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去什么美国,你难道知道她们在美国吗?说不定她们有可能在其他的国家呢。”
老爷子有他说不完的理由,他不想让楚司沉再出去冒险了,世界这么大,想找一个人,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一开始的时候,其实老爷子也没有放弃,也跟着帮衬着寻找,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直至一年之后,即便满心的焰火也都被磨灭了,所以此时此刻,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只觉得这件事情,就随它去吧。
被自己父亲这么一阻拦,楚司沉压根不动怒,只是轻轻的一笑,继续的收拾起来。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说过,绝对不能听你的,我要去找他们母子二人,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我说过这辈子如果不将她们找到,我也是无法安心的,所以即便耗尽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要坚持到底,所以请你就不要再阻拦我了。”
其实楚司沉的意思就想委婉的告诉楚老爷子,即便他费力阻拦,也是无济于事,这件事情他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能对得起我吗?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脑子里去,我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你好,你为什么就不放在心上?难道我不让你出国,就是想害你?”
楚老爷子真的气坏了,桌子被他拍得呯呯作响,上面的杯子都飞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即便是这个样子,楚司沉仍旧是面带笑容,丝毫不惧怕,他认定了这件事情,任何人都无法让他改变,去国外寻找她们母子二人的事情,他是势在必得。
“好…好…你的翅膀硬了,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所以随便你吧…”
老爷子气得站了起来,扶着拐杖,颤巍巍的离开了这里,他无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因为他怕自己被活活气死,临初初那个丫头到底是哪里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被迷成这个样子?哪怕天下的女人放在他的面前,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每次想起他相亲的那个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出来,简直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凭人家对他说什么,就是只字不回,即便是一时兴起,开口说了两句,都把人吓得跌破眼镜。
不是说自己结了婚,就是说自己生了子,一句不离本行,就是想让人家明白,他现在是一个已婚人士。
想起自己儿子所做的这一切,楚老爷子只觉得又气愤又心痛,暗自看着前方,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想,因为他怕得知事实如此,恐怕这辈子都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默然的转过身来,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楚司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次出国能找到她们母子二人,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再这样折腾下去,他这把老骨头都要跟着报废了。
楚司沉提着行李,连头都没回,转身离开了这里,对这个地方他一点都不留恋,如果不是因为老父亲在这里待着,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出了国,如今公司非常稳定,全部交在了墨修的手里,所以对于这次出国,他可以说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
同时也就意味着,对于寻找临初初母子二人,他也是势在必得,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去美国,居然也是无疾而终,因为临初初母子根本就没在美国。
当事情一切弄清楚之后,楚司沉直接颓废了,国内没有,美国又没有,那他们母子二人能去哪里,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烈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嘴角的苦涩也是在无限的放大,越喝只觉得心里越空,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时不时的侵占着他的心,刺激得他疼痛难忍。
“初初Dann,你们到底在哪里,我找你们找到好辛苦啊。”
颤抖着手将手机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临初初母子二人,顿时心痛难忍,忍不住的再三亲吻。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让他可以回到失去记忆的那一刻,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出那场车祸,也不想这记起以前的那段往事。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时间上也没有重来,所以对于他这一切念想,他这一切期盼,都是空谈。
喝完了面前的烈酒,又伸手招来了侍者,很快面前又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杯,楚司沉在酒吧里,看着面前来回扭动的身体,居然也想彻底的放纵一回。
不顾一切的跌入舞池之中,差点翻了一个跟头,烈酒也就在这时发生了效力,铺天盖地的眩晕向他袭来,导致他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楚司沉的酒量并不大,所以这么多的烈酒被他灌入肚子里,自然是让他无法承受,连分分钟时间不到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当被一阵冷意冻醒之时,楚司沉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酒吧里的人给丢了出来,就这样睡在外面的马路上,任由身边的车辆来回穿梭。
看着一辆飞奔而来的跑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楚司沉霎那间惊起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停留,连忙爬了起来。
随手一摸,却发现身上的钱包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手机,还在他的上衣口袋里,触碰到手机坚硬的外壳,楚司沉的内心居然安静了下来,比起丢失钱包这件事情,他更在乎手机里的那张相册。
那张相册才是他这辈子最珍贵最宝贝的东西,假如手机要是被丢了,恐怕他再也无法原谅自己,想到这里,顿时清醒了许多。
迎着凉凉的夜风,楚司沉只觉得自己狼狈到了极点,简直就像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那一身脏污,简直惨不忍睹。
凄惨的笑了一下,如果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也就认了,只要能找到临初初母子二人,即便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人该有多难,恐怕都能想象得到,只是让人难过的是,他一直寻找的这个人,却压根儿就没有寻找他的念头,这才是让人最伤心,最无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