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薇薇听言,脑子里的那根弦松了下来,眼前一黑,一阵天晕地转之后,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金小姐!”
“金小姐!”
……
视线逐渐的模糊,依稀可见将士们急切的神色,将士们焦急的叫喊声听起来也不太真切。这眼皮越发的沉重,不多时,就合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金薇薇终于睁开了双眼,恢复了常态。门口守着的士兵听了动静,立马去向带头的校尉报告。不多时,带头的校尉便带着几个士兵匆匆赶来。金薇薇已然站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一脸焦急之色的校尉。
“金小姐,怎么样了,您?”校尉一脸紧张的看着金薇薇,真怕金薇薇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到时候,他可是不好交差的。
金薇薇见状,忙挤出来了一抹浅笑,说着:“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只是,这笑容端的是好生虚假,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意。也对,亲眼目睹自己的贴身侍女身首异处,这心里的痛处岂是这么一会儿就可以消散了的呢?金薇薇对于这个事,还是不能接受的。如此以来,伤心难过也是情理之中的。
“额……金小姐,我,属下知罪,救援来迟,害的金小姐的侍女……”校尉见状,一脸愧疚的说着。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半天都没有说出一段完整的话。
“没事,既然她已经去了,我们就把她好生的安葬了吧。这小妮子跟着我倒是没少操心费力,希望她去了天上,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吧。”
说着,一行清泪从金薇薇的脸庞划落了下来。
抬起胳膊,拿袖子一把擦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金薇薇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女汉子形象了。她似乎经常这样,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困难,她还是可以收拾心情,再次前行的。
在军队的护送下,金薇薇顺利的回到了邺城,至了自己的府邸。派人去料理白事,处理厚葬珍珠的事宜。金薇薇心痛的不能自已,她瘫软在地,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了。往事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这每一幕画面,都让她的心更痛了几分。金薇薇抬起头来,闭上了眼睛,将那快要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
“小姐,珍珠她真的去了吗?”翡翠小心翼翼的问着,语气里充满了紧张,似乎是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般。也对,前几日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珍珠,如今就这么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又有谁能够平静的一下午接受了呢。
金薇薇偏过头去,不想直视翡翠那满含热泪的眼睛。别说是翡翠了,就连自己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呢。
翡翠见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她闭上了眼睛,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珍珠是被按照小姐的地位厚葬了的,场面特别的大,仿佛她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一般。金薇薇挽着翡翠的胳膊,带着自己店铺的伙计、掌柜一起,参与了珍珠的葬礼。众将士也纷纷去了吊唁。
哀乐奏起,在场的人们都被这充满忧伤的氛围影响,伤心落泪。只有金薇薇一人保持镇定,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清明之色。她下定决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端,她都要竭尽所能的保护好身边人。
埋葬了珍珠,洒上了纸钱,放置了供果,一众人眼含热泪,离开了这块地界。
再次回到府邸,金薇薇重振旗鼓,将邺城的事宜又梳理了一遍,思量遇到一些突发情况的时候的应对之策。
想起山贼一事,金薇薇连忙唤来了校尉。见了校尉,金薇薇连忙将自己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可知是何人想要取我性命?”金薇薇头也不抬的问着。
“末将不知,末将只知晓在来时,世子爷也遇到了刺杀,至今下落不明。摄政王担心有人故意针对,担心金小姐的安危,便命末将前来护送金小姐回京。不想,金小姐这边儿果然出了事端。”
此言一出,金薇薇的脸色都变了一变,她一下子站起身来,问着:“怎么回事?世子爷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他怎么会被人刺杀了呢?”
校尉的一番话可谓是如同一个落入水中的石子一般,在金薇薇的心田里激起了千层浪。金薇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方寸大乱了起来。
校尉抿了抿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金薇薇见状,越发的心慌意乱。
金薇薇眼里满满的都是绝望之色,她仿佛丢了魂一般,失去了自己本身的想法。她的大脑里混沌一片,她的脸色越发的纸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端,金薇薇已然是身心皆疲,就算是有再强大的心,也支撑不住这么重的打击与伤害了。只见她身体微微一晃,随即倒向了地面。
校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金薇薇,大声唤着她,这才唤回了金薇薇的神识。校尉见状不妙,连忙唤了府里的郎中过来,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金薇薇才缓过神来。
校尉见状,转身欲走,金薇薇连忙拽着了他的衣袖。
“快,快去带我到长风大哥的守地,我……我要见他。”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仿佛耗尽了金薇薇所有的力气。
校尉不敢违抗命令,连忙将金薇薇扶了起来,带她去了靳长风的守地。
摄政王府。
季常淮坐在书案前,焦急的等待着一个人影的出现。季景之的安危尚且不知,这军机图的事宜又迫在眉睫。季常淮片刻不得安稳,寝食难安的他只能没日没夜的派人寻找着军机图的下落,竭尽所能的抓获那个偷取军机图之人。
有侍卫从外边儿冲了进来,季常淮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事了。对于他来说,什么也比不上军机图重要。他现在只想着尽可能的保全着自己整个家族之人的身家性命。他可不想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这么毁于一旦。
“军机图可有消息了?”季常淮急切的问着,仿佛是丢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回摄政王,属下经过一番彻查之后得知,这军机图是银都督手下的士兵所偷。而银都督,据悉他与沈澈交情甚好,这几日又频繁来往,属下已派人查证,此人确实是受了沈澈的差遣,所以才偷取了军机图。”
侍卫一五一十的说着,每说一句话都能让季常淮的脸色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