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听过肩龙这么一说,立马骂了句妈的,左右开弓,扇了我好几个耳光,打得我脸都红肿起来,嘴唇都麻了,我从小到大被挨过这么多耳光,把我打毛了,脾气就上来,狠狠地瞪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骂道:“草泥马,有本事就打死老子!”
“卧槽,还敢嘴硬!”阿涛撸起袖子,站起来一脚把我踹翻在地,然后骑在我身上,用拳头使劲往我身上砸,不知道捣鼓了我几拳,反正我被打蒙了,这时我才知道今天那个人渣被我骑在身上砸拳头是什么感受,我感觉现在话都说不出来。
阿涛打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了,就从我身上起来,甩着手道:“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继续打。”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侧着身子看着周围的人群,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胡旭,他也在抽烟看我,见我看他,他叹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走到旁边去喝酒了。
反正接下来我被打得很惨,过肩龙没出手,就在旁边抽烟看着,阿涛和他手下轮流打我,我被打得五脏六腑都感觉要吐了出来,连大气都喘不出来,就在我感觉要死的时候,过肩龙给阿涛使了个眼神,阿涛就叫道:“停手,先别打了。”
打我的那个过肩龙手下就住手了,放开后我,还鄙视地往我脸上吐了口吐沫,我当时已经感受不到羞辱了,就有点无意识地躺在地上,心里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阿涛走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衣领道:“小子,滋味怎么样,爽不爽?今晚先放过你一马,明天再收拾你,让你更爽。”说完,还用手在我脸上拍了好几下,虽然用得力气不怎么大,但我的脸已经肿了,打在我的脸上还是很疼。
然后过肩龙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笑着看着我,然后拿出一根烟,放在我眼前问:“抽烟不?”我就这样盯着他,很想骂他,却张不开口,过肩龙就把烟塞进我嘴里,给我点燃,我没抽,香烟就在我嘴里燃烧着,就在香烟快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抽了一口,不让它灭掉。
过肩龙看我抽了一口,笑了一下,他说:“陆峰,你上次摆了我一道,要不是我机智一点,现在还在派出所呢,今晚让你好好想想,答不答应和我合作,老老实实答应,不耍什么花样的话,我就让阿涛放了你,要是再不老实的话,阿涛明天不介意在你身上下一块零件。”
过肩龙说完,我抬头看了一下站在旁边抽烟的阿涛,看着他那断一根小拇指的手,心里有点毛骨悚然。
然后过肩龙站了起来,舒展了一样身子,打个哈欠道:“看戏看得真爽,先回去休息一下,就是不知道明天某人乖不乖,不乖的话又能看一场好戏。”
说着过肩龙就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看来他这次让阿涛抓我,不仅是为了教训我,也是为了让我答应他在酒吧卖毒品,毕竟毒品利润那么大,在他们眼里,钱是最重要的,为了钱他们能不顾一切,而我现在就是阻挡他们赚钱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我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我真得再次拒绝他的话,他明天不仅砍我一根小拇指那么简单,会不会让我消失,那样的话酒吧肯定会换个经理,他们再找那个人合作?
之前我想的那几次会死只是猜测,对未来的恐惧,可这次我感受的那么真切,我可能真会死!我吓得身上都感觉不到怎么疼痛了,全身都出冷汗。
阿涛见过肩龙走了,他就说:“大家都去休息吧,留下两个人好好看着他,明天再过来好好收拾他。”说着阿涛就跟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屋子里就留下两个人,那两个人就在门口的桌子旁继续喝着酒,划着拳,没怎么看我。
我见他俩没注意我,立马把嘴里还在燃烧的香烟扭头用嘴扔在身后,然后忍着痛身子慢慢蹭着,想用手去摸香烟,摸到几次才摸到,结果摸到了烟头,烫得我龇牙咧嘴,差点喊了出来,我就换个方向拿,手里拿着烟,用烟头去烫麻绳。
因为麻绳已经被我弄得有点松动了,我感觉到麻绳被一点点烧开,就在我自喜的时候,喝酒的一个男的突然用鼻子使劲嗅了嗅,站起来开口说道:“什么味道,是不是什么地方被烧了?”
