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察觉到了陈末致接下来想说的话语,手下用力,想要挣脱他:“陈末致,你清醒一点。”
“我现在很清醒。”所有的伪装被怒火尽数蚕食,压抑的真正想法爆发:“江蓠,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没有办法察觉吗?”
“你!”江蓠咬牙:“陈末致,收回你刚刚的话,我们还可以继续以合作伙伴的身份相处。”
“呵!”陈末致话语之中嘲讽意味更重:“合作伙伴?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你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吗?他容景究竟有什么魅力?!”
多年前,母亲毅然决然抛下他和父亲,去做了容景父亲的情人,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的景象再次重演。
他眼神带上了极端的疯狂:“容家的男人又有什么好的?你选择和他在一起,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势?他所拥有的这些,我一样可以给你!”
“你疯了!”江蓠从牙缝里挤出来:“陈末致,我不想和你动手,我最后说一次,放手!”
“抓住了,我就不会放手。”陈末致说着,手下用力,就想将江蓠扯进自己怀里。
江蓠踉跄了一下,不再顾念之前的情谊,就要动手之时,一拳却比她的动作更快。
“砰!”
陈末致被这突如其来一拳打的身体趴在了车前盖上。
“哈!”他吐出一口血沫,将嘴角的淤血擦去,满是嘲讽:“看来不止卑鄙无耻,忘恩负义也是你们容家人的一大特色。”
容景眼中满是阴鸷之色:“陈末致,你的行为,越线了。”
陈末致冷哼一声,站直了身体:“是不是越线,要以后才知道。世事万变,现在是你的,或许在未来的某一瞬间,没有一样会再属于你。”
他摁了一下肿起来的脸颊:“容景,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拉开车门上车,很快,车子只剩下了背影。
“阿蓠,你没事吧?”容景转过身。
“我没事。”江蓠忧心忡忡道:“只是陈末致现在的样子,和从前比起,差别实在是太大了。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
容景淡淡道:“或许现在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之前不过是伪装。”
“但他刚刚说的话……”江蓠放心不下:“要是他真的想要不留余地的报复,依照和天的势力,对你也是一大麻烦。”
“随他去。”容景孤傲道:“有能力,尽管来。”
“可……”江蓠还要再说,容景转过头:“你就这么担心他吗?”
“怎么会,我是担心你。”
容景挑眉:“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弱?”
江蓠担忧的心绪,在他三言两语间不自禁的放松下来:“当然不是,我不提这件事就是了,我们走吧。”
“恩。”两人也跟着回了家。
回去的时候,刚好是下班高峰期,两人路上堵了许久的车,一到家,容宁就扑上来,小小的身体硬是问出了三堂会审的气势:“你们又去哪里了?去了多久?是不是差点忘记回来了?”
“你这是审犯人吗?”江蓠失笑,捏了下他的脸。
容宁拍开她的手,重重哼了一声,严肃道:“不要嬉皮笑脸的,回答本大人刚刚的问题。”
“是。”江蓠配合道:“回禀大人,我们两个今天一起去葫芦岛商谈合约,因为路上堵车,才……”
江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宁激动地打断:“这种事,你们怎么可以不带上我?”
“我们是去工作,不是去游玩。”
“我也有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要处理!”容宁特意用了两个“很严重”突出了自己事情的重要性。
江蓠这下来了兴趣:“那你的事情是?”
容宁抽抽鼻子:“灵灵要和我分手,一定是她承担不了她父母那边的压力,才会这么说,我要去见她,我要和她一起私奔!”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
江蓠问道:“那你们打算私奔到哪里去?”
容宁一挺胸脯,理所当然道:“我们家啊!”
江蓠忍不住纠正他:“阿宁,你这就叫带人回家,不叫私奔。”
“对她而言是私奔就是私奔了。”容宁挥挥手:“而且这都是小细节,不要太在意,妈咪是不是还要再去葫芦岛,下次再去带上我好不好?”
“这……”
江蓠只是稍一犹豫,容宁就抱住了她的大腿,拖长了声调:“妈咪妈咪好妈咪,你就帮帮你可怜的儿子吧,这是他第一次少年心萌动,你忍心看他就这样失恋吗?”
见江蓠没什么表示,他再接再厉:“如果我失恋了,那我痛不欲生之下,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的!我……我会抽烟,我会喝酒,还会烫头纹身去飙车,还会……还会……见一个爱一个,成为花心子,还会……”
“好了好了!”江蓠头疼的打断他:“你倒是很清楚不良少年应该怎么做。”
始终立在一边的容景突然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说的这些,除了最后一项,你妈咪都做过。”
江蓠顿时想到了许久前,被他抓到偷偷抽烟的自己。
“阿景,不要随便揭人黑历史!”
“恩。”许是见她们母子两人这么闹腾,容景难得也有了说笑话的心思,调侃道:“的确,成年人的抽烟喝酒、纹身烫头怎么能是黑历史呢?”
“你够了!”江蓠恼羞成怒的瞪他一眼。
这人今天还没完了吗?
容宁在一边听得叹为观止:“妈咪,没想到你私下还有这一面啊。”
“小孩子不要随便学。”江蓠老脸一红。
“要我不学可以。”容宁借机提出条件:“只要妈咪你答应我的请求,那我还是你最乖的好儿子。”
“带你去可以,但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知道怎么见她吗?”
容宁对此毫不关心:“没关系,她知道我去了,一定会主动见我的!”
不忍心打破他这强烈的自信,江蓠小声对容景道:“为什么我感觉他会失望?”
容景慢条斯理的挽起衬衫衣袖:“我在想改天要不要去做个亲子鉴定。”
做事如此莽撞,还自信过了头。
哪里有他半分影子。
江蓠顿时不满道:“你这嘴也太毒了。”
在她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陈末致那边,已经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