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徐县丞的人,可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那徐县丞虽然是皇亲国戚,可是在这临水县不比京城,自然是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
“不敢不敢,我正准备查呢,谁知道仆役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要出手教训我呢!”
“行了,带着你的人滚,这里由我们来接手!”
周捕头不耐烦的挥挥手,平时这些人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可让他碰到了,就不能不管。
“这不好吧,我可是奉徐县丞的命来查看的……”
那衙役弱弱的反驳着,结果被周捕头一瞪,顿时没了话,乖乖的走了。
元宝蹙眉看着周捕头,身侧的拳头捏的紧紧的,整个人呈紧急防备的状态。
周捕头回头看着元宝,一个国字脸装着严肃的表情,很难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坏人。
“烦请把账本给我查看,还有仓库里的这些米面都要打开。”
闻言,元宝松开拳头,点点头,把账本给周捕头。
这段时间里,金薇薇先是被人污蔑害死了金大宝,后来又被扣上与王海勾结买卖灾粮的罪名,更有人把金薇薇以往的历史给挖了出来,说金薇薇把有毒的肉卖给大家吃,有毒的大米给大家吃。
不清楚事情的百姓自然就来找麻烦了。
查完,周捕头叹口气:“这世道,当真是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
金薇薇的店铺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若是金薇薇想要把失去的名声挽回来,就难了。
结果周捕头这话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这话是暗示他们的东家回不来了吗?
“什么意思?”
元宝上前拦住人,一双眼睛瞪的圆圆的,跟牛眼睛似的,要不是周捕头是男的,怕是都要被吓死了。
“如今的情况,对你们的东家很不利。”
周捕头叹口气,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元宝皱了眉,身侧的拳头再次捏的咔咔响。
……
“公子,我们还需要出手吗?”
福祈低声问窗边的公孙鸿,而导演这一切事情的人稳稳的坐在轮椅上,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看似温柔的笑意。
“父亲不是来催我回家吗?本公子出来的很久了,也该回去了。”
公孙鸿轻声道,眉眼迷离,温柔的话语落在人的心间犹如骚骚痒痒的羽毛,却在你陷入他温柔的那一瞬间化为毒蛇,给你来上致命的一口。
“嗯,那明日便出发回郓城?”
福祈再次问道,公孙鸿点点头,侧过轮廓极美的侧脸:“嗯,告诉马成富,若是这回都拿不到临水县商会会长的位置,他的前途也就到头了。”
“是。”
“走吧。”
公孙鸿闻不可见的叹一声,眼前又浮现金薇薇那张精灵古怪的脸,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笑意,那样的女人没了似乎也挺可惜的。
这个地方他是不能再多待了,这临水县的事已经卷进了徐家与摄政王的争斗中。
马家。
“老爷,公子递来消息,说是若是这回老爷再得不到临水县商会会长的位置,您的前途就不保了。”
马德一脸的汗,他最怕的便是给公孙鸿还有马成富传递消息,两人都是狠人,他说话都要斟酌着说,免得自己的小命哪天就不见了。
“哼,他那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本来这事情很好解决的,谁知道朝廷的人插手了,这事就棘手了!”
“老爷,这来的钦差大臣不是忙着查王海贪污灾粮的事情吗?不如,我们给他制造点大点的事情出来,老爷您再趁乱把金薇薇,王海给杀了,来个畏罪自杀,那钦差也查不出什么来啊。”
马德捻着他那一小撮山羊胡笑的阴险,这是他多年来给马成富想办法时露出的小习惯。
马成富薅了薅他那快掉完头发的脑袋,顺势搓了搓手,不耐烦的道:“大的事情,这临水县能发生的大的事情还能有什么?”
“老爷,这难民一多,若是官府再做点什么事情失了民心,发生什么暴乱也是有可能的不是?”
“暴乱?你是想把这临水县的官员都拉进这浑水里?”
马成富停下动作,手上的头油也被搓干净了,像是在思考马德的话。
“是啊,要是老爷在这些难民里宣传新来的钦差包庇王海,金薇薇,又准备给大米把他们毒死,您再看这些人会不会反,俗话说得好啊,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马德露出一个如同老鼠般猥琐的笑容,为自己的这个主意感到高兴。
“好,好,这个主意好,既然这主意是你出的,就你下去办,要是办的不好……”
马成富冷笑两声,戴着金戒指的手拍了拍马德的肩膀,马德立马弯腰表忠心。
……
金薇薇再次对着牢房高墙的小孔望天,怀里的簪子也提不起她的兴趣了。
她现在特别想进空间看看玛瑙饿死没有,更想洗个澡,她现在身上都快痒死了。
更烦躁的是,小富贵儿已经两天没有来看过她了,除了中间递进来一张让她放心的纸条,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啊啊啊啊啊!她都快疯了好不好!
说是单独的牢房,可这牢房的两边都是栅栏,做个什么,隔壁就看见了好不好!
“薇薇。”
一旁的成玉突然唤了声,金薇薇侧眼看过去,淡淡的问了声:“干嘛?”
“我这里有两本书,你可要看?”
金薇薇一低头,看见成玉的手里多了本话本子,顿时,方才还暗淡的光立刻亮了起来,爬过去把书拿过来,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啊?”
这话本子一般不都是女孩子在看吗?成玉淡淡一笑,不回,他总不能说,因为他知道金薇薇要进来,所以一早就备着了。
“薇薇。”
结果金薇薇的牢房前突然多了个熟悉的身影,金薇薇一喜,把手中的书塞给成玉,两眼发亮的来到牢房前看着小富贵儿。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小富贵儿笑笑,摸了摸她已经有些油的头发,道:“快了。”
闻言,金薇薇撇着嘴推开小富贵儿的手:“我在这里快得神经病了!”
“嗯?”
小富贵儿有些疑惑,神经病是什么?
“……想想办法,我要洗澡。”
憋了半天的气,到底没有发出来,只说出自己现在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