我吓一跳,立马绷紧了神经,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额头上冒着汗,心里祈祷他可千万别过来查看我,不然肯定露馅,到时候不仅会被再次暴揍一顿,还会被严加看管,想跑就难了。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另一个男的喝了一口酒,嘴里咀嚼着鸡腿说道:“你是不是鼻子有问题啊,哪有味道,我咋没闻见。”那个男的就揉了揉鼻子,重新坐下来说:“可能真是我闻错了,来继续喝酒。”他俩就碰了一下杯,继续喝酒,吹着牛皮。
我顿时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用香烟头继续燃烧着麻绳,烧了一会儿,香烟燃尽灭了,我感觉有些沮丧,就用手挣扎了一下,惊喜的发现麻绳已经很松了,我就慢慢扭动挣扎着,麻绳也越来越松了,最后我的右手可以从麻绳里面拿出来。
当时我高兴极了,心里那股喜悦劲比中了五百万还兴奋,感觉拨开云雾重见天,希望就在眼前,恨不得跳起来了庆祝一下。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不敢妄动,怕被他们发现,又把右手重新塞进麻绳里,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但眼睛是眯着,透过缝隙仔细盯着那两个男的,察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两个男的,喝了会儿酒,划了几下拳,吹了会儿牛皮,一个男的站起来说尿急出去撒泡尿,还问另一个男的尿不尿,另一个男的说肚子有点涨,两个人就一起出去撒尿了。
我还不敢轻举妄动,就在等,等了一会儿,他俩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一个男的说困了想睡觉,另一个男的也打了声哈欠说他也困了,说着他走到我身边,绕着我四周看了一下,没发现我手上麻绳的松动,开口说:“这小子被打得不轻,都睡着了,肯定跑不了,我俩也睡吧。”
于是他俩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没一会儿就传来震耳欲聋地呼噜声,我刚才提到嗓子的心顿时又放了下来,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熟睡了后,我慢慢的把右手抽出来,又把左手的麻绳弄开,但身体被打得浑身都是伤,动一下都疼,我龇牙咧嘴的,忍着痛,不敢发出声音,慢慢起了身。
在起身的过程,我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个人看,就怕他们突然醒了过来,然后我用手慢慢解开腿上的麻绳,麻绳被捆得紧紧的,很难解开,我有些慌,但心里告诉自己别急,千万别急,慢慢来,我就听着自己噗咚噗咚地心跳声,想尽法子解开麻绳。
突然一个男的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话,我吓了一跳,差点魂都被吓了出来,动作顿时停止,自己僵硬的一动不敢动,那种感觉比做贼去人家偷东西还难受。
辛亏那男的翻了个身后又继续睡了,估计是在说梦话,我又继续解麻绳,解开后,我把麻绳放在一边,我没急着跑,坐着那,用手按摩了一下自己的腿,自己被捆这么久,腿脚肯定麻木看,血液不通,我按摩着把血液舒展开,等腿好受了,我再慢慢站起来。
站起来的过程中,我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那两个男的,可我站起来后,却犯了难,那两个男的就在门旁边,而且门是木门,关上了,我打开的话,肯定会发出一点响声,怎么办呢?我犯了愁。
我突然想到上大学军训的时候,因为和教官关系好,他教会了我一招,击打人太阳穴外加耳后的位置,可以使人因脑震荡引起昏迷,或者用肘部击打耳后颅骨凹陷的位置,或者是后脑也行。
我想试试,先把他们弄晕倒,但我怕自己掌握力度不够,容易出人命,又怕用力太小,能把他们弄醒,我顿时有些犹豫。
这招不敢试的话,没办法,只好只好硬来,看他们呼噜声那么响,睡得那么死,应该不会轻易吵醒他们,我就轻轻地走到门边,轻轻得打开门栓,一有点响动我就停下了看着他们,然后继续。
门栓打开后,我把木门轻轻拉开,果然发出吱吱响声,我紧张的盯着那两个男的,额头冒着汗,最后我拉开一大口,发出有点大的吱声,自己吓一跳,也不管了,心想拼了,又拉开一个口子,然后侧着身子钻出去,一出门就跑,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跑。
这一看这里就是个村子,挺偏远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我也不认识路,我不敢随便找一户人家求救,我怕他们之间认识,把我逮住送回去,那样我的下场真得会很惨,反正我就跑,心想跑得越远越好。
我刚跑了几分钟,我就听见后面有个人大叫:“妈的,你们怎么看人的,人跑了!”然后就一群人乱糟糟的声音,他们应该全醒了,追了出来!
糟了!被发现了,我心提到嗓子眼,虽然全身很痛,但我咬着牙用全力去跑,身后不断传来狗吠的声音,跑了一会儿,我实在跑不动的,我感觉再怎么跑,也会被追上,喘着粗气看着旁边有个废弃的牛棚,里面装满了稻草,就钻了进去,躲在里面。
进去后,我听见牛棚外传来脚步的声音,还有人在打电话,骂骂咧咧的声音,估计是在训看管我的两个人,有个人就说:“老子出来撒泡尿,看见你们那门开了,心想不对劲,进去一看,人果然跑了,你们两个真是吃屎的,有啥鸟用!”
又有人说:“别骂了,估计刚跑不久,快点追吧!”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不过我知道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天亮了肯定会被发现了。
就在我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牛棚门口站着一个人在盯着我看,猛地抬头一看竟然是胡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