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冽也跟着笑了,诚心实意那种。
却半真半假的说道:“哪儿是骗你,大半夜的两人开个玩笑。”
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开什么玩笑?
夏安然更不信了。
抓着裴锦冽的胳膊,坐在他怀里,一张精致的小脸离的他极近,眼睛眨呀眨,“告诉我好不好?我听你们说会所的事情了,还说了夏之祥,你都说他大胆了,我也想看看他有多大胆。”
这次裴锦冽没有为难她,安慰一般的亲了亲她的唇,拿了文件递给她。
上面明显记录了会所一些账目,让夏安然看的心惊肉跳。
再结合之前在门口听裴锦冽说的那些,她心里有了隐隐猜想。
夏安然只是因为自小接触的好东西少,不代表没有是非观念,那账目有问题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明显,会所工作好的惊人,连她一个外行人都觉得惊人的那种,一天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高的盈利来。
“你怀疑是……”夏安然说了一句话。
裴锦冽没有否认。
目光不浅不深。
她笑了,眉目含笑,窝在裴锦冽怀里,样子别提多自在。
“这样提起来,我还发现了一些古怪,那会所生意热闹是不假,但是有一片区域,跟不待客一样,清静的可怕,我刚开始还以为,这边是什么高端区域,所以才不轻易待客,普通人也进不去。如果这事是真的,这片莫名其妙的区域,我感觉也很奇怪。”
夏安然细细思索,她记忆力好,就是她经过的地方有几个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会所有独立的版权系统这事儿也不正常,一个小小会所而已……监控室的门也能从网络控制,不见的普通……”
她只是见识少,不是傻了,很多事只要给一点苗头她都能猜得到。
再次把会所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还有她自己怀孕的推测。
助理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不少,本以为是个被人护在身后的可人儿,看来不是好相与的。
也是,都是裴总的娇妻了,还能有多纯真不成。
“安然说的这些,你听清楚了没?”
突然,裴锦冽的声音响起,助理愣了一下,才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这明显是不太放在心上了,裴锦冽冷笑,“给我查清楚会所那片区域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助理应了一声,很快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把客人赶走,夏安然皱了皱眉头,“要不要让他留宿,客房多,收拾收拾就能住。”
“不用,他心大,搁哪儿都能睡。”
夏安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要笑还是要笑了。
“行吧,你们的事我也不管。”
裴锦冽心念一动,邪邪笑道:“账目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嘿嘿,我跟你说你别生气,刚刚我就在外面听着呢,你说外面卖一千的酒里面卖五千,当是个比喻了。再看看这账目,基本上是稳赚不赔,赚的还一顶一的多。要都跟这会所一样,人人开个不大不小的会所,一家子几辈子吃穿不愁。”
夏安然决定坦诚,当然,她不坦诚对方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看的还挺仔细,所以我说夏之祥胆子够大,这洗黑钱的事儿也敢做。”似漫不经心,裴锦冽这次是真提了。
前面那些话都跟暗语一样让人猜,夏安然猜的八九不离十,那这句话就是来肯定了。
她没猜错。
可,洗黑钱,这这事儿都敢做,该说夏之祥胆子大,还是要钱不要命?
夏安然沉静了会儿,没出声。
裴锦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以为她虽然恨却多少念着父女情深,有些伤感有些同情。
却不知道夏安然都不敢张口,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多好的事儿啊,她没逼呢,那夏之祥就往火海里跳。
“上次你说你流产了,还说是夏迎春做的,你说夏之祥是你信你还是信他那个闺女?”
裴锦冽想转移话题。担心夏安然露怯,真原谅了夏之祥,那他事情不白做了。
却不知道夏安然别说这辈子不会原谅夏之祥了,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自然是信我。”
夏安然扬着下巴,说的十分自信。
到底是在夏之祥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人,她多少有些了解夏之祥。
“我都那么惨了,难道他会怀疑我做戏?”夏安然心中嗤笑,其实她也没受什么伤,除了做戏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反而夏迎春是真真受了不少伤,被她打了一巴掌,又推到桌子上,背后的伤不见得比方黎轻多少。
也不知道那个爱美的姐姐以后还会不会穿露背装。
“我看你就是故意挑事,想利用夏之祥给你报仇不成?”
这话真切,再伤痛也比不上亲生父亲不信任自己,哪怕夏之祥不会罚夏迎春。
可,如果不信任,那也是一种惩罚了。
夏之祥不会认为夏安然拿自己孩子做赌注骗他,也不认为裴锦冽会跟着闹,只会认为夏迎春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她那点伤势,比得了别人孩子都没了?
说不定是她作妖做戏来的。
夏安然有些气恼,“我就是故意挑事的怎么了?我就是恨她!她想要我孩子的命,我为什么不能恨她?她这种女人,我恨不得食之骨肉,我真真见不得她好。”
小女人的仇怨一览无余,裴锦冽却不觉得她丑恶,只觉得心疼。这得多恨才能说出这种话。
该说是这个孩子在她心里占的地位比较重,还是夏迎春以前的行为太可恨。
“她既然敢做,就要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凭什么只有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种好事?”
裴锦冽亲亲愤怒中的小女人,安抚的揉揉她的发,故意说道:“我帮你教训夏迎春。你怎么回报我?”
“我肚子里不是你的孩子了?帮自己儿子教训坏人,还要我回报你?”
夏安然倪了他一眼,眼神莫名。
裴锦冽委屈,“这是哪儿的话,一码归一码。”
“那你还说。”
“我这是受了委屈,怎么说也是被利用了,你不能不补偿我。”
裴锦冽这句话刚说完,夏安然就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