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牙子知道自己扭不过她,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又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天气是真的很冷,楚泉灵穿了好多外加裹上外面的被子都觉得冷,之前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寒气入骨的感觉,这次被白丽华陷害到这里,五味杂陈真是体验了个遍。
之前的自己哪叫吃苦,有吃有喝睡的安稳,不就是处境难点而已,最起码不会饿肚子,不会冻的半夜睡不着。没在山洞里过夜,也没有就着凉水啃干的玉米饼子。有时候,自己觉得自己很难,其实回过头来想想,那根本就不叫难。
一整天的时间就用来翻了座小山,天上又在飘雪花,这次的比较小,楚泉灵伸出手去可以放在掌心里看,雪花都是非常美丽的,竟然有六个瓣。
之前的她总是很忙,小的时候忙着伺候别人,长大了忙着寻找母亲,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然连好好的坐在那里看看雪花的心情都没有。
现如今看到了,也算是一个迟来的惊喜。
土牙子这次明白要提前找山洞了,从山脚下的时候就捡了一根长树枝,开始不停的翻找着,总算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个歇脚的地方。
“我把火堆生的离你近一些,你什么都不要想,捂着这个被子好好睡觉,明天早晨也不必想着早起,要是这个时候下一晚上的话,我估计明天又得大雪封山,咱们是走不了的,所以你不如在这里好好养养病,之前我风寒发烧,我奶奶就是让我这样捂着,炕烧的热热的等出汗,只要一出汗烧就退了。这个法子我每次试都挺灵的,你也来试试,,或许有用。”
土牙子把楚泉灵扶进山洞里以后就开始忙。捡了好些柴火,足足点了三四堆,山洞并不大,被照的亮亮的,比白天还要亮。
楚泉灵能感受到山洞里慢慢的温暖起来,温馨的空气让她很想好好的睡一觉,于是自己把被子抱起来,找到最里面的空间,就这么躺在地上,盖着被子蒙头就睡。
恍惚中感觉有人将她搬了起来,因为太困了所以没睁眼,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身子下多了一件大棉袄。
土牙子一整夜都没睡的样子,面色憔悴的窝在火跟前,火光把他的脸照的红红的。
“你把棉衣给了我,万一你得了风寒怎么办?我又不大会照顾人,也不会找山洞生火,更不会骑马啊?”
楚泉灵赶紧站起身来,把棉衣拿给他,想了想后又走过去给他披上。
“你躺在地上还是太凉了,想要出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就把我的棉衣给你垫上,坐在你旁边摸了整晚,出汗以后你果然已经不发烧了。”土牙子一直凑在火跟前也不算冷,看着楚泉灵笑笑。
离他们不远的那个火堆上,咕嘟咕嘟的煮着什么东西。
“外面还在下雪吗?”楚泉灵感觉身体确实轻松了不少,但也不敢大意,转身把被子披在身上,走到山洞的门口去看,却发现山嗯洞被石头挡住了半个,只留一个通风口,根本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我看着昨天乌云厚的很,果然没被我猜错,虽然下的是小雪,但是一直下的话,还是能将山全部封住的。”土牙子穿好衣服走到楚泉灵的身后,轻轻的说道。
楚泉灵知道下了大雪他们就得等着,于是就只能点点头,返身坐到火堆前等着了。
“趁你睡觉的时候,我稍稍研究了下这幅地图,我们只要翻过这座山去就可以改走大路。之前没有选这条路的原因是因为会经过一条很宽的河,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觉得这个天冻得不严实,所以我就不敢冒险,但是这场雪下的恰到好处,我们只需要在这再歇息一个晚上,等到化雪的时候,那条河面应该冻得很僵硬,如果能穿河走的话,接下来的路都是平坦的,我们不用为了绕开这条河翻山,不出任何意外的话,三四天以后我们就能到。”土牙子拿出张地图来,上面是他用碳灰画的路线,他应该是研究了很多路线,才会得到最好最近的这条,因为他的手上满是碳的黑色。
“真的吗?当初你不是说最少也要十几天,虽然咱们在路上耗的时间差不多了,但是我生病还有下雪,咱们都没有赶路呀。”楚泉灵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兴奋,她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你记不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我们其实有条大路可以走,但就是因为那几条河断了桥,所以必须要走山路,现在雪下的大,河面冻的紧,我们就可以去走大路,这么一来,就能省下好几天的时间。只是有个事情你得冒险,河面要是没有我预料的冻的那么结实,很容易掉下去,那里的水特别深,要是死了,真的连具尸骨都找不到……”土牙子慢慢的用黑树枝在地图上画着,来来去去。
其实说起走河道,楚泉灵在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之前不走河面的原因是因为,冰面没冻实,如果马蹄子用点力气的话,可能冰面就这么破了。
“我相信你的直觉,并且已经两场大雪了,我想那个河应该都冻的很结实,只要你管好你的马,不要乱蹦乱跳,我想应该没问题吧。”楚泉灵完全答应走冰面,这样不仅省事省力气,大路对马来说也更好跑些。
跟人商量定了以后,第二天就上路了,因为怕马打滑,所以不敢骑着,徒步翻山虽然累,但是还算安全,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倒也算稳当。
这个山并不大,比起最初遇见的那两座,它显然就好很多,没有那么多绿色的植物遮挡,也没有会要人命的那些凶兽,他们俩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就爬完了,雪路难行,还好,这个山虽然远,但是低。
楚泉灵走的脚趾头都麻木了,但还是在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只要翻过这个山就一直可以骑马,到时候脚定会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