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寒端起了手里的酒杯与楚司沉轻轻碰了一下,然后灌了一大口酒,“你应该感谢我,时常让你记起自己的经历,也只有这样你才肯下定决心。我太了解你了,你这个人虽然伪装得很强势,其实很容易感情用事。”
楚司沉撇了撇嘴,也喝了一口酒。“忠言逆耳这话说得还真是很有道理,我从来都不喜欢听你说话。”
宫莫寒笑了笑,“那是因为每次我说的话都是对的,可你又不想承认。说吧,对那个临初初,你是不是又动心了?”
“怎么可能,我恨她入骨,恨不得将她弄死,可我又舍不得,因为如果弄死了她我的仇恨还没有解脱,我就无人可以折磨了。”楚司沉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最好说的是心里话。你不要忘了当初是因为谁,你才被卖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不是临初初,你又怎么回落到那么凄惨的境地。你的苦她是不会懂的,这样的女人也不值得同情和原谅。”宫莫寒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注视着楚司沉的眼睛,他不相信楚司沉说的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要婆婆妈妈的说个没完。”楚司沉有些气恼的嚷着。
“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杀伐决断的决心,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灵魂。”宫莫寒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完,又要侍者填上了一杯。
“酒还是少喝一点,你喝醉的样子很恐怖。”楚司沉讥讽的说着。
“那也比你被那个女人再次迷住,最终迷失了自己要清醒的多。”宫莫寒还嘴道。
“我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楚司沉有些无奈。
“很简单发个毒誓,如果你原谅了她,再一次爱上她,你就要重新品尝一次那段日子你经历的一切!”宫莫寒冷冷的声音在楚司沉的耳边回荡着。
楚司沉的心猛然一震,眼睛里闪烁着怨恨的光,他再次想起了当年和临初初分手后的境遇。“好,我发誓,如果我再爱上她,我愿意再受一次那炼狱般的折磨!”楚司沉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将酒杯丢在一旁。
临初初简单的洗了洗澡,披着浴巾走出了浴室。她才没有傻到真的用消毒水冲洗身体。当她回到屋里,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都不见了。正在纳闷,门被推开了,那个楚司沉的助理捧着一叠一副走了进来。
临初初急忙系好浴袍的带子,疑惑的看着那人。助理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看了看了看她,“总裁让我把衣服给你送来,同时还要我看着你洗澡,用这个。”说着他晃了晃手里整整一瓶的消毒水。
临初初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一阵屈辱和难过的情绪在她心里涌动。助理将一副丢在床上,然后走进于是,在鱼缸里放了一些水,随后将消毒液到了进去。他倒得很有分寸,那些消毒和水混合的浓度,刚刚好不会给人体造成什么伤害。
伸手试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了,他冲着临初初招了招手。临初初僵硬的走到走到浴缸前,呆呆的愣在原地。助理走过去在她背上轻轻一推,她整个人便跌坐在了水里。
临初初缓缓的摆动着手臂,将水在自己的身体上泼洒,一阵阵呢针刺般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临初初心里涌起一片苦楚,同时又嘲笑着自己的软弱和愚钝。她暗暗想着,对楚司沉这种人还有些许的期待,是她太傻太天真了。他原本不就是这种不可理喻的暴君么,做出这种事正好符合他的本性。
终于在屈辱中完成了擦洗的过程,临初初这才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在她自己房间的门口,她看到临夏夏正一脸得意的等在那里。
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临初初,临夏夏满脸的讥讽,“我的好姐姐,看样子你过得好像不太好呀,是不是又自以为是的惹怒了楚总裁了?”
临初初不想理她,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临夏夏却伸手拦住了她,“我有些话想告诉你,你先别忙着走。”
“有什么话赶紧说,如果是废话就免了。”临初初冷冷的说着。
“哼!到现在还这么狂妄,难怪楚总裁会讨厌你这种人。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楚总裁光着身子进了我的房间,他的身材真是好。楚总裁和我说了很多话,又在我的房间里洗了澡,还让我伺候着穿了衣服。他要不是有事着急,,一定舍不得离开我的房间呢。”临夏夏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临初初听了她的话,心里更加受。但她依旧努力摆出一张无所谓的脸,“那又怎么样,今天他还和我做了一次,他有碰你么?我看自作多情的让人是你才对。”说完这句话临初初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随后便将房门锁上了。
临初初背靠着房门,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留下来。这时候她听到临夏夏在门口咬牙切齿的嚷着:“临初初,你不要得意,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是绝对没法活着离开M国的,你就等死吧!”
临初初不以为意,这样的活着,和死了又有多少区别呢。不再管临夏夏的叫嚣,她走到了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临初初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在一次梦里,她都梦见楚司沉搂着临夏夏在自己身边缠绵悱恻的样子,恨得她冲过去拼命的朝他们大喊。楚司沉还是那副阴狠的表情,临夏夏就知道哭哭啼啼,随后他们一起将临初初丢进了河里。临初初挣扎着爬到了岸边,却被楚司沉无情的再次踢进冰冷的河水里。
临初初吓得惊醒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她不敢再睡,索性坐在窗边,看着那孤冷的月亮。
这一夜月朗星稀,正适合对月打发寂寞。临初初想了很多事,很多过往,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也没有任何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可以托付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