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初初努力止住自己的悲伤情绪,因为她感到体内的阵痛越来越强烈了,孩子可能很快就要出生了,她必须让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健康快乐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刚刚楚司沉和顾甜甜的搅闹,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对临初初指指点点。有两个护士站在临初初的病房门口小声的交谈着。
其中一个轻笑着说,“你看这个小三,还自以为是的把人家原配给赶走呢,估计她是以为自己能给那男人生个儿子,好争取上位的资格。”
另一个护士则掩口笑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清不清楚她自己的状况,她肚子里那个严重畸形的孩子生下来也是个累赘,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坚持要生呢。”
这一切恰巧被正在暗自悲伤的临初初听到了耳中,她不敢置信得浑身颤抖起来,随后她忍着强烈的腹痛,爬下了床,脚步蹒跚的到了门口,一把抓住两个护士中的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你是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那个护士吓了一跳,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有严重的畸形,就算生下来也没有多少存活的几率。”
“什么?”临初初的嘴角不断抽动着,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她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她感到彻骨的绝望,随即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两个护士见状,赶忙大声呼唤医生,随后几个工作人员赶到,将临初初抬进了急救病房。经检查,医生发现临初初体内大出血,必须马上实施手术,那个畸形胎儿已经存活无望,就连临初初能不能抱住性命,都很难说。
“哪一个是病人家属?病人家属在不在?”一个医生在大声喊着。宫莫寒冷笑着从围观的人群里走了出来,“我是病人家属,请实施手术吧,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宫莫寒在救治协议上签了字,临初初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灯亮起,然后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宫莫寒一点也不着急,他很有耐心的坐在手术室门外,脸上始终带着快意恩仇的笑容。
手术室的门开了,依旧昏迷的临初初被人推了出来。一个医生走到宫莫寒身前,皱眉道:“这个病人身体情况十分糟糕,她原来就出现过大出血的情况,这是第二次了。两次伤害对她的生殖系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再想生育难比登天了。现在病人的各项体征已经稳定,需要好好的修养,多多补充营养才能尽快恢复。”
宫莫寒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临初初悠悠转醒的时候,感到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被掏空了一样。她费力的挣开眼睛,有些茫然。她忽然想到当时自己听说孩子是畸形然后就没了记忆,于是马上强打起精神问道,“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一个护士叹了口气,将一个用塑料包裹好的畸形的死婴放在了她的面前,“孩子死了,你也不用太过难过,其实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如果他活着,对你和他都是一种痛苦。”
这是一具男婴的尸体,身体黝黑,肢体残缺。临初初看着这个自己孕育十月的孩子,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她扑在死婴身上嚎啕大哭,那声音让人听到也觉得凄苦感伤。
几个护士见临初初这副模样,也都觉得十分不忍,便不停的在她旁边安抚着。毕竟临初初也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若此刻她情绪一直这么激动,很可能会再出危险。
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讲有多痛苦,此时的临初初最有感触。她没有进过一天母亲的责任,就让这苦命的孩子夭折了。她曾经幻想着的带着孩子相依为命的生活也再也不会出现。这个死去的孩子,寄托了太多临初初对生活的期待,那是支撑她面对残酷现实保持勇敢的力量源泉。
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只有一具小小,冰冷的尸体,无助的摆在她的面前。临初初走到这一步才想到宫莫寒为什么会在她怀孕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态度,他前后态度上强烈的反差,以及每次产检那些蹊跷的事情,与此刻的死婴联系在一处,临初初已经想到,这一切必然都是宫莫寒的安排。
她在心里懊恼,就不应该相信宫莫寒这种人。他对她恨入骨髓,又怎么可能忽然转性呢。都是宫莫寒那刻意营造的温馨氛围,让她忘记了深陷虎穴的可怕现实,可这一切已经追悔莫及。
临初初心中充满了无处宣泄的愤怒,她大声的喊着:“宫莫寒,你给我滚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宫莫寒便笑盈盈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样子丑陋可怖的男婴,对护士摆了摆手,“快把这可怕的东西带走,你们也出去,她需要安静一下。”
护士们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赶忙带上死婴走了出去。宫莫寒轻轻关好房门,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临初初的病床前。
临初初圆瞪双目,喝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你在搞鬼!”
宫莫寒笑道:“临初初,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憔悴、绝望、无助,看起来非常丑!”
临初初不理会宫莫寒原形毕露的讥讽,“我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栽在了你的手上,你可以得意的告诉我一切了。”
临初初此刻显得非常安静,宫莫寒有些不爽,“我原以为做好的结局是你得知孩子的事情会崩溃的疯掉,然后我就把你丢进疯人院里,让你和那些疯子一起一直到死为止。这是多么美好的计划呀,可惜你这个女人,心太硬了,孩子弄成这样你还没事,真是让我失望。”
临初初身体不停的颤抖,“宫莫寒,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完,我怎么可能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