找了一个机会,去找裴起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裴起听了妈妈的话,虽然疑惑,还是听从母亲的话,去找裴锦冽。
“爸爸~”听见裴起软软的声音,裴锦冽觉得自己连日来因裴桦桡而闷闷不乐的心情略有好转。
“怎么了?小起找爸爸,是有什么事吗?”裴锦冽抱起孩子逗弄,“是有什么有趣的新发现么?”
“爸爸不开心,小起想要爸爸开心。”裴起抱着裴锦冽,“小起把好吃的都给爸爸,爸爸开心一点,好不好?”
“爸爸有了小起的抱抱,就觉得很开心了。”裴锦冽看着怀里天真无邪的裴起,心中一阵柔软,“那爸爸今天陪着小起玩,好不好?”
“好哦!”裴起欢呼,“爸爸最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裴锦冽抱着怀里的夏安然,语带笑意,“今天陪着那疯小子玩了一天。”
“开心吗?”夏安然抬头看向裴锦冽。
“当然开心,这几天让你担心了吧。”裴锦冽语气温和,“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裴锦冽语气平淡的向夏安然叙述了那些自己不曾提起的过往,那些曾经被沉重负担压住的幼时,身为继承人付出的种种代价……
夏安然听着裴锦冽那沉重的过往,心里一阵泛酸,她抱紧怀里的裴锦冽,语气珍重:“一切都过去了,锦冽,现在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嗯,我知道。”裴锦冽眼神悠远,“我有时候觉得那些被套在继承人壳子里的日子,都是为了遇见你。”
裴锦冽低头看着怀里的夏安然,语气柔和:“曾经我觉得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命中注定,所谓命中注定,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的幻想,但是你的出现告诉我,那不是幻想。”
裴锦冽摸了摸夏安然的头发:“我很感谢你的出现,你让我知道命中注定不是什么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是你将那些鲜活带进了我的生命,让我知道生活不仅仅是没完没了的工作。”
裴锦冽低头,与夏安然对视:“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也教会了我怎样去爱一个人,知道了这世间诸多美好值得我去珍惜的感情。”
裴锦冽眼睛好看,夏安然一直知道,借着月光,夏安然看着裴锦冽的眼睛,那眼睛里包含的感情太过于浓烈,夏安然觉得自己的心被烫了一下,她搂住裴锦冽,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感谢你愿意包容我的任性,感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感谢你的耐心等待,等待我们的相遇……千般情思皆化为一个轻柔的吻,将那些浓烈的,炽热的感情温柔地抒发出来。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裴桦桡可不管这些,在关于霍静秋的事情上他常常捉襟见肘,处处碰壁,如今他过得不痛快,别人也休想痛快,他开始处处挑刺,对于一些小事也要大发雷霆,刻意惹大家不痛快。
夏安然几次想要回击,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长辈,便只能作罢,只能默默忍受,如此几次三番,终于被裴锦冽发现。
裴锦冽护短,夏安然一直都知道,所以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裴锦冽,也是怕父子之间本就僵硬的关系更加凝固。如今裴桦桡的刻意刁难被他发现,夏安然可以预知到他们之间更加激烈的战争。
夏安然猜的没错,裴锦冽护短护到令人发指,他维护夏安然,然后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一通斥责,裴桦桡气的面红耳赤,指着裴锦冽大骂,而后愤然离去。
夏安然舔了舔嘴唇,试探问道:“锦冽……我们要不要去把父亲追回来。”
“不用管他。”裴锦冽气恼地松了松领带,“一天天就知道犯浑,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柔和的手机铃声响起,裴锦冽拿起手机,发现是母亲的来电,他急忙接起,母亲柔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锦冽。”木倾音的声音难得带了一丝笑意,“我现在到达h城了,你们两个不用担心我了。”
“您安全到达就好。”裴锦冽笑着说,“旅行愉快。”
之后的日子里,夏安然发现了裴锦冽的变化,他对孩子的哭闹比之前更有耐心,甚至还跟自己说要多生孩子……
想到这里,夏安然的脸红的就像要烧起来,裴锦冽这个人真是衣冠禽兽,尽说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那日裴桦桡脑子一热冲出家门,现在他一想裴锦冽那令人生厌的脸就来气,看看别人家的儿子,再看看自己家的儿子,裴桦桡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自己胸口,不发泄出去他很难痛快。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想要约几个好友出去喝酒聊天,拨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发现都打不通,裴桦桡不死心,他拨打了下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倒是打通了,听见裴桦桡的声音,对方一阵忙乱——显然这位老哥没看界面直接接了电话,忙乱声过后,对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裴总,哈哈哈……您打电话来,有何贵干啊?”
“少在这里装模做样磕碜我了。”裴桦桡笑骂,“出来喝酒,有时间吗?”
“哈哈哈……”对方笑声尴尬,显然不大乐意,“我这里实在太忙,没空啊哥,哎,那个表不是这样做……哥,我先挂了啊,回头再说。”
裴桦桡听着手机里被挂断的一阵忙音,心里无奈,只好按着通讯录打了下去,打了一大半的联系人,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
打的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说自己在忙。裴桦桡咬牙切齿,决定要问清楚下一个接通电话的人——他裴桦桡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是要干什么?
电话被接通,裴桦桡听到了熟悉的拒绝:“等一下,就算是拒绝,总要告诉我原因吧?”
“我说裴总……你干了些什么荒唐事,你自己不知道啊。”对面语气有些不屑,“现在大家跟你划清界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赴约呢。”
裴桦桡呆呆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儿子不孝,妻子不淑,朋友又纷纷划清界限……裴桦桡手里的手机滑落,他瞪大双眼,终于感受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