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霏望着柯宸，柯宸清了清嗓子，“走吧。”
“去哪？”余霏不认为自己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柯宸在一起。
“刚好今年春天我没有穿的衣服，买一些回去。”柯宸说的理所当然。
余霏站着不动，“柯总，我觉得你试衣间里的衣服很多。”这辈子不买衣服都可以。
柯宸寒着脸，“怎么这么多废话？”
余霏不敢多说，只能跟着柯宸后面。
每走进一家店里，柯宸指指衣服，同时询问余霏的意见。余霏每次只管点头和摇头，两个人沟通起来也算简单。
这边柯宸刚走进去换衣服，余霏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余霏拿着手机走出门外，“顾翌？”那日医院一别，顾翌未曾联系过她。
“霏儿，咳咳……你能来一下吗？”顾翌的声音楚楚可怜，从声音来看很糟糕。
“你怎么了？”余霏坐在店铺门口，眼神空洞看着逛街的人群。
电话里传来打斗声和怒骂声，接着是闷哼声。
柯宸从试衣间里出来，正想问余霏的意见，在店铺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余霏，“人呢？”
工作人员走过去，“刚刚那位女士出去接电话了，接完电话就离开了。”
柯宸给余霏打电话，余霏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他握着手机的手一扬，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
没多大一会，余霏开车赶到了顾翌的楼底下。
还未上楼，楼上的打斗声已经传来。
“不要打了，我真的没钱——唔！”顾翌的声音支离破碎，还伴随着闷声。
余霏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看到零零碎碎的东西摔了一地，桌椅板凳早已变了一个样。顾翌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蜷缩着，脸上都是血痕。
在顾翌身边，站在五六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男人。
“顾翌，你没事吧？”
余霏想要走过去，被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拦住，“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余霏站在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面前，多多少少有些害怕，而且这些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那好，还钱吧。”满是络腮胡子的男子伸出手。
“多少钱？”如果是少的话，余霏还可以还上，如果多的话……
男子伸出一个手指，余霏以为是一万，立即说：“你把卡号给我，我打给你。”
“我说的是一百万，呵呵，没想到这位小姐这么痛快。”男子说着，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余霏没想到是一百万，公司里的钱她不能动，私人的钱大都放在银行做理财，一时半会根本拿不出来。
“这是银行卡，打钱吧。”说着，男子递给余霏一张卡。
“那个，可不可以容我几天？”
男子伸出手，想要触碰余霏，余霏吓得退了好几步。此时顾翌的声音传来，“别碰她！”
压在顾翌的一个男子朝着顾翌的后腰，狠狠踢了一脚，“你自身难保了，嚷嚷什么？”
余霏有些害怕，很后悔这么冲动的跑过来。
“容你宽限几天也行啊，不如你今天陪我吧？”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余霏，还咽着口水。
余霏一步步往后退，即将退到门口的时候，房门忽然被关上了。
“你们想干什么？”余霏的声音微颤，这群人想干什么？
刚刚和余霏说话的男子走上前，出手狠狠甩了余霏一个巴掌。余霏被打蒙了，眼前开始冒金星。
顾翌忽然从地上冲过来，用头撞了男子一下。
男子眼神一愣，做了一个打的手势，其他人立即来到顾翌跟前。
余霏看到顾翌被打趴在地，一声声重拳，一个个闷声，顾翌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住手——”余霏喊着，但毫无用处，没人搭理她。
她冲到前面，挡在了顾翌跟前。
一个拳头落下来，打在了她的后背，她疼的趴在了顾翌身上。顾翌反身把余霏压在身下，挨着一个个拳头。
等到那些人打累了离开，顾翌早已晕过去。
余霏一个人搬不动顾翌，只好把耿一洋叫过来帮忙。
耿一洋赶过来，看到地上的顾翌，又看看余霏，一时有些发愣，“余总，这是……”
“别管那么多了，先把人带医院去。”
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耿一洋时不时的回头看顾翌一眼，“余总，我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
“嗯，专心开车。”当年新闻里报道过顾翌的事情，耿一洋或许看到过，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来到医院，余霏照看顾翌，耿一洋去办理各种手续。
大半夜余霏还没回来，叶可欣的电话打来，“霏儿，你去哪了？公司没人，也没听你晚上应酬啊。”
“我……我这边有点事。”余霏不敢把顾翌的事情说出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余霏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顾翌，只好说：“今晚恐怕不能回去了，木可就麻烦你了。”
和叶可欣通过电话，耿一洋拿着缴费单子过来，“余总，要不我在这里看着你的朋友，你先回去休息吧？”
毕竟是个人的私事，余霏不想继续麻烦耿一洋，“算了，我在这里吧，明天你买点早饭过来，现在先回去吧。”
……
余霏楼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许久。
从打开的车窗里看过去，能够看到一张冰冷的脸，柯宸坐在车里，手里拿着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连等了好几个小时，他早已失去了耐性。
给余霏打电话，余霏的手机终于接了起来。柯宸冷声问道：“你在哪？”
余霏拿着手机跑出去才敢接电话，“我……我在一个朋友这边。”
“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恐怕……恐怕不能回来了。”余霏从门外看过去，顾翌还在昏迷，她总不能扔下他不管。
柯宸沉默了一会，“你在哪？”
听柯宸第二次冷声质问，余霏变得更加害怕，“那个……我……我……”
“女士，如果你朋友醒了告诉我……”
柯宸耳朵动了动，深邃的眸子里泛起冷光，“你在医院？谁住院了？”
“我一个朋友没人照顾，所以我今晚在医院照顾他。”余霏这次没结巴，三言两语胡乱说了出来。
“地址！”柯宸似乎发现了什么，执意要过来。
余霏握着手机在病房门口踱步，如果说出实情，柯宸肯定会十分不悦，如果对他说谎，似乎又过意不去……