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之面色平静,不喜不忧。季常淮生疑,暗想季景之这样子莫不是与金薇薇闹矛盾了?表面上看起来是挺正常,可是这小子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突然就带来一个女人回来,还要将她安置下来?
季常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乎季景之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而且,据他所知,季景之之前一直是心悦金薇薇的,怎么就在这短短的十多天,就变了心呢?
打量着眼前的季景之,季常淮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若是你将她给安置起来,金小姐知道了,该怎么办?你如何处理这事?”
季景之听言,眼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之色。
“金小姐,什么金小姐?她是什么人?”说罢,他突然觉得自己脑海里一阵眩晕,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身体微微的一晃,倒向了旁边的茶几,还好他反应过来了,才扶着茶几,堪堪稳住身形。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季景之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不记得金小姐了?”季常淮抬起头来,打量着季景之,这眼神想要将季景之看穿一般。刚才季景之可是把他吓得心惊肉跳的,看样子,似乎季景之这是得了失忆症,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寻了其他的姑娘开枝散叶。
“你当初被人追杀,是金小姐救下了你。而且,当初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并且结为夫妻,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估计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了吧。”
季常淮想到季景之曾经对自己描述金薇薇的场面,暗暗叹息,哎,景之如今怎么得了失忆症呢?那金小姐还有机会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吗?
想着,季常淮的叹息声更重了几分。
他可是知道的,金小姐与季景之有救命之恩,又情投意合,两人恩爱。怎么能遇到这样的事呢?这一对鸳鸯还真的是多磨难啊。
季常淮见状,蹙眉皱的更紧了一些。
“不记得,为何她与孩儿有救命之恩,孩儿就应该与她结为夫妻?这是何道理嘛?”季景之捂着生疼的太阳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你们……”季常淮还是抱有一丝期望,他虽不识得金薇薇,却也从墨八墨风口中得知,金薇薇是一个机灵又贴心的小丫头,这妮子淳朴,性子虽有些欢脱,但也是自己爱子心中所喜。若是就这么断了姻缘,岂不是太可惜了一些?
“父王,孩儿不知,孩儿只知道,皇帝追杀孩儿,让孩儿身负重伤,至于旁的,孩儿并不曾知晓。”
季常淮见状,万般无奈,想着,如若能将金小姐接回来,或许儿子能够将那以前的过往想起来。
季景之安全回京的消息从京城传到了金薇薇的耳朵里,金薇薇这才稍稍的放心了一些。没了往日的提心吊胆,金薇薇倒有了心思去处理邺城的事宜的。本来,她是想着让珍珠留在邺城,好生的照顾着店里生意,管理好这些产业的。不想,这没几天,物是人非,那个活泼开朗的姑娘从此与自己阴阳两隔。这邺城的产业还是要托付给一个妥当的人选啊。
牛三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金薇薇生怕自己重蹈覆辙,再被什么人给算计了去,这本来就如同一团乱麻般的事宜,再填几个祸事,岂不是要将她搞的精分了?
思量想去,金薇薇觉得,还是应该将这辛苦打拼下来的产业交代给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才是最为妥当的。至于这个人选嘛,当然是成玉了。成玉天资聪慧,有着一个能做大买卖的脑袋瓜子,又是自己的蓝颜知己,把自己的产业交代给他去帮着处理,金薇薇也放心。
写了书信,表达了意思,便差人将信给了成玉。金薇薇这颗心才算彻底放下来了。让翡翠帮着收拾了细软,金薇薇便匆匆的赶赴京城。这些时日不见她的小富贵儿,她都快染上相思病了……
京城中。
一处府邸里时不时的传出几声刺耳的唾骂声,还伴随着碗碟碎裂的声音。
“废物,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
魏淑微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周围地上全都是一些破碎的碗碟、瓷器碎片之类的东西。
一个奴才打扮的男子正跪在那一堆碎砖瓦片之中,他的膝盖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看上去特别的触目惊心。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奴才,奴……小姐,你息怒啊。”这个是你说话都是有点颤抖的,看上去是真的吓坏了。也对,这么触目惊心的场景,任谁看到了都有些害怕的。
“呵?息怒,你叫本小姐如何息怒,是不是本小姐平时太纵容于你们了,以至于你们太过于放肆,就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魏淑微两眼瞪得特别的大,这凶残暴虐的眼光,愣是将奴才吓得狠狠的一哆嗦。
“奴才,奴才只是找了几个山贼,并不知道他们这么多没用啊,求小姐恕罪,奴才一定会努力的改过自新,将功赎罪的。”
这奴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尽可能的通过这种方式,来让魏淑微消除心里的愤怒了。要不然的话,自己怕是要掉脑袋了。
“本小姐要你还有什么用处?你们都是饭桶吗?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让她逃跑了?”魏淑微怒意正盛,看着屋里的什么物件都觉得碍眼。
“哗啦啦!”又有几个瓷器瓶子摔落了下来,碎了一地。
有瓷器碎片飞向了旁边的侍女,侍女闭上眼睛,连躲也不敢躲的,生怕引起主子的不满。
瞬间,瓷器在侍女清秀的脸上划过了一个红色的口子,血液从侍女的脸上流出,侍女吃痛,敢怒不敢言。
“那个贱人就这么被放走了,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用处?嗯?”气急败坏的魏淑微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奴才,刚想一脚踹过去。
嬷嬷却拦住了她。
“小姐息怒,奴婢已然有了主意。小姐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